淮知安离开大秦皇宫回到院子后直接顺势倒在了梧桐树下的藤椅上,仰头看着天上漂浮的白云,叹了口气,一脸惆怅。这一举动把正在练剑的上官惊鸿和捣鼓浄世圣莲的鱼薇给吓了一跳,两人赶忙围在了淮知安身旁。“怎么了?怎么了?秦帝和你说啥了?那什么抚云剑仙又是怎么回事?”鱼薇表情好奇,想不出什么事能让淮知安如此惆怅。至于之前秦帝的敕封,整个大秦怕是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旁的上官惊鸿对淮知安脸上的表情倒是熟悉,因为媚玉楼中形形色色之人无数,有些人去媚玉楼也只是想找个心胸宽广的人倾诉下心中愁绪而已。“师父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不好抉择的难事吧?”淮知安看着头顶一大一小两张精致的脸庞,点了点头:“嗯,确实遇上了个两难的难题……”“快说,让我乐……咳,给点建议!”鱼薇迫不及待的想听乐子了。什么事能让淮知安都两难啊,那她可太开心了,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了。淮知安斜眼看向鱼薇,你就只是单纯的想听乐子吧。“师父不妨与我们说一说,说不定集思广益之下能解决呢?”上官惊鸿满脸认真,她是真心想为师父排忧解难。“真不愧是师父的贴心小棉袄!”淮知安竖起大拇指,心中倍感欣慰,这个徒弟没白收。“那边那个平板,学着点!”鱼薇炸毛:“骂谁平板呢!咬死你哦!”再说一遍,她不是平,只是单纯的坡度有点缓罢了!这叫盈盈可握!淮知安将关于秦宁体内的魔佛诅咒和南海蓬来仙岛下的封印之间的关系简单说了一下。“秦宁公主体内如今有神秀大师赠予的佛珠镇压,诅咒暂时不显,但终究是个隐患。”“而蓬来鲸族的小公主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和蓬来鲸族的族长关系也不错,对方一族千百年来守护封印,是绝对不允许封印打开的,蓬来仙珠也自然无法取出。”“所以我就有些为难……”淮知安叹了口气。“如果我袖手旁观,那万一未来的某一天秦宁公主出了意外,那秦帝会选择直接对蓬来鲸族动手,来换女儿一命!”关于秦帝的请求,淮知安并未正面做出回复,因为淮知安当时也陷入两难之中。“原来是这样……”鱼薇两人听完之后都沉默下来,站在淮知安的角度去想,这确实很难选择。“以师父的剑道,难道不能直接斩了魔佛诅咒吗?”上官惊鸿疑惑。淮知安神色有些无奈:“那魔佛诅咒怎么说呢……这诅咒就是标标准准的损人不利己,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恶心人。”根据秦帝所言,魔佛诅咒在入体之前,看得见摸得着,弱的就算是个普通农夫都能一棍子把诅咒给敲散,并且每一个魔佛信徒想要施展出魔佛诅咒都要耗费半条命的生机!而这种种代价与限制换来的就是魔佛诅咒在入体的瞬间,就以堪称疯狂的速度植根于被诅咒者的肉身与神魂之中,植根的那一刻就与被诅咒者性命相连,根本无法单独将诅咒剥离。就算秦帝以大秦国运镇压诅咒,诅咒也只是在秦宁体内直接躺平装死开摆,而一旦大秦国运停止镇压只有短短一个呼吸,那诅咒也会立刻苏醒,以疯狂的速度继续将秦宁转化成魔佛信徒!这种转化竟然还是不可逆的!一旦被转化成魔佛信徒,那信徒毕生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将“魔佛诅咒”散步天下!因为诅咒植根于肉身与神魂,所以即便放弃肉身也无济于事!淮知安第一次听到这个魔佛诅咒的全貌之后都忍不住震惊,也忍不住吐槽创造出这诅咒的魔佛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毕竟是当年佛门之首,在入魔之后其对天下的威胁简直恐怖,所以面对这种诅咒就连淮知安都找不到下手之处。毕竟斩了诅咒对淮知安问题不大,问题大的是斩了诅咒后与之性命相连的秦宁也就一命呜呼了。“这……”面对如此棘手的诅咒,上官惊鸿和鱼薇两人面面相觑,感到有些无解。“你们在聊什么?”英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淮知安三人扭头看去,发现秦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院子门口,好奇的看着他们三个。此时的秦宁脱去那身宫装,换上了寻常轻便青衣,将长发高高束起,手持长枪,姣好的面容显露,显得威风凛凛,潇洒不羁!“咦?你不是在搞什么科举吗?”淮知安疑惑的看向秦宁,之前听嗓子眼说,秦宁最近为了主持科举,忙的不行,怎么有时间跑来他这里的?“太累了,就偷跑出来歇会。”秦宁苦着脸走进院子。“让我上阵杀敌我没二话,这种文绉绉的一大堆繁琐之事简直要了我的命啊。”难怪父亲把今年科举交给她来主持,怕不是早就烦透了。秦宁拉住上官惊鸿,神色兴奋:“来来来,快和我打一场,让我看看你最近进步如何?”秦宁从小到大,放松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找人打架!面对天赋不错的上官惊鸿,秦宁也有些手痒。“放心,我会把境界压到灵海境的。”秦宁拍拍胸膛。上官惊鸿看向淮知安。“你和那裴云郎已经打过几次,有了些实战经验,但天天欺负弱鸡是不会进步的,想要打败桑子言那家伙更是不可能。”淮知安笑道。“既然秦宁公主愿意与你切磋,你全力以赴就好。”“是,师父!”上官惊鸿应下,神社认真的看向秦宁。“秦宁公主,请赐教!”一身青衣的秦宁点头微笑道:“放开手脚来便是,千万不要留手!”上官惊鸿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那一丝丝紧张与兴奋交织的心情,拔剑摆出霓裳剑舞起手式,剑气弥漫!而秦宁也不甘示弱,抽出背后长枪。当秦宁握住长枪的那一刻起,浑身气势骤然一变,一股难以言喻的杀伐之气骤然浓厚!秦宁率先发难,枪法刚勐雄浑,可当一袭青衣的秦宁使出时却显得格外赏心悦目,红缨枪出,明明是招式简朴的一记笔直递出,枪身竟然弯曲出一个诡异弧度,绕开上官惊鸿手中长剑,直逼咽喉!上官惊鸿神色沉凝,化横剑式为崩剑式,长剑截枪,剑枪交撞,铿锵作响,如同一记骤然响起的寺庙晨钟!在长枪旧力消去,新力未生之时,上官惊鸿果断抓住机会,丝丝缕缕的白芒剑气附着剑身,凭空递出倾力一剑!秦宁目光显露一丝赞赏,争斗之时,最忌犹豫,机会稍纵即逝!可秦宁身经百战,察觉到上官惊鸿此剑凶勐之后,掌心发力以长枪枪柄横压长剑,将那一剑撞偏,随后长枪身借力再曲弧,弧口瞬间变了一个反向,枪尖崩向上官惊鸿胸膛!上官惊鸿咬牙,倍感压力,但脚下动作却未曾慢上分毫。霓裳剑舞不只是剑,更有舞!只见上官惊鸿身姿轻盈宛如流月,衣衫飘摇,恍如月下纵舞,避开那凶险一枪后上官惊鸿顺着舞势,一剑落下,浑若天成!剑身清亮如明镜,剑气三尺长!秦宁一时不察,竟然被剑气划开了衣袖。上官惊鸿试图乘胜追击,但秦宁脚尖一点,手心滑至枪柄中端,枪式旋出一个大圆!上官惊鸿被逼无奈,只能退出大圆范围!可这一退,却给了秦宁机会!本来以秦宁如今的姿态,旧力刚去,气机流转中双臂根本无法骤发新力,可秦宁却巧思一动,脚尖一探,落在枪柄上,以此发力出枪!上官惊鸿连退三步,霓裳剑舞倾力施展,可长枪宛如海中游龙紧咬不放,最终上官惊鸿停下,长枪也停下,停在了上官惊鸿的咽喉处。“是我输了。”上官惊鸿苦笑一声,只能收剑。“承让。”秦宁也收回长枪微笑。只是短短几招,相同境界的两人便已分处胜负,甚至毫无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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