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却图卷遮蔽身形,青白二气宛若龙蛇狂蟒,千百道席卷过来,金煌龙气触之就片片崩解,为青白二气夺去。
“能破我龙气,这是混沌气,这是九疑鼎,你竟然身怀九疑鼎!”
轩辕烈望着不断夺取龙气的青白二气,眼中又是震惊又是后悔。
听闻此言,一旁的福德真仙一样面露惊异之色。
轩辕烈震惊的是从前那瞿灵子所言竟然真的应验,而后悔的自然是,为亲子报私仇,轻装简行,未将门人弟子带来。
他满心以为一个金丹六转之辈,横跨两个小境界,想要镇压下来不过易如反掌,他哪里知道胡抱璞之厉害,如今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到如今竟是要直面生死之境!
轩辕诛仙阵正是应对人族人口众多这一特点而设立,加入修士越多,其威力也会越发强悍。
同样的,敌人攻击会被不断分薄,想要破阵非要数倍伟力才行,不然就会被耗死阵中。
轩辕烈不是不知道这个弊端,可他是为报私仇,且结仇原因不甚光彩,又因身居高位多年,难免刚愎自负,这才招致如今结果。
龙气总有尽数,没有龙气蔽体,只凭灵障却阻挡不住烛龙灯之伟力,只能任凭自身寿元不断消减,最终绝望的看着青白二气下落将道体乃至元神一并吞噬了去!
在他身死瞬间,放置在轩辕帝台守元玉殿中的命牌也随之破碎。
“卡察!”
一声轻响瞬间将沉沉睡去的道童惊醒过来。
玉殿中只放置了门人弟子的命牌,除此以外别无他物,因此虽说重要却也不重要,远比不得珍藏天书宝册的烟海阁和轩辕宝库。
因此这才只由一个阴神修为的道童看守。
轩辕帝台立在蓬来州顶端,威名赫赫,从未有人敢与之争锋,因此守元玉殿少有人往来,道童积年累月的孤独枯燥之下,也就只有打瞌睡这一个娱乐方式。
虽说昏昏睡去,实则心神灵识还分出一丝,时刻关注玉殿。
此处不出事便罢了,一旦出事就绝无小事,就譬如现在。
道童打了个哈欠,从梁柱旁站起身来,嘴里一边都囔着,“不知是哪两个倒霉蛋,外出历练竟还蠢到把自己都折进去了。
要我说何必招收什么外门弟子,还不如大力培养我等族中子弟才是。”
近百年来,轩辕帝台命牌碎裂的无一不是低位外门弟子,往往都是在外出时遭遇不测,其人身死也就代表着,在他身上花费的灵药宝丹,也跟着打了水漂。
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不止道童,轩辕一脉其他族人也颇有微词。
只是族长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其余一干人等也无可奈何,最多也就只能在嘴上抱怨两句。
至于什么反抗族长,另立新族长,这是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只因族长掌控着仅有的两座五帝神台,如今就立在这皇珈山之后。
两尊先天神器在手,其他人自然敢怒不敢言,可见在真正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不够看。
等走到玉殿正中,他扫视一眼,却不见有玉牌碎裂,道童眉头一皱,这才多了几分重视。
他抬眼往上方看去,中层仍旧完好无损,只是高位有两枚命牌碎裂开来。
道童面色一下煞白,再不见散漫姿态。
只见他飞奔殿外,从袖中拿出一架玉舟,飞身上去,玉舟瞬间破空而走,直往最高山峰飞去。
到了近前,他急匆匆现出身形,跪在殿前,颤颤巍巍道,“启禀族长,小的方才发现烈长老的命牌已然碎裂,还请族长定夺。”
话音落地,巍峨大殿中一片寂静,片刻后才有声音慢慢悠悠传出来,“我已知晓,回去值守罢。”
听到这句话,道童这才心下一松,又拜了拜,缓走几步这才取出玉舟,仍回守元玉殿,只是他心下却有一点疑问。
为何烈长老身陨,族长竟然一点也不动怒呢?
这点想法也是一闪而过,道童更庆幸自己没受责罚,虽说不关自己的事,可上一个长老身死时,值守的族人可也受了惩罚的。
玉舟远去,殿宇又恢复平静,其中一架云床上,有一俊郎青年,头戴龙睛凤尾冠,身着鹤羽霜白大氅,肌肤莹莹生玉光,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恍若神人一般,正是轩辕一脉族长,同样也是轩辕帝台掌门人轩辕无敌。
“那老家伙可算是死了!”
青年捏着酒盏饮了一口,朗笑一声,浑然不在乎轩辕烈乃是轩辕帝台长老,且是唯二八转金丹大修士。
坐在下手位置,一个着暗紫衣衫的修士,陪着笑脸举杯相迎。
“这老货死了,便无人再能阻挠大人之计了,桑虵在此先恭贺大人觅得至宝,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八字还没一撇呢,还需徐徐图之。
说来也是你告知我太皇山早将至宝太虚镜丢失,待我摘的天仙果位,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到这里轩辕无敌话锋一转,“只是那些外门弟子今时却是有些不够用了,还需你设法筹谋一番,再为我笼络一批。”
桑虵忙将杯盏放下,躬身一礼,“在下定当为大人筹谋。”
说到这他便露出智珠在握的神情,“似那凡夫俗子一听闻可入道修仙,个个就争先恐后,唯恐落于人后,只一次外出便能收回万数弟子,大人无需为这等小事担心。”
轩辕无敌这才笑着连连点头,“好好好,来继续吃酒。”
桑虵却面色一肃,“大人莫忘了那厮手中可还有两柄前古金戈,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手中还有一件仙珍哩,这些可都要拿取回来。”
轩辕无敌思索片刻也点点头,“你说的也在理,待我稍后便拟一道法旨,至于现在么,还是与我痛饮一番吧,哈哈。”
虽然他也点头答应,实际上完全不曾放在心上,前古金戈是厉害,可难道还能越过五帝神台去不成?
坐拥两座五帝神台,轩辕无敌便是连前古仙珍也不放在眼里。
说他拍拍手,自有一列宫娥从偏殿鱼贯而出,个个肌肤胜雪,美艳不可方物。
宫娥现身以后更有丝竹之音在殿中回荡。
大殿中一时充满靡靡之音,与外间巍峨宫阙之肃穆威严,可谓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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