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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只见手臂化作流光溢彩的粉白肉块,散发着阵阵馨香。
岁老人闷哼一声退到一旁,任由金甲神将捡起肉块,大摇大摆的化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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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离去,青童连忙跑过来,扶住岁老人,眼含热泪。
“岁爷爷,你疼不疼,那恶人着实可恨,前几日刚拿去一些,今日又来!”
岁老人用剩下的一只手臂摸了摸青童的后脑勺,“好孩子,爷爷不疼。”
“倒是我连累道友了。”
屋舍内原本空无一人之处,只见云烟一晃,现出胡抱璞身影来。
魔祷术高深莫测,区区一个法宝精灵可看不破其中玄妙,胡抱璞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半分察觉。
“只我有一事不明,道友明明已筑十二元楼,只差一线便可成阴神境界。
那金甲神将外强中干,连九重元楼都未修成,你为何叫他这般折辱?”
岁老人在青童搀扶下走回屋内。
青童先扶着老人坐下,这便出去关上门,坐在门口。
若有人来,他就会大声呼喊,叫屋内人可以知晓。
岁老人在圈椅上坐定,单手拿起茶水喝了一口,这才叹了一口气。
“道友摄取天上大日,想来也看出此处不谐之处。
这处并非凡间。而是释门旧宝所化,我与青童不知其深浅,无意闯入其中。
彼时此宝正是气机高涨之时,落入其中久寻不到出路就会被法宝拘走气机,那时便再走不脱。
若有逆反之心,那金甲神将就会拿出气机所附镇物,以火焰灼烧金针刺穴,管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亦或者扔到鬼哭洞,叫万鬼噬体!”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岁老人眼中不由自主闪过一丝惊惧。
可见是见识过这般手段。
说几句话的功夫,只听细碎的窸窸窣窣声响,岁老人断臂处长出一个肉芽来,每个呼吸都在长大。
只盏茶功夫就尽复旧观。
看到这里,胡抱璞也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应是肉灵芝成精。
所谓肉灵芝也称太岁,肉芝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
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乃天地精粹也。
太岁本就蕴含浓厚灵气,一旦成精灵效更甚,这也是金甲神将为何几次三番寻衅滋事,就是为了得来一块两块太岁肉。
至于那青衣小童,则是木魈一类的精怪。
是山中积年枯木精气所化,倒无甚稀奇。
“在下胡抱璞,乃山野散修,不知岁老在此处呆了多久?”
岁老人思索片刻道,“约莫有一二百年了。”
胡抱璞皱眉,“那时这释门法宝便无人看管么?”
“应是的,我与青童误入寺庙,却见其中一片荒芜没有人烟,想来应是早就弃绝此地。”
胡抱璞点点头,正待说些什么,突然只听屋外传来声声娇笑。
胡抱璞眉头一皱就要隐去身形,岁老人连忙开口。
“道友不急,这是隔壁的花精,她本就是这法宝中的精灵,关于这法宝,她可比老朽了解的多。”
听他这样说,胡抱璞才散去法力,足下云烟无声消散。
不多时声音到了门口,更加的清脆动听。
“青童,请红药姑娘进来说话罢。”
“好的,岁爷爷。”
门外传来一声回应,大门这才打开,只见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走进来。
女子摇着芍药花样的真丝扇子,一见屋内有外人,当即拿扇子遮面。
“哎呀,有外人在怎么不说,倒叫我唐突了。”
说着她拿开一点扇子,见胡抱璞一身白袍,面容清俊,登时羞红了脸。
胡抱璞微笑起身,对红药一拱手,“见过红药姑娘。”
“奴家也见过先生,先生好生俊俏哩。”
红药福了福身,也坐在圈椅上,仍以扇子半掩面。
她看了看岁老人,“我方才在百芳谷见到金光飞过,就知道那蛮子定是来寻你的不痛快,可是又叫他得了便宜?”
岁老人但笑不语,她就知道了定是这样。
胡抱璞待她说完,这才开口问道,“不知姑娘可知那神将底细?”
红药点点头,“这个我自是知晓的,那蛮子与我同为这壁画中的精灵,自是知根知底的。”
说到这里她不免叹了口气。
“我只不过比他晚启灵十天半个月,这壁画就叫他掌控了。
他又生性执拗,初时还好,如今形迹已属魔类。
偏壁画为他掌控,我等实在无力治他。”
胡抱璞听闻此处是壁画之内大感意外,随即又释然。
一滴水珠都能潜藏一座洞天,如今一幅壁画化生秘境也实属正常。
“区区壁画可困不住我,只待我再恢复些法力,便能将之破去!”
胡抱璞言之凿凿,却听得岁老人和红药大惊失色。
继而异口同声道。
“不可”
他眉头一皱,“这是为何?”
红药急急说道,“我等精灵一身皆系于壁画,若坏去壁画,我等焉有命在。”
岁老人则说,“我与青童气机叫他拿住,若他死去,只怕我等也难逃一劫。”
“原来是这个,此事倒也不难。”
胡抱璞胸有成竹,当即便闭关修炼起来。
岁老人与红药就负责为他打掩护,不叫那神将察觉。
一连过了三日都平安无事,这日青童又在溪边玩水。
木魈属木,最是喜水,他便爱在溪边玩耍。
袖子挽起来,双手在溪水中摸来摸去,找那些叫溪水冲刷,打磨的圆滑的鹅卵石。
突然只见金光自远方飞来,青童眼尖,一眼看到这一幕,连忙抛下鹅卵石,跑回宅院。
彼时岁老人和红药正坐着饮茶闲聊。
“岁爷爷不好啦,那恶人又来了!”
说话的功夫,金光落地,一身华贵的金甲神将走了出来。
“想不到红药仙子竟来这处了,你不是长久不出百芳谷的么。”
看到红药在此,神将眉头一皱。
红药冷哼一声,不假辞色说道,“静极思动,我与友邻来往一下,也犯了禁不成?”
“自然不是,仙子莫要吃心,我只不过例行巡查罢了。
这岁老头也是有前科的,若不小心看着些,只怕他哪日又该错了主意。”
金甲神将陪着笑。
红药虽说比他晚启灵,却也没差多久,说起来二人修为也是相当的。
只不过金甲神将能御使壁画本身,因此才压她一头。
故而总得给她三分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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