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只见一只纤细玉手从虚空探出,直要摘取大有二气环。
只是刚要碰上,便见一道光雨从晶虹中溢出,一下印在玉手背上。
“哎哟!”
只听得一声痛呼,玉手缩回虚空,下一刻只见数十丈的楼船在半空显现。
楼船高大宏伟,通体由灵木所制,其上凋梁画栋,遍插旗帜,上书天狐二字。
胡抱璞远远瞧着,只觉楼船旗帜古朴,又见天狐二字,心下便有了猜测。
只见楼船甲板上走来一个粉衣少女,正握着欺霜赛雪的手腕轻轻揉着。
另有一个与胡江顺类同的狐婆走出来,她先心疼看了看少女手腕,“哎哟我的小小姐,这手可才刚好,这就又伤着了。
真真是叫老婆子心疼的慌。”
说着她转而看向胡抱璞,怒声道,“哪里来的混账东西,小小姐喜欢你就该拱手送上。
不给便已是罪过,还敢伤了小小姐的手,老婆子非要你好看!”
说话间,她就拔下头上银簪,一下掷出去。
银簪也是一件法器,在半空光华一闪便化作数百枚,若真落在身上,不得被扎成筛子!
只是胡抱璞却不放在心上,也不用大有二气环。
小小法器而已,若二气环反而大材小用。
他心念一转护身金光立时显化,数百枚银簪到了身前,却丝毫不得寸进,都叫金光拦住。
“来而不往非礼也。”
胡抱璞澹然一声,屈指一弹,一点火星从指尖飞出,落到金光之外立马化作一片火云。
银簪不过普通法器,哪里又能经得起三昧真火煅烧。
只一息功夫,银簪就尽数化作银水落入滔滔江水中,已经是彻底毁去。
“我的银簪!”
狐婆惊呼一声,看向胡抱璞的眼神多了一丝怨毒。
那粉衣少女皱着眉头看向胡抱璞,“你是什么人,不知我等是来自狐庭么,焉敢与我作对!”
胡抱璞不屑一笑,“天地之浩渺,狐庭不过沧海一粟尔,又有何值得骄傲自得,不过井底之蛙罢了。”
“放肆!”
少女眼中也是怒意浓浓,“好猖狂,待我将你拿下!”
说着她一捏法诀,一条赤红匹练便从她腰间飞出。
胡抱璞也不惧怕,心念一动周身便升起剑光十数道,凌空斩下。
匹练很是不俗,一卷一舒,只闻得一声金铁交击声响,剑光就被挡了回去。
少女再一扬手,匹练霎时环绕胡抱璞周身,不断往中间收去。
匹练连剑光都能打回去,若裹实了,道体也要变成烂泥一滩。
胡抱璞不急不忙,把嘴一张,吐出红莲一朵,霎时化出一片三昧真火来。
三昧真火可焚天地万物,匹练虽也是上乘法器,却也经不得此火煅烧。
只一个照面,匹练上便烧出几个窟窿,不等少女把匹练收回去,一会儿功夫匹练就叫真火烧的精光。
“我的红云练!”
少女轻咬贝齿,站在楼船上眼睁睁看着红云练被烧毁,差点要气疯了。
“琥珀婆婆,我要他死!”
狐婆当即对少女一礼,“小小姐放心,我定不会放过那泼皮!”
说着狐婆从怀中拿出一枚小小令旗,“就让你尝尝壬水神雷的威力!”
说着她将法力灌入令旗中,霎时楼船上阵纹亮起一片绵泊碧蓝水光。
水光一现胡抱璞心下一动,却是元神示警。
他想也不想直接把大有二气环祭出,浑身法力尽数灌入其中。
只见七彩晶虹光华大作,涨成丈许大小,将胡抱璞圈在其中,化作一方青白日轮。
他刚刚祭出此宝,下一刻只见一连串鸡子大小的晶莹水珠从楼船上洒落过来。
水珠约莫百多枚,下一刻尽皆轰然炸开!
“轰隆隆,轰隆隆!”
壬水精气不断相互碰撞,化作一片浓厚水雾直接弥盖百里方圆。
这样快的速度,便是架起剑遁也逃之不及。
十里方圆之内,一切山石林木都叫壬水雷光炸的四分五裂,便是土地也叫掀飞数丈宽厚。
其中一丈许青白日轮却始终屹立不破,待尘嚣散去十里方圆水土糜烂,而这方日轮就连光华都不曾折损分毫。
即便是这法宝御主,胡抱璞也不由得感叹一句,“真不愧是天府仙珍,实在多谢江前辈了,日后遇上定要报偿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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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他心念一动只见日轮倏尔收敛光华,化作一圈七彩晶虹,其光越发炙亮,晶虹也瞬息涨大数十丈,倏尔抖落万千光雨。
楼船上的狐婆眼见胡抱璞分毫无损,心下骇的不行。
正要再挥舞令旗,突然只见大蓬光雨下落,她竟连惨叫都来不及,直接被光雨烧成一地黑灰。
“婆婆……”
粉衣少女一时惊在当场,喃喃自语刚说了两个字,就感觉脖颈一点刺痛,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一柄极白凝金剑光已经横在脖颈上。
甚至于剑气太过锋锐,已经刺破一点肌肤,叫点点血珠渗了出来。
“不要动,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头颅下一刻还在不在原位。”
话音落地,少女探向腰间锦囊的手瞬间僵住。
这时又有一点火星落在少女发髻上,印在粉芙蓉石莲花簪上。
宛如一颗赤红琥珀,格外醒目。
这点火星可是能融了银簪烧了红云练的灵火,更加叫少女一动不敢动。
虽说她素日刁蛮任性,但是狐婆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她再是愚蠢也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然就要化作黑灰一滩。
胡抱璞伸手一招,大有二气环便又化作七彩晶虹回到脑后,隐去不见。
他这才看向少女,此时江上清风正盛,吹拂着少女身躯,粉衣招展看着颇为惹人怜爱。
胡抱璞却像没看见一般,冷冷说道,“我问你答。”
“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这楼船可是天狐院遗留,如何操控?”
少女不敢拿乔,颤巍巍回道,“奴,奴家涂素止,这宝船正是天狐院旧时遗留,操控的令旗就在狐婆身上,已经,已经一同被毁去了。”
胡抱璞闻言眉头一挑,“素璇元君是你什么人?”
涂素止连忙回道,“正是家姐,阁下认识家姐么,若是……”
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脖颈间的剑光往里进了一分,她立马闭嘴不言。
“我再问你,这偌大宝船难道就只有一枚令旗操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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