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周末,吴南就大摇大摆地住进了文忆“家”,其实他本来申请了学校的教师公寓,但既然有人邀请,自然要心安理得地答应。
白天两个人各做各的实验,晚上一起回家搞“研究”,实验没落下,“研究”也进行地有滋有味。
“你说,如果当年我们在一起了,现在会是什么样?”文忆的左手被握在吴南手里,脑袋贴着他的肩膀,这是她最喜欢的角度。
“应该儿女成群了吧!”吴南感叹道。
“才不会!谁要跟你儿女成群!”文忆嗔怪,说完又靠了回去,“我想过的,如果那时候在一起,你还是会出国,我还是会保研,要么装作什么都无所谓,要么每天吵架怪对方没把自己放在计划里,不论哪种,最终都会分手的。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吴南缓缓开口,“那如果我让你等我回来呢?”
“我才不要等你。”文忆负气说道,“那么多比你高比你帅比你聪明比你有钱的,我干嘛吊在你这棵树上!”
“那你是嫌我矮还是嫌我丑?”吴南笑,转过头看她怎么回答。
文忆想了想,“我嫌你笨!我喜欢你那么久你怎么就不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吴南揽过她的肩膀,把人圈在怀里,吻上去。
一吻餮足之后,吴南又开口,“你是不知道,我大三考了好几次托福分数都不理想。因为打开单词书想得都是你。在那之前,我以为是跟你待在一起才不能安心学习。”
文忆瞪他一眼,吴南轻笑,“后来我自己去图书馆,学习更没效率。我就知道我无可救药了。有个词叫serendipity,命中注定。”
文忆点头,“我知道,还有一部电影叫这个。”
“背到它的时候,我知道,就是你了。”吴南在她的额头上啄了一下,又深深地把她抱在怀里。
“我读过一句话,”文忆想着之前的种种,回忆参杂着各色的情绪,波澜都归于平静,“你要等的那个人,于你而言,很久很久都是遥远而陌生的人。”她深吸一口气,“甚至,永远都是。”
这口气呼出用了好久,仿佛多年的委屈都一道被抚平。“我很怕,”文忆说,“怕你会爱上别人,国外那么多肤白貌美大长腿。更怕你在国外会爱上一个中国人,她会懂你的艰难,懂你的理想报复,这些我都无法体会。”
“你就对自己没点自信吗?”
“我哪来的自信,”委屈又涌上来,“你都不要我。我遇见多少个只看脸,就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
“我也是。”吴南笑。
“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因为我爱上了你。”文忆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每一处峰回转折她都如数家珍。
“你确实好看。”吴南说,“可看多了不会只关注脸。我喜欢看你画画,看你写字,看你做实验,陪你上课、自习、吃饭、散步、逛超市我都觉得特别开心。我那时候真的想就简简单单跟你过一辈子。你不会做饭,我就做给你吃;你怕冷,我就给你暖手;你睡不着,我就给你讲故事。”
自打吴南来了法国,文忆失眠的毛病倒是好了不少,“那你就给我讲故事吧。”
“讲什么?”
“讲讲你自己。”
“好。”吴南几乎从来不提他的小时候,也没跟文忆提起过回老家,“我大姐叫吴茜(xi),就是经常读作倩那个茜,我二哥叫吴东,我是老三,我还有个妹妹。”
“叫吴北吗?”
“差不多,她叫吴蓓蓓。”吴南继续道,“她跟我差不多大,小时候她身体不好,大家什么都让着她,基本上没人管我。后来我大姐出嫁了,二哥也回家看店了,我一个人在寄宿学校,结果放假回家发现都没我睡觉的地方。我只好晚上睡沙发,白天出去给人做家教,挣得钱拿回家,开学却不给我,还叫我申请助学金。后来我就不怎么回去了。在国内怎么都逃不掉这个家,所以我很早就计划着出国,最好能一直不回来。”
“现在呢?”
“我妹妹在大姐的压迫下读完大专,嫁了个条件还不错的富二代,好歹衣食无忧。我大姐前几年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在H城,也能自足。我二哥和我爸妈在老家有家小门面,也不需要我回去。我每年给父母和侄子外甥们包几个红包,他们嘴上说着想我,其实见面也说不上几句,家里也住不下那么多人。”
“那我呢?你有没有跟他们说过我?”
“自然是说了。我大姐很开心,说让我们过去H城找她们玩。我爸妈没什么意见,反正不用出彩礼就行,倒插门都可以。”
“这主意不错,”文忆盘算着,“那我是不是要倒给你彩礼?你们那边彩礼多少钱?”
吴南拉过她的手,“估计要一亿。”
“哈?”
“文忆的忆。”
文忆心道,那还好,反正也搭进去了。“其实我小名叫一一,因为我1月11的生日。”
“我猜到了。”以吴南在文忆家的待遇,她已经没什么秘密了。
“你家里人叫你什么?”
“吴南。”
“连名带姓?”
“对。”
“吴先生你命好苦。”没有人在意没有人怜爱的小孩,所以懂事得早,所以那么理性。
“那吴太太可要对我好一点。”
“好,吴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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