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贫,赶紧将保险箱拿出来。”
“妥嘞!”
大赵笑吟吟地将保险箱抱出来,这个重量让他不断叫着号子,给自己鼓劲儿。
如此动静,徐达远已经快步进来,看到书柜被拆的样子,加上大赵手中的保险箱,徐达远眼睛都在放光,有发现就代表有进展。
“书柜里面找到的?”
“嗯,盖房子的时候,这个保险箱被镶嵌到墙里面,不过保险箱需要密码和钥匙,把手和密码锁上面,都发现了血迹,这个需要检验后才知道是不是死者的。
有钥匙,知晓密码,还知道保险箱的位置,按照刚刚村主任所说,这个房子是在八三年建的,当时施工队的人,也知道保险箱的位置。
不过知晓钥匙和密码的似乎只有家人,再者王家父母似乎是2009年春节时候,突然车祸去世的,不知道王红战是否见过最后一面,有没有交代什么?”
徐达远不断点头。
“王家没有什么走得近的亲属,刚刚我问过,从王家爷爷那辈开始,就是单传,他们家被**的时候,所有远亲都撇清了关系,之后更是没有联系,这也是王家为何催着贺冬梅生孩子的原因。”
说着回头,示意小白将村主任叫进来。
片刻,村主任跟着小白进来,站在门口,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脚步都不敢挪动。
“主任问问你,刚刚你说2009年春节王家父母突然车祸离世,是否见过王红战最后一面?”
村主任赶紧点头。
“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春节王红战是小年过后第二天回来的,还给我们几家走得近的送去了特产,我媳妇没事就去王家搭把手,所以年年都提前过来一趟,一般就是拎着牛奶啤酒啥的,不是收受贿赂啊。
2009年腊月二十九那天一大早,王家父母去祭祖,王红战两口子本来要跟着,不过刚出门,被东院张家嫂子拦住,想问问孙子报志愿的事儿,王家父母让他们两口子帮着给参谋参谋。
然后他们老两口去的,过了一个小时,老两口也没回来,王红战担心,跟媳妇俩人开车去找,王家祖坟靠近山西村旁边的池塘和一条山西村的村路,那里是个半坡,也能算上个依山傍水。
到那里就发现,老两口被车撞了,伤得太重没法自己抬人,他赶紧打120,人送到医院就没了,至于是否交代啥,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除夕前出这事儿,我们都很震惊,可惜那边的路没监控还是个死胡同,肇事车也没有找到。”
周宁看向徐达远,现场越是勘察,越是觉得王红战的嫌疑越大,徐达远示意小白送村主任离开,他直接找到张春波,将刚刚的发现说了。
张春波一脸震惊,毕竟贺冬梅和孩子出事的时候,王红战回来了,那种状态历历在目,而且他是亲眼所见。
“怎么可能是他,自己的孩子啊,怎么下得去手?”
周宁没参与他们的谈话,让大赵将保险箱上面的痕迹提取,所有勘察的采样,全部快速送检,毕竟一切要用证据说话,唯一可惜的是,现场都是乳胶手套留下的指印。
凶手非常谨慎和冷静,能进门就想到这些,还是在杀人之前就做足了准备,看起来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能下得去手吗?
想到这个,周宁抬起头,看向刚走进来的白桦,白桦不明白这目光是什么意思。
“白法医,王红战当时是否采血留指纹了?”
“指纹采集了,不过血样没留,他当时身体状况特别差,再者贺冬梅跟王嘉涵已经做了dna比对,就没做他们的比对,这个是张大安排的。”
周宁没再说话,这不需要他来判断,徐达远自然会去说。
徐达远冷了脸,他知道张春波是个感性的人。
“去发协查函,让深市王红战所在辖区派出所的人,将人异地传唤过来,现在立即马上,该采血采血,让对方帮着进行dna检测,结果发过来就行!”
张春波知道徐达远急了,没有废话,打着电话,朝外面走去。
大赵他们还有一系列细节的工作要做,周宁走到徐达远身侧。
“刚刚说的那个焦大壮,他媳妇过来了吗?”
徐达远点点头。
“问了具体日子,焦大壮确实是2011年8月17日走的,贺红梅带孩子回王家后,他家儿子最开始就跟着去补课,而且焦大壮没事就往王家跑,帮着修房子,还整理了院子,他媳妇朱晓慧很气。
这个朱晓慧倒是没隐瞒,倒豆子似的都说了,为这个,他们两口子还吵了几次,不过他儿子跟贺冬梅学了一段时间确实听话不少,很多题也都能自己做,朱晓慧也没再说啥。
王家出事儿,他们都被吓坏了,朱晓慧赶焦大壮赶紧走,这人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不似撒谎。”
正说着,大门口有人抻头看,徐达远瞥了一眼,快步出去,周宁也跟着出来,一个带着黄头巾胖乎乎的女人站在门前,被小曾拦住。
徐达远一摆手,让小曾放人过来。
“朱晓慧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个就是朱晓慧,周宁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记得刚刚他们查信息,朱晓慧34岁,她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稍微大一些。
朱晓慧抿紧唇,有些欲言又止,徐达远摆摆手。
“来朱晓慧,到院子里面来,别担心有什么想法,或者是想起来什么,都可以跟我说说。”
朱晓慧点点头,跟着徐达远走到院子里面,瞥了眼周宁,咬咬嘴唇,似乎下定决心般说道:
“都说人死为大,我不该多说什么,不过想想还是想跟你们这些警察反应一下,八月初的一天,具体日子我实在记不得了,俺对象回来的挺晚,到家都八点了。
我在后面骂他好一阵,他也没还嘴,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我凑近看看,发现俺对象似乎在走神,我急了上去给他一巴掌,他这才反应过来,问我干啥,我说你干啥,去狐狸精家回来,魂儿丢了?
俺对象骂了我,他说帮着王家将院子拾掇拾掇,倒瓦之后,院子里弄的很脏,到处是碎瓦片,孩子们在那里上课,偶尔出来玩儿容易伤到人。
我说你去都去了,我也没说啥,为啥回来拉拉个脸,他说没啥,跟我没关系,就是在王家干活,快弄完的时候,听到王家媳妇跟一个人打电话,说是现在别过来,家里有人修东西,九点之后再来。”
“王家媳妇,说的是贺冬梅?”
朱晓慧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村里住着,习惯叫人谁家媳妇,毕竟大名我们也记不住,还没说完,俺对象一听她家要有人来,赶紧将垃圾堆在一起,跟王家媳妇交代一声,今天太晚明天再借一个推车,拉出去随后离开了。
出来没几步,就看到东边有车灯照过来,俺对象赶紧让开路中间,不过那车子没过去,到了王家拐入东院墙边上的胡同,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随后就看到一个男人,拎着两袋子东西,直接进入王家院子。
俺对象说,那人个子不算特别高,胖乎乎的看着很壮实,跟王红战鸡崽一样的身量差别很大,随后王家大门就关闭了,他直接回了家,问我这事儿是否跟王红战说说。
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王红战和贺冬梅都是文化人,能回来给村里人补课,人品上没毛病,不能听风就是雨,或许就是朋友或者亲属过来送东西,说了怪不好的。
谁知道没多少日子,王家就出事了,当时被这事儿给震惊的,也忘了这一茬,要不是你问我还有啥事儿要反应,我也没想着说出来。
毕竟王家媳妇都死了,人死为大,别觉得我嘴碎,给人家死人身上泼脏水,那莪在这村儿里就没脸活了。”
“那人你对象不认识?”
朱晓慧摇头。
“他仔细看了不认识,可以肯定不是我们焦疃村的人,就说是个子不太高胖乎乎的,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吧。”
“焦大壮的电话号码给我,之后我跟他联系,你能主动找我们反映问题,这非常不错,觉悟很高,如果之后想到什么,可以跟我说这是我的手机号。”
说着,徐达远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朱晓慧,朱晓慧也留下了焦大壮的号码,这才快速离开,毕竟这办案,她也不想惹上是非。
此时,张春波回来了。
“协查已经发出,深市同行也已经出发去找王红战,找到人会第一时间联系我。”
徐达远点点头。
“我记得案情通报会的时候,你曾经说了一嘴,当时焦疃村周围几个监控,你们都拷贝一个月的监控画面,将这些给小曾发过去吧,我们先回去。”
张春波急忙说。
“另外几个参与补习的孩子家,尤其是王光亮、焦廷龙、李振学三人,不去他们家里问问了吗?”
徐达远沉吟片刻,现场现在留下的痕迹不多,而且所有血指纹都有乳胶手套的指印,这样的心思,半大孩子很难做到,尤其涉及保险箱和密码锁,即便闯入,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也极为打开,除非像大赵那样,将保险箱拆掉。
“先回去,找人开保险箱,一切等勘察完保险箱再说,再有今天是周五,这几个半大的孩子,都还上课,如果要见明后天可以再来一趟,走吧!”
就在此时,大赵的喊声传来。
“周小周快看我找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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