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人要逆天正文卷第一百二十四章再一次消失的特奥城翌日上午,杰罗尼莫于奇瓦瓦城外阅军。阑
中午在马皮米稻草人公园埋锅造饭,入夜之后,便沿着乔雷拉斯山的山脚向南进发了。
两日之后,南边的库利亚坎全城被屠。
人们的尸体被做成了稻草人的模样,静静地看着城市燃烧成一片通红的火海。
乌黑的血水流入加利福利亚湾,将海潮的浪尖都染成了血红色。
……
而在墨西哥南部的尤卡坦半岛上,这里早已经成为了人间地狱。
内维尔-克罗基特麾下的tia队员们,摇身一变成为了东部军团的正规士兵,原来抓人杀人还要亮一下证件的家伙们,现在连证件都不用亮了。阑
在比亚埃尔莫萨建立了一个临时的集中营——之所以是临时的,是因为一旦美军赶来之后,这里就得放弃了。
至于美军什么时候来,取决于内维尔什么时候停止向美军交治安费。每天5000美元的治安费,即便是内维尔-克罗基特,也是很肉痛的。
在尤卡坦半岛上,像这样的临时集中营,一共有三座。
在尤卡坦半岛的北面,最繁华的梅里达城外,格兰德河运输公司的轮船正停靠在普罗格雷索港口。桅杆上挂着法兰西帝国的旗帜,操着熟练美国人口音的水手,拿着盖有美洲诸国联合骑缝章的‘贸易证’,将一串一串的奴隶塞进早已经过了吃水线的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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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维尔-克罗基特这些年来在墨西哥的苦心经营终于在此时开花结果,对于他在尤卡坦半岛的这掠夺行为,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军阀简直高兴都还来不及,又哪里会阻拦!
原来在此地割据的最大的军阀,在内维尔南下的第一天便被给突突了。过程也很粗暴简单,内维尔上门做客,酒酣耳热之后直接翻脸。
前一秒钟还在说要结为兄弟,后一秒钟子弹已经落在了脑袋上。阑
信义啊……真是个有用的工具!
随后,满地的小军阀如鬣狗一样一拥而上,抢食腐肉,然后在内维尔的挑拨下,又彼此乱战成了一团。
不消两天,尤卡坦半岛上便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尸体——人、狗和牛羊畜生堆成一块,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5月21日,是最后一艘格兰德河运输船离开普罗格雷索港的日子。
原本用于内河运输的船其实并不适合在墨西哥湾上航行,但是到了现在,谁在乎呢?格兰德河公司甚至在海岸上铺了许多小舢板,打算用它们来横渡墨西哥湾。
轮船上的人在朝船下大喊:“不能装了,不能装了……”
轮船下的人却对密密麻麻的人群说:“快快快,还能装还能装……”阑
……
梅里达,是一个西班牙人的城市名。
不过这个城市原本的名字应该叫做‘特奥’,在玛雅城邦时期,这里是连接奇琴尹察、乌斯马尔等地的交通中枢。
从地图上来看不过是小小的一个点,但是对于连牛和马都没有的玛雅人来说,梅里达却是他们永远也走不出去的家!
梅里达离海不过35公里,但是绝大多数梅里达的玛雅人一辈子连海都没有见过。他们闻着带腥味的海风,以为世界上所有的空气都是如此;他们看着头顶的星空以为世界上所有的星空都是如此;他们迎来四季并不分明的春夏秋冬以为世界上所有的时间都是如此……
直到他们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残躯在地底下腐烂,以为世界上所有的命运都是如此!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被毁灭的城邦地上,有一座新的‘梅里达城’被建立,征服者们在欢声笑语得意洋洋,声称是自己为这里带来了‘文明’。阑
可怜的特奥人,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小孩,在他还没有认识到这个世界的阳光和雨露、善良和邪恶、虚伪与真实之前……就已经夭折了。
却并不是自然地夭折,而是被一个粗暴的壮汉,倒提着他稚嫩的双腿,将它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地上,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墨西哥城下的特诺奇蒂特兰,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一些传说。可是特奥城,却完完全全地消失了,消失得就像树叶上被蒸发的露水——最后连树叶都消失了,树枝都消失了,树根都消失了,森林都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如今又轮到了梅里达人。
……
“罗斯,船长说船舱已经装满了,不能再装了!”
“那还剩下这么多奴隶呢,怎么办?”阑
“只能杀了!”
“该死的,难道就不能等下一批船来吗?”
“不行的,罗斯!等敌人来了之后,这些人便全都得便宜敌人了——老大的命令是,除了尸体,什么都不能留下!除了人口,什么都不能带走!”
“行,那就开始吧!”
……
傍晚的海雾蔓延进了梅里达城,给这里笼罩上了一层阴暗的颜色。
城墙早已经拆除了,城市像是摔落在地上的玉米湖,已经看不出形状了。阑
罗斯手里拿着火把,沿着城市周围点了一圈——城市并不大,虽然在过去的十多天时间里这里关押了3万多人,但人其实并不怎么占空间,甚至他们都还有地方来祷告!
他们祈祷仁慈的上帝救救他们,祈祷善良的美军早一点到来。
他们中有些人甚至能背诵整本的圣经,还有人拿着哈佛大学的法学学位或者政治学学位……此时却和其它高高低低的两足动物们关在一起,没什么分别。
随着士兵们的进入,集中营内的废墟里很快便传来了哭喊的声音。
但是火势并没有很快地蔓延开来,突然下起的小雨让焚烧的计划进行得不是那么顺利。
“罗斯中士,这里还有人!”
罗斯顺着声音走过去,看见废墟中有一口枯井,从井口看下去,原来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地窖。阑
下面齐刷刷地抬起了一张张脸,在火把的光芒照射下,像是一张张黄色的玉米饼。一双双黑色的眼睛,像是玉米饼上沾上的泥灰。
他们并不叫喊,安静得就像是疲倦的山羊。
罗斯取下腰上的手榴弹,将引信凑近火把点燃了,扔了进去。
“拿石头堵上,快走吧!”罗斯说到。
引信燃烧得很慢,大约过了5秒钟左右,地窖里发出一声闷响,一阵白色的烟雾从井口升腾起来。
一个士兵朝井口看了看,听见里面还有声音,便从旁边搬来一块木板盖在上面,用几块石头压住了。
在罗斯离开之后不久,旁边的房屋倒塌了下来,彻底地将洞口给掩埋了。阑
……
这只是梅里达城所经历的苦难的一个缩影。
事实上,当死亡的镰刀真正毫不留情地收割下来的时候,苦难已经不能成为苦难,反而是一种解脱了。
曾经的提奥城在死亡之乡终于找到了安宁,如今的梅里达,不过是循着这一条前路行走而已。土地上的白人们来来去去,走的却都是同一条路,无甚区别。
整个梅里达城,在下午3点的时候还有哭喊和尖叫声,到了夜里7点左右,已经彻底的沉寂了下来。
暴雨落在废墟上,将漆黑的灰尽冲刷得满地都是。
梅里达终于也同提奥城一样,永远的消失了。阑
“差不多了,我们撤吧!”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波尔尤克集中营,也是最后一个集中营——亨利,我杀了至少一千人,你呢?”
“罗斯,我不过是净化了两千个肮脏的灵魂!阿门!”
“哈哈哈……”
梅里达城最后的声音,便是克罗基特军团士兵们的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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