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声沉闷地爆响,这列车厢的整个车窗直接被炸飞了出去,同时爆炸将车窗的玻璃震得粉碎,破碎的玻璃在车厢里肆意飞溅。
让一众军官不得不迅速做出躲避动作,有人试图蹲低身形,有人试图抬手阻拦,有的人干脆躲在了其他人的身后。
就在众人躲避时,每个被爆破的窗口都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通过一根绳索,丝滑地跳进了车厢。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车厢已经被这群士兵彻底掌控了。面对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些叛军的军官哪里敢做出任何反抗。只能乖乖地交出手上的武器,顺从地被完全控制了起来。
与此同时,列车内的广播里很快也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列车上的所有士兵请注意,我是国防部政治处处长汉克斯少将,现在我代表国防部,命令大家放下自己的武器,有序地离开车厢,在站台集合。
这次的事件,主要是以奇兹·怀特曼为首的一众军官的叛乱阴谋,你们大家是被无辜卷入的受害者,我们只追究主犯的责任,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影响,所以,请大家主动配合我们的行动。”
闻言,车厢里的一众官兵们纷纷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是被人攻击了,一个个都做好了反击的准备,现在对面却告诉他们,这是一场平叛行动,而他们就是属于叛军一方。
看看窗外那些和他们穿着一样军服的士兵,以及严阵以待的场面,他们心里也就多少有了一丝明悟。
随着广播里的声音反复地强调了几遍后,终于有人尝试着按照广播里说的内容,放下手中的武器走出车厢,来到车厢外的他也确实没有遭受什么粗暴的对待,只是有位军官上前登记了一下他的信息,检查了一下他的证件,就将他带到了一边休息。
有了一个带头的人,剩下的士兵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开始按照广播的指引,有序地离开各个车厢到外面的站台集合。
相比于普通士兵们享受的平和待遇,那些军官们明显就凄惨得多了,他们被带直接缴械后,戴上了手铐和头套,直接丢上了一个密封的囚车。
稍有反抗便会遭到押送士兵的毒打,作为主犯的奇兹·怀特曼更是受到了额外的关注,被士兵们的枪托砸了个头破血流,连套着头部的头套都被鲜血染红了。
就这样,他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叛军,就以一种近乎于潦草的方式,匆匆结束了自己的使命。
一直到被抓,他都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等他被带到一个隐蔽的审讯室,被人进行审讯时,他才发现对方掌握他的情报,要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对方不仅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连他儿子的身份和背后站着的美国人,他们都一清二楚。之所以还想要审讯他,也不过是想从他这里得到隐藏在里约热内卢的另一部分叛军的消息。
可这个情报,连他自己都非常想知道呢!自然就没有办法给对方解答,起初对方还以为他是不愿意老实交代,将他一顿刑讯逼供,让他差点直接升天。
后来见他承认知道里约热内卢确实有叛军存在,但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隐藏起来的叛军是谁,才不岔地放过了他。直到这一刻,奇兹·怀特曼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在美国人的心目中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不然为什么他们会将那个隐藏在里约热内卢的叛军隐藏得那么好,却让自己跳出来吸引政府的视线呢!可等他现在明白这一切时,都已经太迟了。
他和他的儿子都被丢进了监狱,准备迎接军事法庭的审判。好在他早在开始行动时,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他的小儿子提前送去了欧洲。让自己不至于断子绝孙。
可他不知道的是,巴西情报局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像他这样犯下了叛国罪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让他的阴谋得逞呢!在他被军事法庭判处执行死刑后的第二天,他的小儿子一家就因为出门旅行时,车辆刹车失灵冲下悬崖而死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已经亮了一夜灯光的总统府平叛军指挥部在得知,连奇兹·怀特曼都不知道隐藏起来的叛军的身份后,他们也是感觉分外棘手。
但好在从奇兹·怀特曼和一众被捕的叛军处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里约热内卢的卫戍部队中,确实存在着没有被发现的叛军。
“总指挥先生,按照叛军原定的计划,他们的火车明天上午就要到达里约热内卢火车站了。
可现在我们依然没有发现那个躲藏在阴影里的老鼠,如果不尽早想出应对之法的话,这只该死的老鼠可能就要察觉不对了,到时候,他可能就会彻底隐藏起来了,以后,我们再想将他揪出来可就非常困难了。”
一夜没睡,脸上满是憔悴的总参谋长莱塔将军,有些着急上火地对着正在指挥部地图前,闭目沉思的克鲁克将军急切地开口道。
闻言,克鲁克将军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缓缓睁开了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想不到这个老鼠竟然隐藏得这么深,连奇兹·怀特曼这家伙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那您看,我们要按照方将军提出的引蛇出洞计划来执行吗?”
莱塔将军有些迟疑地看着克鲁克将军询问道。
这个问题显然不只困扰着一个人,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这个隐藏起来的老鼠一天没有被揪出来,他们的头上就随时都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实际上,克鲁克将军此时也是非常迟疑的,他是很想将这个隐藏起来的老鼠给揪出来,但他的心里很清楚,一旦按照方浪的这个计划执行,搞不好就会在里约热内卢引发激战,到时候造成的损失将是不可估量的。
相比于这个激进的计划,更加温和的做法还是将现在里约附近的几个卫戍部队进行换防,等他们远离首都后,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所有的军官都换掉更加安全。
作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他当然是想要选择损失最小的计划,所以,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倾向于按照第二套方案,将卫戍里约的几支部队对进行一遍换防的。
“这个计划虽然能将这个隐藏在阴沟里的老鼠给引诱出来,但很可能会让里约热内卢变成战场,我看还是算了吧!”
闻言,莱塔将军也是轻轻的舒了口气,克鲁克将军能想到的事情,他当然也能想到,只不过这个计划是方浪提出来的,他才不得不在这里提出来一下。
因为,他不想由自己来否决方浪提出的计划。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斯卡利亚总统大步流星地直接走了进来道:
“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昨晚美国政府在美国召开记者会,对外宣称我们巴西公然违背巴黎统筹委员会的规定,对禁运国家提供先进设备。要求对我们进行处罚。
我看他们对我们处罚是假,想要给叛军造势才是真的呢!既然,他们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叛军造势,我们怎么能不给他们一点机会呢?”
克鲁克将军闻言,一脸惊讶地看向斯卡利亚总统道:
“我们违反巴统禁运协议?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巴西好像没有加入这个组织吧!”
“是的,你没有记错,我们确实没有加入。”
“那他们有什么权力来对我们进行处罚?他们是联合国吗?”
这下会议室里的众人,都生气了。美国这段时间以来几次三番地对巴西的内政指手画脚,本就已经让巴西国内民众非常不满了。
原来的很多亲美派都因此转变了自己的政治立场。
现在大家都知道美国人在背后策划了这场军事政变,本就已经对美国厌恶到了极点。没想到政变的事情还没解决,美国政府竟然又站出来,要对巴西的正常商贸行动进行指手画脚。这在大家看来,完全就是美国在想方设法地限制巴西的正常发展。
一时间大家群情激愤,恨不得狠狠地给美国佬来上一拳。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美国人对于这次叛乱,一定是蓄谋已久的,就算我们将隐藏在身边的叛军调出去,也很难避免叛乱的发生。
因为,我们不能同时将四个师都调走,这会造成我们里约的防卫空虚,很可能给美国人可乘之机。
而我们一个个调动他们的话,一定会引起隐藏起来的叛军的注意,到时候,他说不定就会在我们松懈的时候,发起突然袭击。
与其这样提心吊胆,我看不如直接按照方将军的计划,来个引蛇出洞。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抓住美国人的尾巴!
到时候叛乱给里约热内卢造成了多大的损失,我都要在联合国大会上一点点列出来。我不要他的赔偿,就要让所有的拉美国家都看清他们美国人的嘴脸。
看看到时候还有多少国家,愿意继续跟在他身后做小弟。”
斯卡利亚总统先生的态度,让在场众人都是一片哗然,他们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政客,竟然会这么刚,宁愿承受巨大的损失,也要抓住美国人的痛脚,和对方正面对峙。
作为总参谋长的莱塔将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觉得自己这个参谋长,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一下总统先生这件事情的巨大风险。
“总统先生,消消气!作为总参谋长,我有义务提醒您,如果真的按照这个计划执行的话,我们也是有一定失败风险的。毕竟,我们并不知道隐藏起来的叛军有多少人。最坏的结果,可能四支卫戍部队都是叛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很可能会蒙受巨大的损失。这点您必须要考虑清楚。”
斯卡利亚对此显然不是完全没有预料,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伱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你放心,我绝对不是个冲动的人,这次的这个决定我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如果我们真的选择将这件事情淡化处理的话,那这样的叛乱就绝对不会只有这一次。现在这次是我们的运气好,被情报局提前发现了。
下次要是还有这样的叛乱,情报局没有发现呢!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及时应对吗?
上次半岛战争时,华国领导所说的那句话“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我看就很有道理。
与其我们时刻提心吊胆地,防备对方随时可能发起的叛乱,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全部都主动跳出来。让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
见到斯卡利亚总统似乎决心已定,莱塔将军也只能将目光望向了一旁正在沉思的克鲁克将军。
看见大家的目光慢慢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克鲁克将军明白,这个时候就要看自己的态度了,他只是略一沉吟,就直接站直了身体,语气严肃地开口道:
“既然总统先生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们国防部就坚决按照总统先生的意见来执行。莱塔将军,你们总参谋部从现在开始,就按照最严重的情况来制定作战计划。我们绝不能被叛军打个措手不及。”
莱塔将军第一时间就立正敬礼大声道:
“是,将军阁下!”
众人见到克鲁克将军的态度,也是浑身一震,知道接下来要发生大事了。但大家都是没有多少害怕,反而有些激动地纷纷起身。表情严肃地开始行动了起来。
见到大家都忙碌起来后,克鲁克将军直接就拿起一旁的电话机,当着斯卡利亚总统的面拨打了出去。
“方浪将军,我是克鲁克!我记得现在陆军有一支摩托化步兵师,正在圣保罗接收国产的虎式坦克,准备改编成装甲师对吗?”
他之所以要打这个电话给方浪,显然是知道这个师实际上是方浪的人。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就听克鲁克将军继续道:
“如果现在让这支部队迅速集结,他们多久能赶到里约热内卢。”
“好!那我现在就让平叛指挥部下达调令,请务必确保他们能在明天晚上八点前,到达里约热内卢外围,随时准备接受调遣。”
说完,便直接撂下了电话。
一旁的莱塔将军很快就明白了克鲁克将军的担忧,有些惊讶地望向了克鲁克将军道:
“将军阁下,您是担心驻扎在里约热内卢的装甲师,有可能是叛军吗?”
由不得他不惊讶,因为据他所知,这支装甲师实际上是属于克鲁克将军一系的人马。现在对方调集一支装甲师过来,明显就是为了应对这支装甲师的。
听见莱塔将军的话后,克鲁克将军并没有逃避,而是点了点头道:
“我觉得你说得对,最严重的可能就是四支部队都是叛军,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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