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
碎石拱起我快要断裂的脊椎,只有无尽的冰冷和僵硬的身体,提示着我还活着。
无法睁开的眼睛,只能听到周围的水滴在…
“滴答…滴答…”
敲击在岩石上,又再次迸射到脸上滑落。
在这寒意逼人的黑暗中,肿胀的眼睛只能缓缓的游离着周围一切,一丝丝的光亮在远处映入眼帘…
此时…
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失去的了。
强忍着翻身时传来的巨痛,无关痛痒的手臂,狠狠地摔在碎石上。
而在那光源处…也传来细微的轻响…
光源里…原本狰狞的身影,随着靠近而渐渐的变的矮小起来,
踩在碎石上滑动的身影,摇摇晃晃停在我眼前不足一尺的地方。
这时我焕然的眼神,正试图从新聚光,而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一个奇丑无比怪物,可是心里却想到;
“有我这坛老酒垫底,它也不过是丑的出奇而已”
这怪物,就像鳄鱼背上长了一对翅膀…
这次我却出奇没有生出害怕的念头,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遭这份罪,还不如淹死呢”
就在我由衷的感叹时,一股浓烈的恶臭味扑面而来,我本来想着能死的硬气点,可不争气的身体还是往后挪了挪。
许久之后,并没有被撕咬的疼痛传来。
他背对着光源处,我除了一个轮廓什么都看不清,可他却把我看个真切。
对视中,我不解它在看什么…
在这黑暗中…
我还是等来了它白森森的牙齿,深深地陷进了我脚踝的皮肉里,碎小石子儿在我麻木的身下滚动,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在被拖行。
也许…那根本就不是痛,只是被怪物叼在嘴里的一种感觉而已。
一路被拖行的石子儿,
“哗啦…哗啦…”的响。
突然脚踝一轻,我原本来准备好了迎接这一切的时候,一滴带有温度的水滴落在我脸上,还伴随着时有时无的暖风。
躺的地方,正对着上方一个高高,又不可触及的洞口,那也是这里光源唯一的来处。
顾及不了这里的腐臭味,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相信那就是阳光的味道,是妈妈的味道。
“吧嗒…”一声。
是一条冰冷且没有头的鱼落地的声音,只不过离我很近,很近…近的几乎触手可得。
这时我才真正的看清它的嘴脸,那是真的丑啊,丑的出奇,丑出了个性。
只不过这里除了自己在暗度紧张外,又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他一直都用一条粗短的尾巴对着我,肚皮上下起伏着…
我突然探出摸鱼的手停在空中时,可嘴里的酸水不争气的狂涌而来,背后只能看见它短小的耳朵,动了一下就再没下文了。
这也让我狂跳的心平复不少,鱼肉很软,除了硬皮几乎可以不用咀嚼,只不过除了腥味,苦味什么都没吃出来。
人在极度饥饿时,可以爆发出像狼一样的本性。对于这肉多刺少鱼,吞到肚里除了凉凉的,还是有饱腹感的。
扭了扭身体,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肚皮亮在阳光下,心说;
“爱咋滴,咋滴吧,我睡了”
睡得不是很久,夜晚被身下的石头冰的我浑身都疼,也感觉到腿也不是那么僵硬了。
几天过去了,每天总能吃到一条半条的死鱼,我也一直没想出它不吃我的理由。
看起来,这怪模怪样的东西没打算吃我,还是我不在他的食谱中啊,我就不清楚了。
眼前这只龙中的奇葩,除了其貌不扬外表那就是不会说话,不过他还真的是龙。
这些天下来,我认为它是我接触过所有的生物里,也是最具智慧的生物,只不过它从不表达,也可能根本就不会。
它甚至可以提前预知我的动作和想法…
就这样,在往后的日子里,我没拿他当狗,他也没把我当食物。
然后是一天天的熟落起来,我心里除了压着一块永远揭不开的梗以外,一切都很自然。
我坐在远处,告诉它我叫坤姆,是母亲给起的名字,尽管没人叫过,可我从不在乎。
相处久了…它不反对我说话,和对着它说话,同时也既不同意我靠近它,也不反对我用动作挑逗它。
“奥因”我给它起的名字。
它还是那个操性,既不反对,也不同意,但我喊它的时候,它也会有反应。
…
记不得那天了,在这间密闭的石洞中,被我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在石缝里,我利用自己的身体转动,扶正了曾经变形的脚踝。
而那种使我小便都失禁的疼痛,带来的是全身不断的抽搐着…
我靠在岩体上用力的抓着腿,好像哪都疼,疼得我胃里直翻个,冷汗稀溜溜的往下淌。
闻讯赶来的奥因,傻傻的看着我不知所措,他的小脑袋里完全不理解这个奇怪的人类,这种自虐似的伤害,到底是因为它,还是因为我!
脚踝很快就肿胀起来,到了晚上更疼,
但我心里明白,如果我依然这样,以后我将什么都做不了,更别说复仇了。
在我心里,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你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就当为枯燥的生活冲冲喜。
可事实上,我很快就高烧了,心里什么都明白我将要面对什么,又不是没死过!
后来,疼着疼着就不疼了…
某天中午,暖暖的阳光温暖着我的身体,隐隐约约就听见…
“趴…趴…趴…”
那独特的声音,微微转动下脑袋,就看见它嘴里衔着一块肉乎乎软软的东西,虽说我不知道这玩意是哪来的,但我还是看出来了,这玩意是给我吃的。
“你休想…”
总之我死都不肯吃,不吃就没鱼吃,我也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最后拗不过它,直接吞咽下去。
脚踝还是那么肿大,还有些发紫黑,小腿也跟着发亮,一摸登登硬。
吃过了那恶心玩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平平无奇的一天。
到了晚由肚子开始疼,拧着个的疼,又从腹部移到胸腔里,反反复复的疼,就像被谁挤压在手里一样,然后又像得了霍乱一样的上吐下泻。
夜里屁股拱的老高…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噗呲,噗呲的一顿通气,就是那种连捂都捂不住屁,好死不死的挺了一天,才浑浑噩噩的睡去。
说也奇怪,睡梦中碎石不像过去那么胳挺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冰冷了!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搂着石头睡的没心没肺,明明心里知道白天黑夜,就是醒不来,又做了很多奇怪的梦。
直到一股奇臭液体流进我嘴里,相对这种臭,我觉得死可能舒服多了…
太尼玛臭了,相比这种味道,全天下的臭味都臭的没格局了。
而这种臭,就是臭到你没朋友的那种臭,这个老六啊。
所以说;
“我怎么看它都像个街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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