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精神’和‘科学家精神’是不同的,科学精神意味着追求真理,在这个层面上是没有上限,也不该有任何限制的,但是任何科学家,都应该对宇宙和自然心存敬畏,求知是天赋人权,更是人类的使命,然而怎样运用知识,则必须非常小心谨慎,‘科学家精神’就在于有义务防止科学本身遭到错误的实用化应用,诸如无限自我繁殖的人工智能;致命的恐怖病毒;克隆人等,并不是说这些科学领域需要限制,而是说,研究这些东西的科学家,除了‘科学精神’,还需要心怀善意,感恩人类的‘科学家精神’,我们才不至于被自己灭亡……”
——同盟第一科学院博物馆,导读《什么是“科学家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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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安保好像特别严密。”凌羽走到佩恩的旁边,靠在墙壁上,百无聊赖的随口说道。
“其实,婕丝的父亲,来过了。”
单手按着剑柄的佩恩,小声地开口。
“拉斯缪森议长?”凌羽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另一侧的墙壁上。
“是的,他去伊卡洛斯访问,路过这里,”佩恩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刻意地强调了一句,“他本来不用路过这里的,骑士团有直达伊卡洛斯的穿梭机。”
“天家……终究是天家。”凌羽苦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再小的天家也是天家。亲情什么的,为什么不早一点表达。”
“是啊,天家。”佩恩苦笑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想要表达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
“不过,如果你是想告诉我不要对伊萨克议长有什么敌意的话,那倒是不要担心,”凌羽转过头,看了看这个比自己大十多岁,但是却显得有点思维简单的骑士副队长——或许这也是他为什么成为不了队长。又或者为什么他是最虔诚的信徒之一的原因。
也不是每个人都是撒谎不眨眼的政治动物。
“我不太喜欢政治家。所有政治家都是,不过毕竟人是政治动物,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是我必须要了解的话,我想我已经知道很多‘必要之恶’了。”
凌羽又补了一句。看着佩恩。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尴尬地笑了笑。
“我听说,你们都是当年伊萨克议长手下的军官?”又沉默了一会儿,凌羽突然发问。
“是的。我们都是他的老部下,骑士团的骨干力量,其实大部分都是当年冰岛陆军组成的本土卫戍部队。”佩恩轻轻点头。
“冬季北极战争啊……不过好像你们没有参与?”凌羽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些文献,也打开了话题。
“还不如参与呢。”佩恩苦涩地笑了笑,抿了抿嘴唇,“当时同盟只是丢给我们一道将民众向内陆疏散的命令,没有任何物资和人员的支援,我们本身的储备根本供应不了大量的难民,但是因为aca潜艇的封锁,每一份物资都必须供应在雷克雅未克和伊萨菲厄泽战斗的同盟正规军……”
“我们,还有冰岛西北部的十多万人口,完全被抛弃了。”佩恩闭上眼睛,似乎这样的回忆有点艰难,“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冒险一博,否则十多万人都会在冰岛的深秋里冻死在荒原中。”
“同盟已经尝到苦果了,英国的离心就是这个原因吧。”凌羽仰起头,靠在背后的墙壁上,“有些政客真是……政治低能儿。”
佩恩没有说话,只是配合地露出一个苦笑。
“婕丝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次沉默了数秒,凌羽突然开口,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
“……婕丝的母亲……”出乎意料的,凌羽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佩恩犹豫了一下,凌羽转过头,从佩恩的眼里读到了一丝躲避的目光。
“婕丝的母亲是单亲,只有一个妈妈,她是冰岛大学医科院的一名研究生,马文的学生。”不过佩恩最后还是选择了开口,他说得很慢,似乎像是在努力地回忆,又像是在删除不能说出的信息,“她在冬季北极战争前嫁给了还是中校的伊萨克议长,两人生下了索伦和婕丝,婕丝出生没多久,冬季北极战争就爆发了,她在难民队伍中将马文介绍给了伊萨克议长,走投无路的时候,是马文建议伊萨克议长行险一搏的。”
“从这个角度上讲,马文倒是冰岛人民的英雄,”凌羽甩了甩手,显然不想继续讨论马文,“继续说婕丝的母亲吧。”
“婕丝的母亲……”凌羽看着侧身对着自己的佩恩,骑士副队长已经不自觉地用手握紧了剑柄。
“骑士团成立后,婕丝的母亲就成为了文士团的辅佐官,她渐渐地开始沉迷于史前文明的技术,人也变得越来越孤僻……”佩恩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正对着靠在墙上的凌羽,停顿了下,吐出一口气。
“后来,是她主导了阿喀琉斯计划。”
“而且……是她主刀了婕丝的改造手术。”
凌羽的手指抽动了一下,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腋下的衣服,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而后发问。
“我听说她……去世了?”
“是的……就在第一期阿喀琉斯计划结束后不久……死于一次……实验事故。”
终于,一直强忍着控制着自己的佩恩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颤抖,他抬起头,直视向凌羽的眼睛,“对,就是实验事故而已。”
“是吗?”凌羽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向佩恩保证自己不会深究下去了,
因为他已经隐隐猜到“实验事故”的内容了。
“她死后,因为事故的原因,骑士团进行了一次内部的整顿,从完全无视伦理道德,一切以科学为核心的思路上转移了下来,才有了今天的骑士团。”因为凌羽不再深究,佩恩轻轻地松了口气,“所以,这次实验事故。到也不能说是坏事。”
“追求科学是没错的。寻求世界的真理,探求更准确的自然规律,是人类和动物的不同之处,也是人类最伟大的地方之一。但是人类终究是人类。在研究自然。探索真理的时候。还是需要怀着一颗谦卑的心,妄图成为神的人,从心理上就已经不再具有科学精神。”凌羽叹了口气。轻轻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所以,每当我们仰望星空的时候,我知道我们是这宇宙的一部分,我知道我们在这宇宙之中’。”
“‘但也许,比这两条事实都更重要的是,宇宙也在我们之中’。”蓝衣的骑士如释重负地轻轻笑了笑,“泽恩.潘索斯(在《呼唤》(《thecalling》)里的诗句(注1)。”
“看来我们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凌羽轻轻地笑了笑,“现在没几个人知道潘索斯的诗句了。”
再然后,赫丽斯就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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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就在凌羽离开赫丽斯的房间的同时,婕丝就轻轻地拍了拍趴在自己腿上的白毛小猫,开口。
“赫丽斯,扶我一把。”
赫丽斯小跑到床的右侧,伸出手,轻轻地扶着婕丝,金发的少女没有依靠女孩多少,就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阳光明媚的窗前,她打开小箱子,而后露出了里面的粉色斗篷。
“来,赫丽斯,”婕丝伸手将斗篷取出来,抖开,而后看着赫丽斯解开斗篷的环扣,让女孩轻轻地摘掉自己的银色的战斗斗篷。
“试试看。”婕丝轻轻地笑着,伸出手,将粉红色的斗篷套在赫丽斯的身上,轻轻翻起兜帽的婕丝幸福的笑着。
“真漂亮,我家小赫丽斯长大了也一定是个大美人。”婕丝蹲下身,向后一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而后重新凑上前抬手帮赫丽斯梳理了一下头发,“要是我能看到就好了。”
赫丽斯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悲伤的情绪轻轻地蔓延开来——其实不管是她和凌羽都知道,这种程度的换衣服根本不需要凌羽回避。
婕丝有话想要给赫丽斯说而已。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啦,我这个当事人都笑着,你悲伤什么啊。”婕丝抬起左手,温暖的手指轻轻地碰触着赫丽斯白皙的面庞,她吸了一口气,而后开口。
“赫丽斯……你叫我婕丝姐姐,这么久……但其实我知道,论生日来算的话,你才是我的姐姐呢。”
“所以,之后我不在了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吧……”婕丝无奈地笑了笑,而后耸耸肩,半蹲在地上的她抬起头,看着赫丽斯盈满了泪水的双眼,拍了拍她的肩膀。
“也罢,是我多虑了,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如果真有什么要说的话,”婕丝拉起赫丽斯的手,而后冲着她眨了眨眼睛,“要幸福啊。”
而后,赫丽斯就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婕丝,白发的女孩依然没有一丝声音,只是紧紧地抱着婕丝,将温热的泪水洒在金发少女的肩膀上。
“不要哭啊,我最不会安慰人了。”婕丝轻轻地抱着赫丽斯,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地抽噎了一下,“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帮我看住那个笨蛋吗?”
赫丽斯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个动作让更多的泪水散落在了少女的衣服上。
“我会的……姐姐。”
突然,白发的女孩张开了嘴,用带着哭腔的清洌声音开口。
“真好听呢,你的声音。”婕丝轻轻地感慨了一句,而后露出了笑容,“我大概也是为数不多几个有幸能够听到赫丽斯女神声音的人了吧。”
“他……会救你的……”赫丽斯的手指抓着婕丝衣服的后背,说出了更多的话语,“不要死……好吗……”
“对不起……”婕丝终于没能忍住自己的眼泪,她低下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女孩一样,“但是我已经试过了……骑士团的医疗舱也好……空间站上的医疗舱也好……似乎……没有希望了呢。”
“但是我并不难过啊。”婕丝松开怀里的赫丽斯,轻轻地用手擦了一下眼泪,重新带上笑容,“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虽然短暂,但是至少不是碌碌无为不是吗?”
“所以,”少女抬手帮银发的女孩擦掉眼泪,伸出右手好了,幸福的活下去,一定哦。”
“一定。”
赫丽斯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艰难地露出一个至少看上去很灿烂的笑容,伸出手,勾住了婕丝的手指。
也勾住了她一生的使命。
注1:cils,澳大利亚著名漫画家,很多漫画都很有哲理,积极向上,宣扬和平,贴那个吧里有这篇漫画的原文,大家可以看看,能翻墙的同学直接可以搜到他的主页和脸书,大部分都有汉化。(未完待续。。)
ps:那个啥,我在作品相关里面写了一个,关于能源危机和科学停滞的简单科普,当然……能源协会又开挂了,请务必不要和三次元联系哦~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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