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和岳灵珊久别重逢,再加上身受重伤,也没心思生什么是非。
倒是任盈盈因为陈玄故意设计陷害,误以为令狐冲和岳灵珊之间有什么,一时气急攻心,许久未醒。
她觉得令狐冲潇洒帅气,是个不羁浪子。
只是她自己骨子里却也只是个青涩的小丫头。
此番在五霸岗相会,她本是担心令狐冲的伤势,却不想二人如今见了一面,情缘初定。
但是一转头就被她发现了令狐冲和岳灵珊还有感情。
任盈盈只觉一片痴心都枉付了,再加上她早年客居黑木崖,在日月神教之中一向无人陪伴。
对待感情的事可谓是一窍不通。
如今蹑手蹑脚的来见令狐冲,本就像是只小猫似的,心中既忐忑又期待。
陈玄这一步棋,正好让二人心生芥蒂,让任盈盈心中又气又恼。
偏偏令狐冲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再加上他和岳灵珊久别重逢,对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其实仍有痴心。
如此一来,这三人纠结难分之际,隔壁的房间里,陈玄和宁中则也挺难分的。
陈玄借着宁中则呵斥他的由头,突然发了狠,逮着她就是一顿收拾。
也亏得宁中则早就生儿育女,不似一般小姑娘那般娇气。
饶是如此,这一晚上熬下来,她也跟一滩烂泥似的依偎在陈玄怀里,只剩下了说话的力气。
看着她这副模样,陈玄只觉得意非常,又照着她身上拍了两巴掌,戏谑道。
“好夫人,你可真能耐,为夫从来没这么自在过。”
饶是宁中则累得不行,却也忍不住“呸”了一声。
陈玄得意一笑,说来只是玩笑一句,但他的确是畅快非常,隐隐连心中的暴戾之气也淡去了几分。
习武之人,中气极盛,毕竟是喝酒吃肉长着块头,往往脾气火爆,出手便是动刀见血。
偏偏陈玄一向是为人和气,只要不是逼不得已的时候,他都会做事留一线。
按照常理来说,他这样做可以以武会友,结交一些江湖朋友。
奈何他自己做事就不厚道,不是夜踹寡妇的门,就是抡起锄头挖人墙角。
所以他这做事留一线,反倒是留下了无数后患,再加之出拳不尽力,难免气血郁积,损伤心气儿。
他一直那么闷着,自己还没什么感觉,如今在宁中则身上发了一通虚火,果然感觉神清气爽,畅快非常。
宁中则看着他那得意的嘴脸,曲拢五指,恨不得在他胸膛抓出道道血痕来。
奈何她的武功实在是不及陈玄,无论是力气还是体力都大为不及,此刻想要抓他一爪竟也没了力气,反倒像是摸了一下他的胸膛似的。
陈玄不知道她心下暗恨,还以为宁中则已经服帖了,便更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个华山玉女,宁夫人果真是贤妻良母,你与岳掌门当真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姓陈的,你……你少得意了!终有一日,我宁中则必定让你好看!”
“夫人现在已经让我看了个全乎的,你还想让我看哪儿?”
“我呸!”饶是宁中则没什么力气了,此刻却也气得跳脚。
她知道陈玄是在故意取笑,借以瓦解她的自尊,以后便可以随意拿捏。
所以她非但不能服软,还必须骂回去。
陈玄看着她清冷肃然的模样,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轻笑道。
“好师娘,我把话撂这儿,你再跟我倔一句,我就再结结实实的收拾一顿。下一次,我可叫你那好冲儿过来瞧瞧正脸了。”
“你!你好狠的心机!”
“哪里哪里,我哪及岳掌门半分,他不休了你,我能捡这个漏吗?”
陈玄说是面带笑意,语气随和,但却字字诛心。
他一提起岳不群,宁中则便心如刀绞,心中平白的泛起一股无力之感。
陈玄见她那似怨似怜的可怜模样,心思又起,抱着她便要收拾。
宁中则感觉到他的动静,柳眉一皱,不耐烦的嗔怨道。
“你……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难不成真是想弄死我?”
“那可好了,我倒要试试能不能弄死你。”
陈玄戏谑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暴戾之意,宁中则只得冷哼一声,倒也说不得他这不讲理的东西。
这五霸岗之下的小镇客栈,自然不算大。
陈玄和宁中则没日没夜的撒欢儿,那动静闹得四下都听见了。
令狐冲和岳灵珊刚开始还心有芥蒂,觉得这声音实在是太像宁中则了,不好意思前去查看。
没想到隔壁这动静整宿整宿不停,这会儿又闹起来了。
令狐冲实在是忍不住好奇,起身道。
“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家的流莺,竟如此荒唐!”
“令狐师兄!”
岳灵珊急忙追了出去。
二人走进走廊,刚打算去看看情况,却不想一出门便瞧着蓝凤凰和曲非烟都站在走廊上。
看样子,这动静不单单是吵着了令狐冲,便连蓝凤凰和曲非烟二女也抓心挠肝似的。
令狐冲知道蓝凤凰、曲非烟是跟着陈玄一起来的。
现在见她们站在走廊外,当即心中便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一时间反倒是犹豫了起来。
他自幼在华山习武,是师父岳不群和师娘宁中则看着养大的。
如今突然发现师娘背着师父闹出这种荒唐事,令狐冲实在是不敢多想。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倒是岳灵珊一脚踹开了隔壁的门,只听着“嘭”的一声大响,不说别的倒是把令狐冲吓了一跳。
“师妹?”
“……”岳灵珊并不多言,径直就往屋里走。
曲非烟和蓝凤凰见状也跟了进去,独独留下令狐冲站在门口迟疑良久。
岳灵珊气冲冲的走进屋里,一把拉开蚊帐,果然见着陈玄在里面窝着。
别看他平日里没皮没脸的,现在却还知道裹着一袭大花被。
这一看就是里面还藏着个人。
岳灵珊看着他这副狗德行,气得贝齿紧咬,恨不得甩他两巴掌,再一把将那被子都给掀了,让他好好出个丑。
不想陈玄见她气势汹汹走进来,反倒是理直气壮的质问道。
“小师妹,你进我屋里来做什么?”
“你说我来干什么!”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不会是来找师娘的吧?”
“我找你个好死赖皮的死狗!”
他越是理直气壮,岳灵珊就越是火大。
虽然宁中则前些日子就被陈玄抱了回来,但她始终没和岳灵珊提及岳不群修炼辟邪剑谱,以及给她一纸休书的事。
所以岳灵珊一直心存侥幸,只觉宁中则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江湖宵小,意外受伤之后被陈玄所救。
没想到二人这些天来一直都客客气气的,现在却突然一玩就玩了一天一夜,怕是和她在一起都没这么起劲过。
岳灵珊气得直跺脚,曲非烟和蓝凤凰也恰逢其时的甩给陈玄一记白眼。
陈玄一看这架势,心道这三个姑娘是要造反了不成,干脆直接将三人都拉了过去,作势便要一锅烩了。
“你别拽着我的手。”蓝凤凰柳眉一皱,甚是不悦。
曲非烟也推了陈玄一下。
岳灵珊更是眼眶一红,直接便要哭了起来。
奈何陈玄拉着她们不让走,她们还真就走不成了。
屋里刚开始还闹哄哄的,过了不多时却有夹杂着几声笑声传来。
几个姑娘刚开始就在气头上,如今怨气顿消。
谁也没注意到一起进来的时候,门外还站着一个令狐冲。
而此刻令狐冲正站在外面的小厅里,听着几人的嬉笑声。
他几乎当场就气得心肺一疼,强撑着转身走出了房间,甚至连楼梯都没走,直接翻身就从二楼跳了下去,一边走一边不住的吐血,终于是慢慢消失在了小镇尽头。
此时他已经顾不上昏迷不醒的任盈盈,也来不及担忧自己的内伤,他只觉得天都好像是塌了下来,整个世界一片灰暗。
“小师妹……师娘……风太师叔……为什么!为什么!陈玄!!!都是因为你!”
令狐冲心中狂怒,禁不住又是仰天吐血一口。
明明已经身受重伤,甚至连连吐血,但令狐冲此刻却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竟然踉跄着越走越快。
到了最后,他甚至是披头散发,状若疯魔一般,朝着华山而去。
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心决在他心中回荡,魔教十老的洞窟图谱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令狐冲这步履蹒跚之间,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身旁的杂草“嗤嗤”尽断,无形之中好似有剑气随行,灭杀八方!
在这一刻,本就资质卓绝的令狐冲心乱入魔,一步跨入“无剑胜有剑”的剑魔之境!
而当他回到华山派,面对着踌躇满志,一心想要夺取五岳剑派盟主之位的岳不群时,他将再一次经历杀师证道之路,进一步强化剑心。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对于陈玄而言,他只是隐隐听见了令狐冲离开的脚步声,不过他并不在意,甚至于岳灵珊突然进来反倒是帮了他一把。
他原本计划是让令狐冲和任盈盈之间再起几次误会,自己再趁虚而入把任盈盈骗过来。
没想到岳灵珊现在歪打正着,直接把令狐冲给气跑了。
这样一来,昏迷不醒的任盈盈自然是落在了陈玄手里,让他随意拿捏了。
…………………………
陈玄和岳灵珊等众女没日没夜的玩了三天。
要不是最后,虚弱的任盈盈都迷迷糊糊跑过来敲门了,估计陈玄还能折腾她们好些天。
任盈盈被撂在屋里好些天,本来因为气急攻心昏迷不醒,最后愣是给饿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因为神志不清也没听清楚屋里有什么动静,只是看到陈玄过来开门。
乍一眼见到任盈盈,他也是一愣,随即才故作和善的微笑道。
“盈盈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令狐少侠去哪儿了吗?”
“他?”
陈玄心下眉头一挑,一肚子坏水瞬间搅和起来,微笑道。
“他早些时候跟着他那小师妹出去了,你现在要找他?”
“和他的小师妹出去了?”
任盈盈听到这个消息,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冷清,甚至不自觉的轻咳了两声。
陈玄急忙关心道,“盈盈姑娘,我看你伤病未愈,要不你还是先回去歇着吧。你这般关心令狐少侠,他定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你胡说什么!我与令狐冲早已形同陌路!我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任盈盈此刻格外的决绝,反倒是把陈玄当作是令狐冲似的。
只不过她如此作态,反倒更显得她心里有令狐冲。
陈玄看在眼里,暗暗眯了眯眼睛,心下冷笑不已。
任盈盈见陈玄不说话,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便借故轻咳一声,道。
“陈少侠,烦请你去叫店小二准备些热粥,我现在体虚力弱……”
“小事而已,何至于盈盈姑娘特意过来一趟,你先回去歇着吧,我马上就去吩咐小二一句。”
“陈少侠现在可有不便?”
“是有些不便,我换身衣服就出去。”
听他这么一说,任盈盈才注意到他身上好像真没衣服,顿时大为窘迫,急忙转身就走,心下却不免怪罪一句。
“真是个怪人,这大白天的在屋里也不披件衣裳。”
另外一边。
因为任盈盈催着他去叫店小二做些餐食,陈玄转念一想,自己也有点饿了,便随手披上玄青长衫,理着青竹冠,走出房间。
好歹他如今在任盈盈面前还是一个喜好琴艺的正人君子,这一身行头肯定得打理打理。
正当他信步走下楼,打算趁着送饭的机会,再给任盈盈献点殷勤的时候。
他意外发现客栈外竟走进来一个熟人。
“敢问店家,你们这里可有一位华山派的令狐少侠入住?”
来人走到掌柜面前,语气甚是温柔,却是一袭灰白僧衣的小尼姑。
“好妹子,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仪琳还没等着掌柜的回话,却突然听见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不好!是那登徒浪荡子!”
她心头一惊,甚至没等回头,身边便出现了一个发束高冠的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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