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田伯光的说法。
这铁裆功最开始只是作为金钟罩、铁布衫等护身外功的改进诀窍。
只用于强化外功罩门。
因为金钟罩铁布衫,乃至于铜皮铁骨的金刚不坏神功,都是横练的外家功夫。
凡是这种横练的外功都会有一处罩门诀窍。
正所谓天衍四九而遁其一,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东西。
又哪来得金刚不坏,无懈可击的护身神功?
正是基于护身罩门的存在,铁裆功、铁膝功等偏门功夫便被钻研了出来。
后来渐渐的,就有人发现这铁裆功可以内聚元阳,外有横练的基础。
辅以特制的草药,可以让最软弱的部分也练就得金刚不坏,甚是霸道。
田伯光如今只差一步就可以练就,那先秦传说中的宠臣嫪毐【以其阴关抡轮而行,轮转而具不伤】的奇效。
不过这个境界陈玄早就已经达到了,他不只能转车轮,甚至力能扛鼎也不为过。
这倒不是吹嘘,而是相较于田伯光那偏门的《铁裆功》。
陈玄所修的内家养身功要更高级一些。
他以《九阳神功》为基,辅修龙象般若功、乾坤大挪移心法等诸多绝世武学,身具纯阳正罡之气。
这气息至热至烈,对身体更是有极强的强化效果。
正所谓人活一口气,气足神聚,自是威猛不凡。
田伯光的那办法,说起来煞有其事。
实际上和练习铁砂掌有着异曲同工的说法。
都是用外物捶打自身,使得自己皮糟肉厚,自然而然的就麻木了感知。
效果是有,但体验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哪怕有他所谓的特殊草药加以调养,却始终是治标不治本。
毕竟真正的本源之法,还是强化自身的气血。
所以如今田伯光炫耀他那偏门的铁裆功,陈玄脸上毫无表情。
田伯光瞥见了陈玄的脸色,不知为何,反倒激动起来了。
“陈兄弟,你别不信啊,你看看我的……”
“别,我不想看。”陈玄连忙摆手。
这屋里就他们两个人,现在研究这玩意儿感觉怪怪的。
田伯光回过神来也有些尴尬,不过他对自己这铁裆功有着某种迷之自信。
如果陈玄两眼放光的向他讨要秘籍,他或许会刻意摆谱。
不想陈玄如今一副不过如此的淡漠面孔,倒是激起了田伯光的好胜心。
他很是宝贝的从袖中取出了一本破旧的秘籍,以及一个白瓷小瓶,介绍道。
“陈兄弟,这便是那秘传的铁裆功秘籍还有特制的草药,你尽管试试,不出三天定有奇效!”
“……呵呵。”
陈玄干笑两声,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知道田伯光除了这铁裆功秘籍,还有另外一本宝录。
他对那本宝录也有些好奇。
正当他找不到什么由头的时候。
田伯光端起一杯酒一喝,突然一拍脑门道。
“对了,我还有一物,陈兄既是同好,定会喜欢。”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了一本书册。
只见那书册似金非金,似布非布,远不似一般的羊皮纸或是宣纸那样的成色。
一眼看去,倒像是一张张极有韧性的金箔装订在一起的一般。
陈玄看出了这东西的不凡,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是什么秘籍?”
“这不是什么武学秘籍,而是一本百宝书!”
田伯光略显畏缩的拿着那本秘籍摸了摸。
“我便是因这宝贝才背负了半生骂名,说来也实在是罪过。”
“这到底是什么?”
“陈兄弟,你先别着急啊。待我细细与你讲来。”
看得出田伯光很喜欢显摆这些事,话语之间掩不住得意。
要说这田伯光也算是个人物,他的轻功造诣极高,本身那几手连环刀的功夫也不差。
在笑傲江湖中可以算得上,仅次于一流高手的存在。
奈何他看中了恒山派的仪琳小尼姑,一眼见了她便产生了一种不可遏止的情意。
而这一切皆因为仪琳太美了。
世上却有一种圣洁无二的美人,美得叫男子慾念全消,只想如何去呵护她,不怀有任何目的去为她做任何事。
此后田伯光便追随仪琳左右,最后甚至为了守护在仪琳身旁,做了和尚。
不过此时的田伯光显然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
他只觉陈玄一定是将仪琳藏了起来自己独享。
要不然当日的山林之中,只有三人在场。
现在仪琳突然不见了。
他那儿没有,令狐冲也没有,只剩下陈玄这一个去处。
所以田伯光如今一半算是显摆,一半算是开筹码,引着陈玄将仪琳小尼姑交出来。
“这本宝录名为鉴花。陈兄也瞧见了,这书页似金非金,薄如蝉翼,上面的字画栩栩如生,可谓是妙笔天工。”
说话间,田伯光拿着那宝录略一翻看,既为鉴花,那这宝录上面自然全都是椿图。
田伯光十分嘚瑟,还在介绍道。
“这宝录之上非但介绍了一百零八妙术,还有妙处百赏,可谓是万金难寻的好宝贝。我田伯光……”
话音未落,那册子突然飞到了陈玄手中。
田伯光脸色骤变,惊道。
“陈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玄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凝神细看图谱内容。
田伯光只当他是突然瞧了这宝贝,有些定不住心性,表情稍有缓和,笑道。
“陈兄弟,你也不必这么着急。这宝录虽然栩栩如生,恍若真人却始终不是真的玩意儿。还是得暖乎乎的姑娘抱着才叫滋味。”
“……”
“不过这上面的妙处百赏倒是稀奇得很,像是这玉螺春就是十大名物之一,听说能吸会吮,奇妙无比,简直是令人神往至极,还有那……”
“闭嘴!”
田伯光还没嘚瑟完,陈玄冷不防的突然翻脸,身上那雄浑的气势骤然外放,武道宗师级的气势,直镇得田伯光噤若寒蝉!
陈玄突然翻脸,自然不是因为田伯光嘚瑟这些玩笑话,仅仅是因为他聒噪不止。
现在陈玄需要安静的环境。
因为他发现田伯光的这本宝录,压根就不是什么椿宫集,其中竟然还有内力运转的穴道指引。
这……这分明就是一门双修的武功!
除了轩辕洞天之外,这还是他第二次找到这种武学。
如果仔细钻研,这本宝录或许能帮助他破解轩辕洞天的泥偶局,最终寻得长生不死之法!
只不过田伯光显然不能理解陈玄此刻的筹谋。
他惊疑难定的看着陈玄,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会有如此强悍的气势。
田伯光毫不怀疑陈玄一伸手,他就必死无疑!
一种无法言喻的危机感萦绕心头,使得田伯光甚至都不敢讨要那本万金不换的宝录。
就在陈玄聚精会神的研读书册上的经脉运转图谱时。
田伯光冷不防的纵身一跃,直接一掌拍开雕花木窗,鱼跃而出。
转眼,几个起落就疾掠过沿街的青瓦屋脊,不见了踪影。
从头到尾,陈玄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事实上,以他的武功,对田伯光这种境界的武林中人,的确没有抬眼细看的必要。
相较于田伯光,他更在乎的是研究宝录之中的武学。
只不过眼下这本册子,有点不对劲。
一般的武学秘籍在他自带的系统拆解之下,几乎都可以瞬间领悟。
偏偏这本册子既有经脉运转的图谱示意,又有详细的运气口诀,偏偏系统却没有触发。
难道是因为系统只能拆解正儿八经的武功,对这种偏门武学没法研习?
陈玄有些头疼了,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放弃研读这本秘籍的机会。
干脆就拿着这本宝录,随便翻看起来,也算是找找灵感。
其实他这一趟从元大都星夜疾驰回来,本来是打算去找黄蓉。
没想到,到了襄阳城之后,一向会吃会玩的他,反倒没了去看一眼的勇气。
陈玄对黄蓉不可谓不喜欢。
事实上,他对黄蓉的喜欢,并不仅仅是初入江湖的伴侣那么简单。
他对黄蓉,就像是邀月对之江枫。
那是属于他的勋章,是此生必须得到的东西。
正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对黄蓉的执念深沉。
所以陈玄不想在襄阳城风平浪静的时候去找黄蓉。
蒙古大军南下在即,还有不少江湖中人云集襄阳城,可谓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哪怕黄蓉如今已经生了两个女儿,陈玄依旧是贼心不死。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等到蒙古大军攻打襄阳城的时候再去把黄蓉抢回来。
在这之前,他只能在中原腹地四处游荡。
而眼下,他瞧着田伯光的那本宝录看得津津有味。
不得不说,田伯光的确不愧是此道楷模。
这本鉴花宝录之妙,简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就在陈玄暗暗琢磨着那俏黄蓉会是什么滋味的时候。
身旁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惊叫声。
却是那半大的丫头曲非烟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
刚。
好巧不巧,那书上的画还栩栩如生,就像是现场直播一样。
曲非烟瞧了个正眼,让她又羞又怕,慌忙便嚷嚷道。
“爷爷!爷爷!”
“喊什么爷爷?不如叫我一声爹爹来听听?”
“……”
曲非烟听着陈玄懒散的语气,四下看了一眼发现这似乎不是什么深山老林。
四下再一打量,她便发现身旁还有两个姑娘。
其中一个美貌清丽的小尼姑,她不认识。
另外一个不就是那华山派的小师妹岳灵珊吗?
曲非烟见岳灵珊也被抓了,心头剧颤,急道。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丫头,你说我想干什么?”
陈玄轻飘飘的应付一句,随手又翻开一页,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曲非烟面前继续看起那本宝录来。
曲非烟又惊又怕,说是心中怒极,但也知道以她的武功怕是奈何不得陈玄。
她到底是心性过人,一番慌乱之后渐渐平复了心境,轻声问道。
“我爷爷呢?”
“死不了,不过也活不长了。”
“什么?你杀了他?!”
“我杀他做什么?他是魔教长老,人人得而诛之,在哪儿不是一个死。真要说起来,我还救了你这小丫头一命,你得对我以身相许。”
“……”
陈玄这一番狂妄自大的言语,直说得曲非烟无言以对。
她心虚的看了陈玄,禁不住皱眉道。
“你会放了我吗?”
“你说呢?”
“我看不会了。”
“我一眼就瞧着你这丫头怪机灵,你看你,猜得怎么这么准。”
听着陈玄轻言调笑,曲非烟说是羞恼,但看着陈玄的侧脸却觉得他并不像什么坏人。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就像是之前在茶馆里。
别人都看不出陈玄的实力,就她隐隐感觉到陈玄是个隐士高手。
曲非烟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你在看什么?”
“这不是椿宫集录吗?没见过?来一起看看,以后你我也用得着。”
曲非烟哪里敢和他一起看这玩意儿,心下只觉得陈玄来历不明,神秘莫测,不敢有丝毫的冒险之举。
只不过一番紧张之余,她还是不免担心自己的爷爷来。
她和曲洋相依为命多年,如今踏足江湖,她一路上也都跟小百灵似的叽叽喳喳的十分热闹。
没想到这还没高兴两天,突然就遇到了陈玄这个大恶人。
转眼就被他养起来,成了只属于他的金丝雀。
曲非烟心下懊恼,但这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陈玄看出了这丫头的紧张和焦虑,一边翻看着那本宝录,一边轻飘飘的安慰道。
“你先别急着耷拉着脑袋。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实在是不够我收拾,我会养你几年,暂时不会碰你。”
曲非烟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话,转念一想突然皱眉道。
“你是不是认识我爷爷?”
“这你也猜到了?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让你做我的小媳妇儿?”
“……没有。”
曲非烟疑惑的摇了摇头,本来她也就没听说过这种事。
奈何陈玄一副世外高人的气魄,一下子还把这丫头给唬住了。
陈玄心下暗道。
“当然没听说过了,这都是我现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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