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跟上次一样,电话打过去还是没有人接。宋浩文怕顾紫薇有事在忙,就暂时放下电话,到洗漱间洗了一把澡,接着再打,还是无人接听。这时他感到有些奇怪,这么晚了,难道她在加班还是应酬?他想过一会儿再打,如果还打不通,就给她家里打去。虽然这么晚了,有点不礼貌,可是这个电话一直不通,也不是个办法。
半小时之后,宋浩文再次将电话打过去,仍然无人接听,无奈之下,他只好将电话打到她家里。她家里的保姆接到电话后,并没有直接回复她是否在家,问明了他的来历后,保姆让他稍等,过了两分钟后,电话里传来顾紫薇惊喜地声音,问怎么想到给她打电话了。他说,我一直以为你还住在公寓里,给你打了两次都没有打通,还以为你不是加班就是在外应酬呢。
顾紫薇淡淡地说:“自从你回去后,没过几天,我就住到了家里,那里一直空着。”
宋浩文恍然大悟,埋怨道:“你换了住址应该跟我说一声啊,害得我电话一直空打。”
顾紫薇嘻嘻笑道:“我觉得你身边有那么多女孩子需要照顾,哪里还顾得了我这边,所以我也就不主动给你电话了。等你闲下来,想到我了,自然会给我打来电话地。”
听了对方的话,宋浩文心里不是个滋味,但是现实如此,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自欺欺人地过下去。“你最近工作忙吗?”他有意地岔开了话题。
过了片刻,顾紫薇幽幽地说:“不忙。”
宋浩文奇怪道:“工作闲不是好事吗?听你语气还不高兴似地。难道你是天生地劳碌命吗?”
顾紫薇苦笑道:“可我这个工作太闲了,也不是我喜欢地工作。”
宋浩文疑惑道:“你不是在新闻部当记者吗?这可是你选择的职业,怎么会不喜欢呢。”
顾紫薇迟疑了一下,说:“我现在不在新闻部了,被调到了总编办人事处当副处长。”
宋浩文愣了一下,惊喜道:“恭喜呀,原来你当官了,还当了大官呢。”
顾紫薇啐了宋浩文一口,说:“去你的!什么官不官的,在我眼里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工作而已。只是现在让我天天坐办公室,特没劲!”
宋浩文呵呵笑道:“为百姓服务的岗位总会是要有人做的嘛。你就担待点,时间长了会适应的。”
顾紫薇不解地问:“你难道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到这个岗位吗?”
宋浩文微微一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你家里的关系,这个应该是太简单的事了。”
顾紫薇叹了一口气,说:“可这事之前我和我爸妈都不知情,我莫名其妙地就被调到了这个岗位。”
“啊?”宋浩文一时糊涂了,“这世上还有帮这么大的忙不留名的?”
顾紫薇眼圈红了,说:“我在新闻部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记者,也很辛苦,但是我感到很快乐,现在我级别上尽管跨了几大步,可这并不是我需要的。”
宋浩文说:“我不理解。很多人一生孜孜以求的,不就是一个升官发财么?怎么到了你这里,升官反而像是害了你似的?”
顾紫薇叹了一口气,说:“你要是知道是谁帮忙提拔我的,你恐怕就不会这样说了。”
宋浩文吃了一惊,说:“难道说这个提拔背后还有什么阴谋不成?用提拔去害人,这个世上有这样的傻子吗?”
顾紫薇冷笑一声,说:“他才不傻,精明得很哩。”
宋浩文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听吗?”
顾紫薇幽怨地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当然能告诉你。”
宋浩文心里格登了一下,知道对方话里有话,佯装没有听到那句“男朋友”,问:“是谁这么犯贱呢?”
顾紫薇迟疑了一下说:“是魏然。”
宋浩文足足吓了一跳。“他怎么有这个能力帮到你?”
顾紫薇冷冷地说:“电视台的一位领导是他爷爷当年提拔起来的。他是通过这个领导帮忙的。”
宋浩文心里有些不舒服,说:“魏然这人也太不懂得尊重别人了吧?他要帮人调工作,起码得事前跟当事人说一声嘛,万一别人不愿意呢?”
顾紫薇撇了撇嘴,说:“他以为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会给我带来惊喜,他真的是小看我了。”
宋浩文皱了皱眉头,说:“既然你不喜欢这份工作,也不想领他的情,那就索性跟领导说一声,放你回新闻部好了。”
顾紫薇轻笑了一下,说:“你把这事看得太轻松了。机关里的人提拔很难,但是降职或撤职也很难,就是平调,也得有编制才行。我现在已经被破格提拔为副处,要想降职或免职,必须是犯了大错才行。此外,如果我想回到新闻部,新闻部并不缺副处长,势必要将一名副处长调离,这没有理由的调离,又不是提拔,谁会乐意?弄得不好,还要惹出事端。即便现在新闻部有副处长位置空缺,我能顶上去,请问跟我一起进单位或在我之前进单位的记者怎么看我?他们会心服口服地接受我的领导?所以,我现在就是想回去,能回去,我也不敢回。”
宋浩文一听对方的解释,不由得傻眼了,说:“难怪你心情不佳,原来这个副处长是个金箍儿,戴上去容易,取下来就难了,没有菩萨帮忙,根本取不下来。”
顾紫薇“噗嗤”一声乐了,说:“你这个比喻虽然不恰当,但是听来也有趣。我现在正是骑虎难下呢。”
宋浩文劝道:“要不你就别想那么多了,继续干着呗。只是你自己要把握好,你跟他怎么处,主动权还是在你手里的。”
顾紫薇苦笑道:“话虽这么说,可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他会找各种理由跟我接触,而我往往又拒绝不了。白天他到我单位找我,我还能忍了,可是晚上我就不能忍了。他不知从哪里得知我公寓的地址和电话,每晚不是打电话,就是去上门,逼得我没法,只好住回到家里,为此,我每天上下班,在路上要多花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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