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玉语重心长地劝道:“即便你基础再好,该复习还得复习,不要过于自负,大意失荆州啊。”
宋浩文对此虽说不以为然,但是她们一片好心,面子还是要给的。“谢谢两位姐姐的关心。其实啊,你们不知道,我每天夜里看书用功都快到天亮呢。这世上哪有不学而知的天才,成功全是汗水换来的。”
朱红玉松了一口气。“小弟你这么说,我多少有些放心了。不过,你白天事务繁多,上课、演出、拍电影……考研这事,你真的得上上紧。”
那仁花走到宋浩文面前,用手摇摇他的脑袋,嘲讽道:“姐,依我看哪,他说用功八成是在骗你的。他这个小脑袋瓜子说不定早已填满了港姐的一颦一笑呢,哪里还放得下学科知识呀。不过,他考不上更好,否则我俩做姐的,脸往哪里搁啊。”
朱红玉也开起了玩笑。“弟,要不你就别考了,还跟姐姐们做同学呗。”
宋浩文一脸嫌弃地说:“我看你们哪里是为我好,纯属嫉妒,看不得人进步。你们这么一说,我还非要考上不可,等你们拿到本科文凭,我硕士研究生文凭也到手了,到时候你们就看我怎么得瑟吧。”
“去死!”那仁花在宋浩文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朱红玉也跟上拧住宋浩文的一只耳朵。“我让你得瑟!”
“姐,两位亲姐姐,小弟不敢得瑟了。救命啊……”
趁着营业部下午有空,宋浩文到银行将一百万元的支票分成十张弄好放到身上,然后又回到了营业部。想到许久没有与朱红玉他们一起聚餐了,晚上就带着朱那钱王四人,找到一家上档次的酒馆吃饭。
席间,宋浩文问到钱有来,武功练得怎么样了。钱有来颇为得意地说,师傅,多谢你的传授指导,现在我的功夫见涨呢。大前天有三五个痞子到咱们营业部闹事,全部被我打服了。
这件事宋浩文还是第一次听说,顿时来了兴趣,便问是怎么回事。
钱有来当即将这事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从上周开始,有三五个痞子一连几天,白天正常来到营业部。他们来了之后,既不购物,也不闹事,只是在店里转悠。王莉将他们赶走后,过一会儿他们就又来了,最后弄得独自守店的王莉没法,只好忍气吞声装着没看见。
这些人虽然不与顾客啰嗦,但是他们一副恶相,令许多顾客见了都感到不适,不免敬而远之,因此,对店里的生意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大前天中午,这些痞子又来了,钱有来正在店里吃快餐,他已经从王莉嘴里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心中早有不满,就责问他们所来何事。那些人嘻嘻笑着,并不答理,自顾自地在店里东逛西望。
钱有来当即火起,便请他们出去,谁知他们从店里走出后,却在店门口站成一排,恰好挡住大门,让顾客难以进屋。钱有来忍无可忍,就到门口命令他们离开,否则就去报警。谁知对方一个脖子歪的痞子,突然出手打了钱有来一巴掌,怒吼道:“小子,你太烦人了!当心老子将你们这店给拆了!”
钱有来哪里肯受下这番侮辱,当即给对方回了一巴掌。这样一来,两人就在店门口扭打了起来。几个回合之后,歪脖子便告不敌。这时其余四人一拥而上,一起发起进攻。钱有来身上一下子受到了好几下拳脚,几乎让他痛晕过去。但他没有屈服,凭着一股毅力,拼命抵抗。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他慢慢地找到了应对之策,利用各个击破的战术,最终将歪脖子等五人制服。在得到他们赌咒发誓不再搔扰之后,钱有来将他们放了。
由于此事发生在白天,又已经解决了,王莉和钱有来就没有告诉朱红玉和那仁花,因此,宋浩文一直没有听她俩提起这事。
宋浩文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问:“钱兄,这事你做得对,我得表扬你。你有没有问他们为什么过来捣乱?”
钱有来说:“问了。他们说是想跟我们收保护费。”
王莉恨恨地说:“这帮流氓,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想着不劳而获,实在可恨。”
朱红玉惊讶道:“居然还有这种事!王莉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呀?”
那仁花也跟着说:“是啊,这事我们不知道。”
王莉解释道:“本来我想告诉你们的,可是小钱说,这事不要告诉你们,免得你们害怕。”
宋浩文叹了一口气说:“堂堂京城,怎么也容得下这些乌龟王八、牛鬼蛇神?上次音乐室与黑熊之间的纠纷,差点出了人命,但愿这次能到此为止,不要再惹出其他的事来。”
钱有来等四人原本还心情愉快,听了宋浩文的话,心里顿时感觉一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浩文见大家情绪低落,急忙笑着安慰大家说:“这事可能是我多虑了。不过,他们真的再来闹事,我们也不怕。有我和钱兄弟,来十个二十个痞子,也不是我们对手。”
那仁花用手拍了一下桌面,说:“依我看,这帮小痞子不知道我们的老板是谁,若是知道是小宋子,只怕当场被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呢?”
朱红玉用手在那仁花屁股上打了一下,笑骂道:“不如我先把你的屁屁打得开花吧?”
那仁花脸色倏地一红,啐道:“姐,我只是这么一说,你拿我开什么心?”
宋浩文呵呵笑道:“这都是什么事?还没有与敌人动手,自己人倒先打起来了。”
钱有来袖子一挽,大包大揽地说:“这种打架的事,还得靠我们爷们,你们娘们到时在一边助威好了。”
王莉听了这话,大为不满,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就你能!凭你三脚猫的功夫,再来两个,我看你怎么对付?”
宋浩文用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两下,看到大家安静下来,都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这事没什么大不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有几只苍蝇整天在你眼前晃荡,感觉也不舒服。这样,这几天钱有来白天就待在营业部里,免得那些人过来捣乱时,店里只有王莉一人,不好对付。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让朱姐和那姐安心。另外,营业部将值钱的东西移到房间或院子里,以免被他们破坏。我们做好防备之后,他们不来则已,若是敢于再犯,我们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见宋浩文信心满满,也就放心了。此时菜已上齐,大家开始大吃大喝起来。宋浩文和钱有来开了一瓶茅台,三个女生开了一瓶红葡萄酒,一时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酒至半酣,宋浩文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钱有来:“你和王莉姐也处了这么多年了,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钱有来闻言一愣,正要回答,那仁花抢着说:“对啊,你们有没有同居啊?”她这话一出,不光钱有来和王莉闹了个大红脸,朱红玉被雷得外焦里嫩,就连宋浩文都将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呛进了肺子里……
“不是……我这是老实话……你们至于这么大反应吗?”那仁花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朱红玉气得在那仁花的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一下,那仁花大叫:“姐,怎么又打我屁屁?”
宋浩文被呛进肺子的茶还未全咳出来,忍不住又开始大笑,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钱有来和王莉一时都得了尴尬癌,不知怎么回答。
宋浩文等自己情绪稳定下来,说:“我的意思是,王莉姐今年二十一了,钱兄也二十出头。要不是去年婚姻法将结婚年龄从男二十女十八周岁,提高到男二十二女二十周岁,他俩现在差不多可以领证、合法上岗了。因此,我刚才话的意思是,他俩该考虑结婚问题了,不是那姐你瞎想的意思。”
那仁花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王莉红着脸看了钱有来一眼,然后低着头搅起了衣角。
钱有来咳嗽一声,镇定了一下,然后说:“师傅,按照新《婚姻法》,我还没到法定年龄,现在考虑会不会太早啊。”
朱红玉不以为然地说:“你没到,可王莉到了啊。”
宋浩文接着说:“今天我想说的是,尽管你没有到法定婚龄,但是可以先定婚啊,这样两人来往也就合法了呀。”
钱有来眼前一亮,一把拉住王莉的手说:“你妈说,等我有正式工作后再考虑结婚的事,可没说不让我们订婚呀。”
王莉叹了口气,声若蚊蚋地说:“只怕不行。妈的思想很古板。”
宋浩文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看重所谓“铁饭碗”的,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除了政府部门和部分事业单位,绝大多数所谓的“铁饭碗”并不保险,当企业改制下岗潮起来时,许多人后悔都来不及。这是眼光的局限性,前世他也同样看不透。
朱红玉怀疑道:“小莉,如果小钱一直找不到单位的工作,那你们难道一直要等下去?”
王莉低下头不肯说话。钱有来笑道:“没事,我还小呢,再等二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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