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霸所说徐婉教他一套军中武艺并不是胡说,确确实实有的。
徐婉说他功法霸道,抱鼎之姿的锻体效果也超乎寻常炼体武技,所以上手武技不必花里胡哨,发挥特点便好。
韩霸当时就问,“什么特点?”
“一力破万法!这套军中三等皇武技——破阵,招式简单刚猛,对你而言最适合不过!”
“媳妇儿,你对我实在……”
呼!!
吃饱喝足后的韩霸在武场中央端了端身架后,便自腰间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枚黑色的玉片来。
玉片清透,其中流转着一丝淡淡的金芒,表面光滑,雕刻着两个古法笔画的文字“破阵”!
韩霸将玉片握在手心,闭上双目,开始催动体内功法。
等他体内血气流经掌心之时,那黑色玉片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黑光湛湛,其中流转的淡淡金芒瞬间渗入了韩霸掌心之中。
嗡!!
韩霸只觉掌心一凉,而后凉意直窜脑门,快到根本难以反应。
“但学此法,对阵杀敌,一鼓作气,摧枯拉朽,敌死我胜,敌胜我死,决无退路!!”
一道豪壮满待杀伐之气的声音骤然在韩霸脑海中如滚雷般闷响起来。
声音消退后,韩霸脑海中便出现了一道道看不清面容的武者身影,每一个武者身影都在演示着破阵三等皇武技的招式。
而且每一个武者身影上都能清晰地看到血气在体内运转的路数。
这些东西根本不用韩霸多记,便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等到所有幻象都慢慢消失后,韩霸才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慢慢睁开了眼睛。
打铁要趁热,韩霸深吸一口气来,便按照破阵的招式开始练习起来。
不过三等皇武技的破阵,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掌握的。
招式配合特别的血气运转路线,那就是一心二用,没有足够多的练习,在实战中根本难以施用。
但韩霸在徐家现如今算是最闲的一个,不差时间来磨练武技,于是数天便都泡在了武场里。
若是平时,韩霸如此作为,早就要被徐家上下评判为一介杀猪屠夫,还想学着三小姐做那身份尊贵的武者,真是痴心妄想。
不过现下几天里,也没人顾得上韩霸了,毕竟这些天里,徐家已经开始到处变卖店铺田地。
不仅仅是变卖店铺田地,就是徐家上下将近几十号的丫鬟和老妈子也都打发走了将近一大半。
往日里热热闹闹的徐家,短短几天时间内,便冷清一片。
南山城中有人猜测徐家这是要准备迁家。
之后便有人猜测,徐家此举应该和三小姐徐婉回府有关,说不定是青州边疆战局状况不对。
议论还未传开,徐家大姑爷余川便站出澄清。
“因为小妹徐婉在军中过于扎眼,难免有些心术不正者,会将歪主意打在徐家上威胁小妹,因此徐家准备迁到青州主城,在那里要比在南山城安全得多!”
如此解释,城中便信了大半,谁都知道四个月前徐曹可是因三闺女在军中与人结仇,遭遇截杀。
那杀猪屠夫韩霸也因此捡了个大便宜,成了徐家的上门女婿,娶了徐家最有出息也是最漂亮的女儿。
足足六七天时间,徐家才终于打点好了一切,在一个晨雾浓浓的大早,低调地离开了南山城。
再怎么说,南山城也是徐家生活了几十年的故乡,如今背井离乡,所有人的情绪难免都回失落。
尤其是徐曹在离开之前,在南山城外,驻步良久,双眼微红。
大闺女徐宜和二闺女徐柔也都体谅父亲的乡愁,站在左右。
韩霸见此情况,咧嘴一笑道:“爹,莫愁,等蛮夷祸乱退了,咱们还能再回来呢!”
“再说咱们徐家一家人团团圆圆齐齐整整地走到哪里,哪里不都是家乡么?”
徐曹听闻此话,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心头的失落之意消减不少。
“说得好!”
徐家大女儿和二女儿少有地没给韩霸摆脸色,第一次觉得这杀猪的说话,还算听得下去。
徐家此行一共雇了六辆马车,三辆牛车。
徐曹韩霸一车,大闺女徐宜家里一车,二闺女徐柔家里一车。
随行六名镖师一车,还有两车则是路上所用以及银两细软。
至于三辆牛车上则全都是徐曹平生积累而下的珍贵书卷。
六名镖师里实力最强的,是个满面络腮胡子的大汉,名叫秦广。
他今年三十六,在南山城开了一家镖局,炼体境八阶。
除了秦广外,六名镖师中还有一名武者,那便是秦广的儿子秦朗。
那秦朗不过二十,便有了炼体境四阶的实力,算是南山城中的武道小天才。
一路上莺莺燕燕的小丫鬟们都是在私下聊这位秦公子。
多是什么,这位秦公子才不过二十,竟然就是武者了,而且还生得如此英俊。
还有什么,有这位秦公子一路护送,她们心里就觉得安全多了。
后来小丫鬟们还议论出这秦朗公子竟在以前也追求过三小姐。
这话传到韩霸耳中后,韩霸心里便有了几分腻歪。
只是现在秦广秦朗父子作为大姐夫余川的好友,帮忙护送徐家,韩霸不好多做什么纠葛。
只是那秦朗似乎有意刺激他一般,上路之后,不好好警惕前路的情况,倒是在徐家车队中活跃起来。
他先是和大姐夫余川聊了些天南海北的事情,再怎么说秦朗也是秦广的儿子,这些年走南闯北,知道不少事情。
余川与之聊了一些时间后,如遇知己一般,畅聊不断。
秦朗趁势认了余川一个大哥,赠给了徐宜一支罕见的玉木长簪,说是蛮夷奇货,大城贵妇最喜欢的首饰。
徐宜带上长簪后,欣喜不已,便也对秦朗热情了不少。
过了一天后,秦朗又主动找了二姐徐柔聊天,送了一匹在南山城中难可一见华贵布料。
徐柔美眸当即亮了几许,娇容竟是泛出几许媚意。
二姐夫车荐敢怒不敢言,眼中醋意满满。
徐曹自然也没落下,秦朗隔天便送了徐曹两罐徐玉磨就的棋子。
寒冬腊月,天气严寒,徐曹尝试将徐玉棋子捏在指尖,本该冰凉的棋子竟是传来阵阵暖意。
徐曹大为新奇,开怀不已。
秦朗便与徐曹对弈五把,把把皆输,心服口服。
徐曹心情更佳,对秦朗夸赞不断。
几天下来,秦朗倒成了徐家的三姑爷一般,颇得徐曹余川,以及两个徐家女儿的欢心。
一日秦朗骑马到了韩霸的车厢外,笑声略带一丝讥讽道:“听说三姑爷屠夫出身,以前是在山村里杀猪的?”
韩霸挑开车帘,目光疑惑地看着秦朗。
“是啊,秦公子,有何请教?”
“这不是快要路过一片密林,听说里面有野猪出没,等我猎回一头野猪,就有请三姑爷显露身手了!”
秦朗俊逸的面容上扬着虚伪的笑意,目光不屑地注视着的韩霸,一副就是要来恶心你,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秦公子,身为徐家此行护卫,应该多把精力放在有助于徐家安全的事情上,要不然万一有了歹人……”
韩霸话未说完,秦朗便嗤笑一声,“先不说我爹,就说我自己也是炼体境四阶的武者,歹人?!别说没有,就算有了,那又有什么可怕的?”
韩霸表情忽然紧张起来,他抬手指向秦朗身后道:“呀,秦公子,这歹人怎么说有就有,快小心身后!!”
“哼,小孩子才耍这种把戏!”
秦朗一副胸有成竹地讥笑起来,只是下一刻,一块砂锅般大小的重石,破空而来,正中秦朗的脑袋。
轰!!
好在秦朗已经到了炼体境四阶,头骨被淬炼过,没有被一石砸爆。
但就算没有被砸爆,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块飞石猛砸,他整个人还是自马背上,不由自主地朝着韩霸的车厢扑倒。
韩霸见角度刚好,急喝一声:“秦公子,小心!!”
说罢,他便运足体内滚滚血气,左手捋起右手袖头,右臂向后微微一撤,而后抡圆了半圈,朝着秦朗栽入车窗的面颊,狠狠抽了过去。
呜!!
韩霸好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武者,虽然是炼体境一阶,可功法的霸道却弥补了境界战力的不足!
因此这一巴掌又快又猛,与空气摩擦后发出刺耳的尖啸。
那秦朗被飞石袭击,正中脑袋,此时昏昏沉沉,还没清醒过来,便结结实实地挨了韩霸全力抽下的一巴掌。
啪!!!
耳光声清脆刺耳。
噗!!
秦朗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声,口中鲜血混着大牙飞溅而出,整个人又调转方向,向车厢外飞驰而去。
“啧啧啧,我可提醒你了!”
韩霸看着倒飞而去的秦朗,一脸忧切地轻啧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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