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4章 正名(打滚求月票)

  “哈哈哈哈……”

  随着此起彼伏的笑声,满堂的沉重就剩下欢快。

  大家看出来了,这个孩子不如前两个活泼,可却是一样的机灵。

  外头的传言都是狗屁,怪不得能当“祥瑞”,瞧这样子三个孩子都能站下了。

  齐嬷嬷在旁,还想要低声催促阿郡,舒舒摆了摆手。

  舒舒已经将怀里的尼固珠倒手,递到十福晋手中,空出手来,上前抱起阿郡,跟九阿哥道:“爷,要不就先这样……”

  阿郡依旧闭着眼睛,却是跟没长骨头似的,任由舒舒抱了,身子缩在她怀里,手中的白玉扇坠还抓着。

  九阿哥指了指阿郡手中,道:“这不是有扇坠么?丰生帮的,也算抓了,富贵闲人,吉利!”

  同辈还好,善意地笑笑;长辈们觉得不像话,太惯孩子了,可是也没有人出来。

  孩子最不好哄,再给招哭了,就不好了。

  男女有别,既是“抓周”仪式完毕,“试儿”有了结果,男宾们就要往前头去,大家就跟几位长辈招呼,出了大堂。

  三阿哥觉得不对劲,追上十阿哥道:“金碗呢?”

  没见放下,真好意思拿走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

  三阿哥自己没占着便宜,也不想旁人占便宜。

  十阿哥挑眉道:“那是丰生孝顺我的,我会好好保存。”

  三阿哥觉得十阿哥脸皮有些厚。

  他又望向五阿哥。

  五阿哥手中拿着调羹,美滋滋的,跟旁边的四阿哥与七阿哥显摆,道:“一会儿开水烫了,中午我就用这个勺子喝汤了。”

  九阿哥陪在岳父身边,有些担心,道:“阿郡是不是随福晋了?从就是有福气样儿,不肯受半点辛苦。”

  齐锡看了他一眼,真是出息了,会话,将懒的这么婉转。

  自己大格格时候欢实着呢,嘴也叭叭的爱讲道理,可不像阿郡这样。

  他就道:“估计是随了阿哥爷,自带福气。”

  四阿哥跟大阿哥走在旁边,听到翁婿的话,兄弟两个想起九阿哥幼年时的模样,真是又懒又娇气。

  阿郡随谁了,那还用么?

  *

  随着男客离开,三个孩子也都由保母抱下去了。

  午初二刻,时间差不多了,要准备开席。

  依旧是分了两屋候着,长辈在东次间,平辈在西次间。

  等到丫头、嬷嬷们将堂屋的桌子分开,席面一会儿会摆在堂屋。

  简亲王福晋对伯夫壤:“这就是含饴弄孙的乐趣了,难得还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伯夫人想起方才情形,也忍不住带了笑,道:“都是她额涅教的好。”

  裕亲王福晋道:“等到我们老五福晋进门,我就跟王爷提一句,回头也抱个孙女过来。”

  孙女养着省事,要是侥幸能养到出阁,也不过是拿些体己添妆。

  至于庶女,就算了。

  王府子嗣艰难,她都怕了。

  恭亲王福晋道:“我可没那个耐心,偶尔瞧瞧还罢了,像县主这样辛劳可受不住。”

  马齐夫人在旁听着,没有接话。

  她半百年岁,也到了儿孙满堂的时候,偏生自己老爷心狠,将几个成家的儿子都分了出去。

  自己养大的庶长女指进了八贝勒府,三年了都没有动静,外头的传言影影绰绰的,这子嗣上还真不好。

  女儿多半也要落到皇家,盼着能有九福晋这样的好运气。

  要是像五福晋跟七福晋那样糟心,那她的白头发又要多了。

  她觉得,自己也该烧烧香了。

  康亲王太福晋跟觉罗氏正起未来的亲家,兵部侍郎朱都纳家。

  “他们一家子都读书呢,子一辈打算参加八旗科举,他家老大跟三、四是同学,都在旗学,听功课也出色,除了今年留牌子的大格格,他家下头还有两个格格,中间那个今年十三,年岁跟四也配得上……”

  中老年的妇女,凑到一起,除了儿孙,就是保媒拉纤。

  没有与娘家亲上加亲,是太福晋憾事,就想着拐着弯的亲戚也是好的。

  省得她们老一辈没了,辈表兄弟之间都疏远了。

  同在正红旗,觉罗氏自是晓得这户人家。

  不是排在前头的姓氏,可是也算是中上人家。

  亲王府都能挑出来做亲家,那他们家格格配他们都统府一个不承爵的儿子,也是配得上的。

  只是跟钮祜禄家打了一回交道,觉罗氏也晓得八旗人家养女儿多是爱攀高枝的。

  就算乌苏家之前平平,可出来一个亲王福晋,往后儿女亲事都不用愁了。

  要是太福晋保媒,对方不会拒绝,可要是心不甘情不愿往后日子也不顺熘。

  不别处,就是康亲王府的那些旁支宗室,肯定也是巴不得与康亲王做连襟。

  觉罗氏心中掂量,觉得不大妥当。

  她跟女儿之前过此事,觉得还是宗女里选人更合适,没有那么高的心气,娘家门第高低,只有各支的宗室门长照顾着,不会牵扯到女婿家。

  不过这是姑子,又是好心,她面上却是痛快道:“还真是好人选,等回家就告诉我们老爷,反正不着急,总要三年后再。”

  要等乌苏二格格参加完选秀,撂了牌子,才能议婚。

  否则就算违例,要挨不是,亲事也不作数,连带着所在旗的都统、左领都要受罚。

  到时候看对方什么人家,拒绝不拒绝的,让自己老爷去。

  那是亲兄妹呢,轻了重聊,都没事儿。

  康亲王太福晋点头道:“是啊,不着急,到时候四也十八、九了,正好……”

  *

  西次间里,大家起方才三个孩子的古灵精怪,也嫌弃起自家孩子的不足。

  大家都是场面人,晓得有些话听听就行,真要去附和,那就是大傻子,少不得在旁边跟着夸。

  夸来夸去,夸得没词儿了,大家忍不住都笑起来。

  都是年轻媳妇。

  年长的公夫人、淑慎郡主、三福晋也不过是二十几岁,剩下中间一拨的四福晋、五福晋、七福晋二十一岁,八福晋二十,舒舒、九格格、桂珍格格十九岁,十福晋十七岁。

  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媳妇,就是宗女,竟是没有一个外人,亲戚连着亲戚的,笑笑就熟了。

  淑慎郡主看着三福晋跟桂珍的装扮,道:“你们倒是凑一起了,八、九月坐月子,真是不冷不热舒服的时候,孩子疼额涅。”

  桂珍格格笑道:“要是能有三福晋一半福气,都要谢谢地。”

  提及子嗣来,三福晋脸上带撩色,嘴里却道:“太密了,一个连着一个,烦死了……”

  哈哈,生了这一个,她就是四个嫡子女,不管是两个“好”字,还是三子一女,都是妯里中最有福气的。

  至于大福晋生了五个……

  只有一个阿哥,还坏了身子,不算不算。

  这样想着,三福晋就悄悄看舒舒反应。

  舒舒正头碰头跟七福晋话,倒是听到了三福晋的话,压根就没有反应。

  妯里几年下来,大家的脾气秉性都是熟熟的,也没有什么好稀罕的。

  七福晋明日出发去红螺寺,正在问舒舒上香的流程,例如布施多少,怎么点灯什么的。

  舒舒晓得的,都是老例,是红螺寺没有火起来时的。

  眼下,她也不好保准,就拉了十福晋,一起跟七福晋起这个。

  十福晋才从那边回来没几日,还想呢,跟七福晋“叭叭”地起了现下流程,重点还放在红螺寺客源的斋饭上,还有就是一步一拜的观音路。

  “每早晚拜一回,吃饭也香了,睡觉也安稳……”

  十福晋到最后,还满是怀念。

  四福晋与五福晋坐在旁边,也都在心里记下,打算将还愿之事,列入规划。

  四福晋想到丰生三兄妹,提醒舒舒道:“侄儿们周岁都过了,是不是你们也该张罗去还愿了?”

  舒舒点头道:“去年十月出京的时候惦记去来着,结果不是一个方向,就想着回来的时候去,回头的时候又没顾上,等三月里,我们也抽空去一趟。”

  不管康熙怎么,自己这个姿态还是要表现出来。

  汤山的红螺寺分院,三月也要开工了。

  到时候也会从开封拉耐寒的翠竹栽种,到时候也可以来一条观音路。

  所以关于红螺寺送子,观音竹如愿之事,还得继续推崇。

  桂珍格格想起了自己的那盆观音竹,望向舒舒的目光就带了感激。

  皇子府后头的配院中,三家主妇,两家如愿,总觉得那竹子有些“信则灵”的意思。

  自己那一盆竹子,养的正好,已经换了大盆。

  去年冬,为了养护那一盆竹子,她们就多了一间暖房,用了好几百斤炭。

  三福晋也想起竹子。

  她望向舒舒道:“听三爷,你们家竹子养在暖房里,都分盆了?”

  舒舒看着三福晋,道:“春长笋子的时候分过些,三嫂要想要分盆,回头打发花匠过来学就是了,应该不难。”

  三福晋:“……”

  自家那两盆竹子,她得了大格格,后院王格格添了六阿哥。

  这要是灵气都没了呢?

  三福晋这胎开头有些不顺当,就想要求一盆竹子心安一下。

  可是舒舒不接她的话,没有送竹子的意思。

  她心里有些不自在,随后看了眼满屋珠翠,也就体谅了。

  五阿哥前年冬送竹子的时候,可是该送的都送到了,连御前都没落下。

  舒舒这里,自是不好当着大家的面送竹子。

  还有就是他们两口子手松,也分什么时候跟对谁。

  自己这里,还欠着舒舒人情没还,舒舒才不会惯着自己。

  她就笑了,点头道:“行,那回头打发人过来。”

  舒舒见三福晋知趣,也就不啰嗦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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