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之子
放下手里的手机,安米米的视线越过阳台,远方的新杭州主城区正在阳光下随着光线与热能而扭曲着。房间里的空调让她感觉不到午间的闷热,只不过自己房东没有接电话还是让她有些不解。
他说他有事,但他没说他去了哪儿。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来自拉斯穆斯家族的传奇阁下微笑着走到了她的身边。
“我在等一个人的电话。”安米米微笑着,其中带着一丝遗憾。
马尔斯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呢,他在干什么,难道说……他在走他的血路吗。
血路,马尔斯,命运没有为你规划出这样的道路,你的手不应该染上血。
安米米举起手,用行动拒绝了一个年轻人还没出口的邀请,这让拉斯穆斯家的传奇阁下的眼中多了一些许好奇心。
“那是与你同龄的孩子,未来的俊杰,克洛丝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拒绝她呢。”
“我在命运之中看不到与他并肩的可能性,我的未来中没有他的存在。”说到这里,安米米打量着眼前的传奇摇了摇头。
阁下,你也许不知道,你的女儿也一样,她说她喜欢一个叫马尔斯的孩子,但是在两年前,我从她的未来里看不到他的存在。
传说命运女神有一部纺机,它上面编织着人类的命运,这是神话中的故事,但是安米米从小开始就有一种天赋,能够非常短暂的窥探一个人的未来。
她见过仁和万三郎的未来,那个未来里,他以非人的姿态死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她也见过那个过来的男孩的未来,在他的未来里,他的身边会有很多同类,但不会有她。
她更见过这位传奇阁下的未来,在他的未来里,有狱火焚城之难,但这位传奇只能静观。
至于马尔斯·玛雅·盖亚特,这个他的亲族,在那个雨中的早晨里,她看着他站在血泊之中……安米米不了解,不了解自己的亲族明明有无数的路,却为什么要活在血泊之中。
只是为了复仇?
就必须走上歪路吗。
马尔斯,青葱年岁的你就真的那么喜欢这条路吗,真的愿意……将自己埋葬在仇恨中吗。
“涅小姐来了。”会场中的声音让安米米将注意力投向了入口,在那里,小小的潘斯奥豹子正站在那里,骄傲被她写在了脸上,八环法师,在未来她还会是一个传奇灵能者。
她太优秀了,优秀到马尔斯根本配不上他。
带着这样的结论,安米米眯了一下眼。
在刹那间,整个会场在刹那间化作飞灰,整个世界在燃烧,拉斯穆斯的涅坐在废墟的最顶端,她的头顶是至圆至亮的明月。
安米米的的瞳孔在看到多出来的人影时放大了。
那是一个身着黑衣的豹子,留着一头披肩发的他坐在涅的身边,他拄着刀。
在画面里,她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在他与她的脚下,尸骸一路铺到了地表;而月光下,青色的小草正在顽强的从废墟中与尸骸中探出它们的叶片。
两年前的时候,我只能看到废墟,看到绝望与死亡。
但如今,你却让我看到了在废墟中挣扎着抬起头的青草,让我看到了拄着长刀的他,让我看到了希望。
安米米露出了笑容,她突然发现眼前当初似乎只会说大话的小表妹似乎并没有说错什么。
有人说,命运是不容改变的。
其实不然,命运女神从来不会介意是否有凡人逆天改命,因为在她的看来,改变命运,只不过是凡人换了一条属于他的人生道路,仅此而已。
………………
工作室的自动抽烟扇开始工作,马尔斯看着眼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年轻人叹了一口气。
你的父亲不会回来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眼前这个叫卡勒斯·多芬的同龄人没有回答马尔斯的心中所想,他只是吐了一口血沫,彼此脚下的地毯因此而蒙受苦难。
但它今天已经受过太多的苦难,显得有些虱多不痒。
在一旁的手机上,目标手机号码已关机的提示音已经响了整整一个小时又三十分钟。
我本不应该如此的折磨你,但你劣迹斑斑,就连高塔也已经在九十分钟之前确认放弃了你。
孟陬用手里的橡胶棍又一次重击卡勒斯的肋下:“三年前,你的三个中学同学和你出去玩,他们是怎么遇难的,难道这一切需要我用吐真剂让你说出来吗。”
孟陬很显然比马尔斯清楚。
但是卡勒斯依然不说话,他牙关紧咬,直到马尔斯最终让孟陬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打他,他做了多少恶事,真是令人感觉恶心。”孟陬疑惑于马尔斯的选择。
马尔斯伸出手:“很抱歉,卡勒斯,我原本不想这么做的,但是我太需要答案了,所以我需要你回答两个问题,两个无关紧要的,不会让你出卖你父亲的问题。”
失去了耐心的马尔斯开始使用超凡能力,歌者序列有真言能力,能够让受术者在不违背本意的情况下回答一些小问题。
“你一个人回来是为什么。”
马尔斯的第一个问题令孟陬与卡勒斯都愣了一下,后者很快给出了答案:“父亲让我来拿一个蓝色的袋子。”
“这儿根本就没有蓝色的袋子!你死到临头还要狡辩!”孟陬将他的愤怒写在了脸上,他掏出了他的手枪。
马尔斯伸出手,从孟陬手里拿过了手枪:“卡勒斯,你的父亲有没有说过,你们什么时候走。”
孟陬还在疑惑,但他很快就看到卡勒斯的脸部表情有些失踪。
“你不需要回答我几点或是什么时候,你只需要回答我,有,还是没有。”马尔斯使用这个术式还是非常吃力的,因为这需要与受术者做意志对抗,而能够硬吃一小时的苦刑而不说话的人,意志力无比强大。
但他还是崩溃了,这个年轻人点了点头,然后尖叫着说出了马尔斯不曾问过的答案。
“八号码头!十七号泊位!三十分钟后他就走。”
“谢谢你的答案,还有什么要我带话给你父亲的吗。”马尔斯拉动手中手枪的唧筒,确认子弹已经上膛。
卡勒斯摇了摇头。
手机里,号主已关机的提示音在这一刻更像是一首安魂曲。
马尔斯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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