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淞问:“二郎的亲事你有眉目了?”
赵含章冲他心虚一笑。
赵淞见了便冷哼一声,“连影子都没有,你就敢保证二十年以后他儿子能接手族长之位了?”
“你就不怕二十年以后他连儿子都没有吗?”
赵含章:“没有儿子,女儿也可以呀,到时候让她招赘,只要品行高就行。”
赵淞愤怒:“我说的是孩子的问题吗?我说的分明是他婚约的问题,你现在连亲都没给他定,二十年后他能不能娶到媳妇都两说!”
赵淞问她,“你到底想给他说个什么样的媳妇?我看我之前选的几个就很好,你要是听我的,两年前给他定亲,你们打仗前让他成亲,现在孩子都快要生出来了。”
这个进程听得赵含章目瞪口呆。
赵淞一顿输出,情绪好了许多,冷着脸把话题扯回来,“二十年,你们等得,族里的人可等不得,三娘,现在是有我们几个老的弹压,但我们几个老不死还能活几年?现在族里属意大郎继任族长的人越来越多,你要是再不让二郎成家生孩子,我也压不住他们了。”
山民端着托盘上来给他们送茶,和赵含章道:“三娘,太爷和郎主弹压族里的异议,许多人私下都猜测,太爷是想争抢族长的位置,如今我们太爷在族里可没少被骂。”
赵含章一听,满脸愧疚,正要拒绝的话就咽回去,转而道:“我回去就给二郎找媳妇。”
赵淞闻言脸色好看了许多。
赵含章拎起茶壶给赵淞泡茶,道:“如今族里的事还得劳烦叔祖父和铭伯父多操心。”
赵淞盯着她奉上来的茶,脸色愈加和缓,接过喝了一口后道:“你也别嫌弃我们啰嗦,实在是你们年轻人做事太拖沓了。”
“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你们年轻人现在喜欢自己找,既要家世不俗,又要知书达理,还要两相合意,要求这么多,谁愿意迁就你们?”
赵淞说到这里就是一肚子的怨气,“赵申一把年纪了也不成亲,赵宽也是,让赵云欣更是有样学样,族中适龄的青年被你们这些为首的带得都不成亲,你们是想干什么,以后都跟草一样,自育繁嗣?”
赵含章连忙澄清,“叔祖,我有婚约的,而且就快要成亲了,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赵淞就更生气了,“就是你给他们撑腰的,不然他们哪来的胆子一再拒绝家中给议的亲事?”
“说什么要跟你和庭涵一样情投意合,互相成就,还说要事业为重,先平天下后成家,怎么,成家妨碍他平天下了?知道什么是成家立业吗?先成家再立业,老祖宗的训言你们都丢到脑后了。”
“家里定的亲怎么就不好了?”赵淞这几天一直被赵东夫妻俩纠缠,早憋了一肚子的火,本来都被茶水压下去了,现在又喷薄而出,“你和庭涵是不是家里给定的亲?你们是不是情投意合?”
“你阿父和阿娘当年也是父母之命,不也恩爱有加,怎么现在轮到二郎就不行了?”
“你不让我们为难二郎,赵申他们几个就以此为借口,也不要让我们为难他,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句话,族里这两年成亲的人只有往年的六成不到!”
赵含章抹了一把脸,艰难的解释道:“叔祖,二郎是因为没开窍,他还跟个孩子似的,我总不能害了别人家的好女孩,申堂兄他们和二郎不一样,您不能把他们不成亲也怪到我头上。”
“等他有了媳妇自然就开窍了,自己做了父亲,自然不再像孩子,你也张开眼看看自己的四周,你身边有多少个单身的?”
“上至中书令,门下侍中,下至县令主簿,你数一数你身边有几个是成家的?怎么,你要建一个和尚尼姑朝廷吗?成家的就不能当官了?”
赵含章悚然一惊,连忙道:“叔祖父可不敢这么说,我们现在正大力鼓舞百姓成亲生子呢。”
大晋需要出生率,需要劳动力啊。
“你也知道啊,那你知道什么是以身作则吗?”赵淞道:“先给二郎说亲,然后你身边的汲先生,明先生,都成亲,赵申,赵宽几个,全都成亲生上几个孩子,上行下效,底下的人看你们成亲后过得这么好,自然也会心生向往,到时候不必你鼓舞,自然就都成亲了。”
一旁的山民深以为然的点头,站赵淞这边,“媳妇孩子热炕头,多少人一生都求之不得的喜事啊。”
赵含章被放出门时,整个人都恍惚了,她被赵淞拉着灌输了一个时辰的婚姻观,然后被迫应下了给汲渊、明预、赵申和赵宽等人找媳妇,还要给赵云欣和范颖、陈四娘等人找相公。
要不是她还有脑子在,差点就应下他给汲渊和明预选的两个堂妹了。
好险,好险,两位先生差点就成了她妹夫。
站在门外,赵含章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带着曾越和听荷赶紧溜了。
骑马走到一半,赵含章突然勒住马回头看曾越和听荷。
曾越和听荷被她看得一悚,小声问道:“女郎怎么了?”
赵含章幽幽地问道:“你们也没成亲吧?”
曾越和听荷:……他们成没成亲,您不知道吗?
想是这么想的,但俩人都不敢这么回,于是安静的摇头。
赵含章就呼出一口气,当天就通知下去,第二天她要开大朝会,所有符合条件的官员全都给她参加朝会。
于是,连在城外练兵的谢时都赶回城中,第二天一早进宫参加朝会。
朝会上,商量完最近需要处理的国家大事,赵含章就宣布道:“本将和傅尚书就要成婚了,日子过段时间就定下来,若无意外,应在年前完婚。”
满朝文武一片欢腾,纷纷高兴的向上举手恭贺赵含章,再一转身恭喜傅庭涵。
傅庭涵一脸懵的弯腰回礼,下意识的回道:“同喜,同喜……”
他满心疑惑,赵含章就不是炫耀的人,更不会公私不分,为什么要在朝会上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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