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力量

  匆匆用过晚餐,雷古勒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

  第二天还有三堂课,其中在七年级的课上,他打算讲大脑封闭术,这是一种很高深的技巧,需要大量的理论支持。

  但脑海中一片杂乱无章的他根本没心思准备。

  刚在羊皮纸上写了几行字,就因为用力过猛,笔尖将纸张划烂了。

  “恢复如初!”他抄起魔杖,粗暴地念着咒语。

  咒语生效,纸倒是被重新粘了起来,但上面的字也随之消隐无踪。

  雷古勒斯一怒之下,将羽毛笔当做飞镖扔了出去,扎在一本《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的封皮上,又将羊皮纸揉作一团,狠狠摔进了垃圾桶。

  本来给小天狼星脱罪的计划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结果彼得跑了不算,又冒出一个有可能是伏地魔的家伙,到处捣乱。

  最糟糕的是,这两个人还接上了头。

  对于雷古勒斯来说,形势简直是急转直下,由不得他不心烦。

  他将自己扔进沙发里,闭着眼睛,努力平复着心情。

  “你害怕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突兀地响起。

  “谁?”雷古勒斯猛然睁眼,拔出魔杖,迅速扫视着办公室。

  屋内除了他之外,并无别人。

  “你的内心独白,我们可是有几天没说过话了。”那个声音又说话了,还带着一丝戏谑。

  这下子,雷古勒斯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和狼人大战的时候,这个声音曾经出现过。

  声音的主人还控制自己与狼人战斗,最终差点要了卢平的命。

  结合之前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的谈话,雷古勒斯很快得出一个结论。

  自己被附体了。

  一大堆不好的念头涌进了他的脑海。

  “伏地魔?好难听的名字。我可不是那种只会粘在人身上的肮脏幽魂。”那个声音的主人显然能读取到雷古勒斯的思想,显得有些不屑,“这个世界根本承受不住我的力量,现在和你对话的,只是我的一丝意识投影而已。”

  “听起来,你好像是什么异界魔王?还是上古神明?”雷古勒斯不以为然地在脑海中反问,“那你还是够有闲情逸致的,关注一个像我这样的蝼蚁。”

  “小子,在反驳我之前,你为什么不想想,你现在本应该在哪里?”

  雷古勒斯沉默了。

  是的,他现在本应该沉在黑湖下面,变成一具腐烂没有意识的阴尸,随时准备把下一个牺牲品拖下水。

  “为什么是我?那湖底下可是沉了不少人。”雷古勒斯沉思片刻之后,没头没脑地问。

  “你比较有趣。”那个声音笑了。

  雷古勒斯哼了一声,显然不认同这个理由。

  “说说你害怕的这个什么……伏地魔吧,我能感受到你的内心,所以不用反驳我。”那个声音说道。

  “你能看到我的内心,就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存在。”雷古勒斯没好气地说。

  “哈哈哈哈……”那个声音又笑了起来,“没错,这个伏地魔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是个强大又可怕的敌人。因为敌人的强大而心生恐惧,这并不可耻。”

  “这不用你说。”雷古勒斯闷闷地说。

  这种心路历程,雷古勒斯自己最清楚了,当年乘着小船带着克利切横渡黑湖时的每一秒钟,都那么漫长。

  “但我害怕的不是黑魔王,我害怕的是……”

  “害怕有更多的人因为他而死,而你无力阻止?”

  “没错。”

  “你知道吗,曾经有个同样的难题摆在我面前,没有人理解我的做法,这种时候你是不能靠辩论来取得认同的。”那个声音终于变得严肃起来,“你必须有力量才行,力量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到最后,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雷古勒斯攥紧了拳头,十年之前他就是这么做的,只可惜力量不够,只偷出了伏地魔的魂器,却没有能力摧毁它。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和我还有点儿像呢,比如……我们都有一个自以为是的哥哥,但事实上,我们比他们看的更远,做得更多。”那声音说,“我把你从那个臭烘烘的死人湖里面捞出来,还剩下一丝丝力量残留在你的身上,只要你稍加善用,就足够了。”

  雷古勒斯心念一动,绿色的火环顿时出现在身边,火苗跳动着,将整个办公室都染上了绿莹莹的光芒。

  “你是说这个?”

  “一塌糊涂。”那个声音用郁闷的语调评价道,“我的力量被你这样糟蹋……算了,反正时间不多了,我随便教你些东西,能学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时间不多了?什么意思?”雷古勒斯问道。

  “字面意思。小子,听好了,我将要教给你的知识,与你曾经学过的东西完全不同。我也不保证你使用时会不会出差错,从而导致什么可怕的后果。学与不学,选择权在你。”那个声音严肃地说。

  “把话说清楚……”雷古勒斯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等他缓过劲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记忆中多了很多奇怪的知识。

  “永别了,小子……”那个声音越来越轻。

  雷古勒斯尝试着呼唤他,却再也得不到回应。

  “真是莫名其妙……”雷古勒斯揉着脑袋坐回到沙发上,梳理起新得到的知识。

  “这是……”很快,他便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第二天,一夜未睡的雷古勒斯哈欠连天地用完早餐,早早来到了教室。

  离上课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决定先打个盹。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戳他。

  “先生?醒醒!”是个女子的声音。

  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心形的脸,顶着亮蓝色的齐肩短发。

  “唐克斯小姐……现在几点了?”雷古勒斯认出了那女生,含糊地说。

  “已经上课十分钟了,我们怎么都叫不醒你,查理去请庞弗雷夫人了……”唐克斯忽然惊讶地提高了音量,“天哪!先生,您的脸色……”

  “怎么了?”雷古勒斯被唐克斯这一吓,彻底醒了。

  “……您的脸色糟透了。”唐克斯小声说。

  其他学生也都表示赞同。

  雷古勒斯将信将疑地走到一个带着镜子的老式橱柜前面。

  镜中的人皮肤苍白中透着青紫,眼睛中布满血丝,眉间还带着一股黑气。

  “梅林的鼻血啊……我看起来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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