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蛟,自不能与真龙相比;睚眦乃真龙之子,位列次座,更擅杀斗,极是了得。区区蛟龙,能奈何焉?
然则金蛟剪所化的这两条蛟龙,却分外不凡。
此蛟非是生灵之属,乃是天地开辟之初,阴阳二炁蕴化而来。
阴阳二炁有平衡秩序之妙,亦有磨灭万物之能;那人教李老君的太极图,便是此中奥妙之集大成者。
金蛟剪虽不及太极图,但却专擅磨灭万物之能,得其杀伐之功。
睚眦胜了赵公明、云中子合力,心中正是得意,见这回搦战的不过是个小娘子,修为比赵公明、云中子皆有不如,因此心存轻视,大意之下,险些被一剪刀匝成两段!
得亏他那甲胄了得,间不容发之际,抵住了金蛟剪。否则今日,只一照面,睚眦便难善了。
金仙号称不灭,只说寻常手段难以杀死;譬如陆恒,便有三两招格杀金仙的战绩。
此间寰宇,单说神通、法术,或未尝有如陆恒这般徒手格杀金仙者。但论及法宝,能危及金仙性命的,却数得出不少来。
这金蛟剪,便是其中之一。
正所谓五行定界,阴阳定法。那诸般法则之中,阴阳二道乃其魁首。实因大道演化,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这无极、太极,皆是强命之先天某阶段之名,是大罗道君的路数,不可说。
而太极是生两仪,便是后天开端。
阴阳两仪演化,方有后天万道、诸法神通。后天一切极尽,无论哪一条道道,都脱不开阴阳二字。
五行也分阴阳,生灵也分阴阳,山石草木、运动静止、大小长短,一切后天所属的概念,皆不出阴阳二字。
若得阴阳之妙,便可磨灭不朽金性。除非修得阴阳大道的金仙,持阴阳之根本,否则等闲抵挡不住。
不过阴阳大道太过广义,硬说可囊括后天万道万法。等闲哪里有人修的出来?便此世寰宇那人教的李老君,也不敢说通晓阴阳大道。
除非李老君本尊。
倒是陆恒,却可以有些说道——这厮的都天大典,修成大一统都天造化神力,倒是有统御后天万道的奥妙。
不过陆恒如今,刨除天帝位格加持,本身修为,还不到金仙之极,大一统都天神力没有修出金仙之极的火候。
他杀伤金仙,靠的是诸般天罡大神通——尤以那斡旋造化修出的先天道炁。
天罡大神通是超乎于金仙境界的大神通,斡旋造化又深妙难当,可杀伤金仙,倒也不足为奇。
却说这里,琼霄二话不说,一剪刀匝下,得亏那睚眦祭出斑驳沧桑甲胄,这才勉强抵住金蛟剪,却也吓出一身冷汗。
忙不迭退避开去,目光紧紧钉住那两条匝他不住,复而当空盘桓的黑白蛟龙,不禁喝道:“这是什么宝物!”
琼霄一看,不禁大笑:“岂不闻三仙岛至宝金蛟剪乎!”
“金蛟剪!”
睚眦眉头紧皱,不知何时,手中执了一口短刀。也不说话,纵身一遁,把那短刀当头一戳,意图破开金蛟剪的封锁,直扑琼霄。
他这里一纵、一戳,尽显宇空宙光之妙。便仿佛那一片空间时间,涨缩拉伸、扭曲褶皱,撕扯两条蛟龙,毁灭之意大盛。
然而那蛟龙,立时放出黑白二色玄光,二炁交织,首尾相连,竟是抚平宇空、镇压宙光,极是玄妙。
若有人见过太极图,再看此间,便能明悟——正是那阴阳二炁镇压鸿蒙之妙。
金蛟剪虽不及太极图,而专于杀伐,不似太极图那般,一旦祭出,金桥横亘,跨越时空,镇压寰宇。但金蛟剪本身毕竟自阴阳二炁之中蕴化而出。
这镇压之妙,压不住一方宇宙,却这区区方寸之地,如何又压不住?
竟是那睚眦驾驭宇空宙光,突破不得。被两条蛟龙首位相连,阴阳转换,堵他不得寸进。
那蛟龙游走,时不时匝他一下,匝的他甲胄听哐,好不难受。
琼霄不禁大笑:“我把你个不当人子的长虫,还不予我还回我兄长法宝?!”
正是得意。
却突然,身旁方寸里头,一口短刀刺出,正中琼霄背心。
琼霄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一时气息萎靡。
观战的云霄反应极快,忙把一只金斗祭出,放出昏黃之光,定住那口還要戳杀琼霄的短刀,即上前一步,抬手一记雷霆打出,正中自金蛟剪缝隙之中扑殺出来的睚眦。
这一下电光火石,情势瞬间变换,教人心惊胆战。
那睚眦毕竟是上古的金仙,不知经历多少殺斗,琼霄哪里及得上他?却不知用什么手段,一边与金蛟剪纠缠,一边竟是将一口短刀送了出来。
趁琼霄得意忘形之时,突然发难,一击即中。
若非云霄迅捷,琼霄肉身难保。
琼霄吃了一击,心神一滞,金蛟剪亦为之一滞。便被那睚眦抓住机会,杀了出来。
云霄一记雷霆,正中睚眦,却又把他打了回去。不过金蛟剪护住心切,不敢再与睚眦纠缠,忙化作一把精致剪刀,倏忽回到琼霄身边,盘桓左近。
云霄上前,忙把琼霄扶起来,查看伤势,不禁皱眉。
则横眉冷目,把那剪刀摘下来,照着睚眦又丢了过去。这一下,两条蛟龙化出,声势更大数倍,睚眦一看,暗道不妙,忙一遁而走。
云霄修为,远超琼霄。这金蛟剪,乃三仙岛至宝,琼霄能用,碧霄能用,云霄自然也能用。
她这里施出来,威势更甚数倍,将那睚眦吓得退回了营中。
却在营内高呼:“兀那女仙,有本事真刀真枪干一仗,持法宝而斗,算什么本事!”
云霄冷哼一声:“你若将你那甲胄丢弃,我便不用金蛟剪。”
睚眦无言,闷哼一声,归营不出。
云霄也不纠缠,这里琼霄伤势颇重,亟待救治,没时间跟睚眦打嘴仗。
却将那金斗,镇压了短刀,收入袖中,法力卷了琼霄,归营救治。
琼霄背心中了一刀,此间面如金纸;回到营中,赵公明一边查看伤势,一边自责:“实是我之过也!”
云霄微微摇头:“哪里怪得大兄?是我疏忽。只以有金蛟剪护体,便让她睚眦相斗,不曾想睚眦神通玄妙,出了这般差池。”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