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武藏咧了咧嘴:“或许如此。不过在下马上就要死了,看不到那一幕。”
陆恒道:“说罢,似你们这样的,来了多少?现在藏身何处?”
宫本武藏道:“阁下想要斩草除根?倒要叫阁下失望了。与我同来的,止一人而已。便是阁下在道场之中所杀的阴阳师安倍隆云。”
阴阳师?那老鬼子?陆恒心中恍然。
宫本武藏勉强瞥过头,看向罗刹狼人:“至于罗刹人来了多少高手,在下实不知也。阁下应当知道,我们东瀛人与罗刹人是竞争关系。”
陆恒点点头:“那你为何救他?”
宫本武藏道:“无他,面对阁下这样的猛虎,我和他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阁下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陆恒了然,掂了掂手中的倭刀,陆恒道:“那这刀是什么来头?竟教我感到危险?”
宫本武藏道:“此乃天皇所赐名刀泉守兼定。”
陆恒所问,他知无不答。或是东瀛人骨子里对强者的敬畏,或是人之将死无不可说。
连陆恒问他那烟雾的道道,他也尽数回答。
原来那烟雾,源流是中原神州的奇门遁甲之术。东瀛人历来有向神州学习的惯例,为了学习种种先进的知识,他们无所不用其极。这奇门遁甲之术,便是通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流落到东瀛。
被他们一通乱改,结合他们本地的一些神神道道,改成了所谓的忍术。
他这法术,便是雾忍。用自身心血化作一团雾气,裹罩周身,不但隐秘无踪,用来刺杀经常无往不利,逃命也是一把好手。
不过不能持久,像他这样,一口气能坚持半个小时还能动手杀人的,百年之内只他一人!
这厮是东瀛的绝顶高手!
“我今日见了阁下,便知道大东亚的共荣难以实现。神州浩土,广袤无穷,能人异士数之不尽。”
“今日我死在阁下手中,是技不如人,死的其所。只盼能留一副全尸,聊以慰藉。请阁下成全。”
说完他就死了。
陆恒却嘿了一声:“侵略者而已,还想留全尸?”
当下一刀切了他头颅。
那狼人骇然要待说什么,陆恒反手一刀又斩了他的脑袋,将两颗脑袋挂在树梢,两具无头尸体抛尸荒野,陆恒大笑一声,迈开大步消失在黑暗之中。
......
宫羽田急急忙忙报了官,道是徒弟马三怀疑没得到真传,偷盗秘籍,被发现之下杀人逃走,要官府发海捕文书。
奉天的官府正是焦头烂额之时,东洋人、罗刹人死了一堆,两条街烧了一半,哪儿有闲心管这个?敷衍几句把宫羽田打发走了。
宫羽田不以为忤,道是官府还没发现东洋人道场墙壁上的字,或者是发现了,但突兀间没有联系到一处。
反正宫羽田报案也报了,官府这里留了档案,这就够了。
离开官府,宫羽田四处打听晚上的事。从一些熟人口中,大致摸清了脉络。
陆恒杀光东洋人的道场,又纵火焚烧房屋,随后杀入罗刹人的巢穴,先是枪声大作,不片刻歇止,后来又听到一声大喊,许多人隐约看到有一团烟雾飞出城外,后面还跟了个人,也飞了出去。
都道是神仙下凡降妖除魔――那东洋人和罗刹人就是妖魔!要不然别的不死,偏偏死了那么多洋人呢!
“定是洋人窝藏妖魔――他们或者本来就是妖魔!”
竟是让人提了许多气起来!
可不是,神仙下凡杀洋人,还不够提气的?!
这些话落在宫羽田耳中则截然不同意味。宫羽田虽然只是武林中人,但他与魏合意老道士结交,对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略有耳闻。
宫羽田甚至知道魏合意老道会百步飞剑!
那绝非凡俗之技!
而陆恒是魏合意的衣钵弟子,多半修成了什么厉害的门道――要不然十六岁时就那么强,丁连山都不是对手!
又想到陆恒去京师,说了已报了师仇,连西太后都给杀了。要知道,魏合意老道就是死于刺杀西太后,可见西太后身边一定有非凡的力量,而他仍然报了仇!
这说明,陆恒比魏合意老道士都厉害了!
那便是半个神仙中的人物!
这一回,多半是遭遇了洋人的神仙人物。不过那洋人的神仙人物不是陆恒的对手,逃了,陆恒追了出去。
那一声:“哪里逃!”绝非洋人说的言语!
宫羽田想出了这些道道,心里倒是安稳了不少。之前急切等陆恒,不见他归来,道是遇着危险。现在看来,是追杀敌人去了。
――如今却是有个好处――神仙――妖魔――能搅乱视听,并且以其惊天动地的动静,可以将宫家掩盖下去。
这算是万幸了。
宫羽田心下安定,等天亮出了城,回到了宫家大院。
丁连山天亮前已归,并带回来几具血肉模糊看不出面容的尸体。棺材早是备好,将尸体装了棺,便准备灵堂。
宫羽田把丁连山叫到安静处,说了奉天的事,道:“陆恒定得了魏道长的真传,已是半个神仙中人。他这一番虽然鲁莽,却起到了打草惊蛇的效果。师兄,我们可不曾料到,洋人派了同样的人物来奉天!”
丁连山听罢,又是惊又是叹:“他十六岁时,我便打不过他了。那还只拳脚的上的功夫。魏道长可不只拳脚的能耐呀...难怪这小子做出这么大的事,是有真本事啊!”
又道:“宝森啊,你可是捡着便宜啦。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找不着哇!”
然后接着说:“倒的确是不曾想过,洋人也有这样的人物。得亏这回被陆恒小子挑破了,要不然咱们一头撞上去,定是血糊林啦,讨不到半点好!”
宫羽田叹道:“是啊。咱们还想着怎么反击...若撞到这种人手里,真个收不了场子!”
丁连山道:“除非咱们愿意投敌,否则必定反抗。宝森,我看正好趁此机会,纠合力量。稍后我便去挨个通知,定个地方,你跟他们见一面。”
宫羽田毫不犹豫:“趁热打铁,就这么办!”
两人又仔细商量了一阵,定了粗略的章程,丁连山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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