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多享受一会儿啊?少年!”谢灵真端着咖啡走进了会议室。
“人生处处都是苦,”徐胜说到:“我还是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事业中去吧!”
“老气横秋!”谢灵真说到。“需要我再帮忙吗?”
‘再’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已经帮过一次了!
徐胜摇了摇头。
他的一切,肯定都逃不过谢灵真的‘眼睛’。
谢灵真可以一个电话就将陈芳叫到他的床上来,当然也可以给他安排十辆玛莎拉蒂,堵在孔松陵的车面前。
但是……
“我想要的是鲜活的人生,而不是所谓的爱情!”徐胜说到:“我终于想明白了,其实我也并不是爱她……”
“那不过是,一个活在底层的少年,对于美好生活求而不得后的一种不甘心,所以虚构出了一段努力追求的样子,来告诉自己:你离美好的东西其实也很近……这样,才不至于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就像是追星一样,差不多吧,就像是这样!”
“真的有人爱XZ吗?没有,他们只是太平庸了,可是又无力改变什么。只好借着XZ这个符号,来告诉别人:看,如此爱XZ的我,也不会太差吧?”
“终究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徐胜说到:“当年我想感动的人也不是她,而是我自己!”
谢灵真啪啪啪地鼓起掌来。“果然是女人能够让男人成长啊!”
“那要不然你让我再成长一次?”徐胜笑着说到。
谢灵真轻笑了一声:“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多少岁了?”
“多少?”
“等你下次回来,如果你……嗯,如果你能全须全尾的回来的话,我就告诉你!”谢灵真说到。
“切!”徐胜不屑地说到:“好像谁想知道似的!”
……
火箭缓缓升空,尾焰闪烁,流星一般划过夜空。
金芸小区,吴章坐在保安室门口,透过窗户无聊地看着夜空,手里挥舞着电棍驱赶无处不在的蚊子。
“小朱啊?”
“嗯。”朱正坐在他的旁边,看着广场上花花绿绿的跳舞大妈们,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领导说,咱们现在这个岗位,至关重要。你觉得呢?”
朱正一拍大腿,说到:“你看看你看看,左边第三排那个大妈,她节奏不对啊!苍茫的天涯是那么跳的吗?她跳的是老司机带带我啊!怎么就老学不会呢!”
“唉!”吴章叹了一口气。“老子要是能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就好了!凭我这一身本事,说不定能捞个上将,算了,谦虚一点,中将吧!中将够了!少将的话……不行,太差了!”
……
1644年,正是怀才不遇的小片警吴章所向往的战火纷飞的年代。
4月23日,北直隶永平府范家庄。
前大明辽东总兵,提督京营吴襄,独居一帐,默然垂泪!
他的手中死死地捏着一封信,长吁接短叹。
“不肖男三桂泣血百拜……”
这是一封儿子写给父亲的信。
儿子在信中对父亲说,儿子我手提重兵为国守宁远,父亲你提督京营守京师,本来是多好的安排!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京营在你们的手中,竟然这么不堪!
京师的城墙不高吗?
京师的人马不多吗?
京师的将领都是废物吗?
两天!仅仅两天京师就陷落了!
你叫我怎么办?
即便如此,我还是愿意来救你的!谁叫我摊上你这么个父亲呢!我带着我麾下全部兵马,放弃了宁远巨镇,丢下了山海关屏障,马不停蹄地赶来——
可是,父亲,你投降了!
你竟然投降了!!!
如此不忠不义,陷我于何地?难道我要来救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叛徒吗?
你杀敌不行,自杀没问题吧?
你为什么不自杀?
汉高祖手下有一个叫王陵的大将,项羽抓住了他母亲想要胁迫他投降,王陵的母亲自杀了!
赵苞的妻儿老小都落在了敌人手里,可是他的母亲和妻子都知道自杀以激励赵苞,尽心报国!
你呢?
你连这些女人都不如!
你对得起大明吗?你对得起我麾下千辛万苦赶来的将士吗?
你还有脸做我的父亲吗?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啊,父亲!
好吧,既然你不忠,就不能怪我不孝了!
事到如今,咱们父子之情,就一刀两断吧!你也别再拿什么来威胁我,即便是李自成要将你下油锅,你也自己受着吧!
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怪不得我,也怪不得别人!
就这样吧!
“……男三桂再百拜!”
吴襄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他不想死!
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有什么错吗?
满京师的将士,大家都降得,凭什么他就降不得?
吴家世镇辽东,兵强马壮,根基雄厚。
内有高起潜做奥援,外有祖大寿为姻亲。辽东中军都司皆为其故旧,辽饷滚滚而来,如何分配,都要看吴家脸色!
于这乱世之中,本该是一股足可呼风唤雨的力量。
……
不行,我不能死!
吴襄将手中信纸一扔,抓起随身佩剑,便往帐外走去。
挑开帐帘,一股冷风吹来。将他刚鼓起的勇气似乎又吹走了一大半。
在门口伫立了一阵之后,还是慢慢地走了出去。
遍地都是哀嚎!
到处都是屎尿的臭味,以及烧焦的腐肉,呕吐的隔夜老酒……连寒风都吹不散。
几个坐在地上玩博骰的大顺士兵发现了他,也不做声,自顾自地玩着。
就在几日之前,大顺军还意气风发,浩浩荡荡。
不料山海关归来,竟是这般惨淡。
李自成的大旗被烧毁了一半,斜依在远处,寒风中凛凛作响。
那个姓郝的壮士靠在旗杆下假寐,手里提着喝干的酒壶。
远处传来丝竹阵阵……
这一仗,彻底打碎了大顺军的脊梁,连那个坚韧不拔的独眼龙,都开始沉醉不振了。往日还算严明的军纪,如今也懒得收拾,随他去吧!
营中本有许多战俘,也疏于看管。想起来了,杀一个;想得狠了,杀一批。
吴襄小心翼翼地前行,一时也没有人来管他。
正当他暗自窃喜的时候,突然见一个提着直刀的虬髯汉子走了过来。
他缓缓地蹲了下来,埋首不语,假装自己没有被发现。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头顶一个喑哑的声音:“陛下想起你来了……”
吴襄还来不及抬头,便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
在他的眼皮底下,一具无头尸体在泥水里拼命挣扎,鲜血喷了一地。
“饶命……”他大喊了起来!
这就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虬髯汉子随手捡起一只烧焦的竹竿,将他的头颅挑了起来,扛在肩头,意兴阑珊地喝了一口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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