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笑天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在这一刻又想到了什么。
夜凤语将目光放在白笑天身上,沉思了片刻,说道:“你说得对,女儿已经长大了,她的事让她自己做主就好。想当年,我娘也没管我,但我依然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相中了你。对于未来的女婿,我没有其他要求。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汐儿看上谁都好,他们生下的女儿必须得跟着我姓夜,可不能跟着你姓白,又或者跟着那个男人姓。”
白笑天摇了摇头,说道:“凤语,世间新的命运已经出现,盘古大陆守护者夜家的命运也已经被改变。我倒是希望,他们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夜凤语瞥了白笑天一眼,说道:“这没可能!这是我们夜家的命运,每一代都只会生女儿。这个命运,你改变不了,我也改变不了。”
白笑天笑了笑,说道:“那可未必!虽然夜家的龙髓心经确实厉害,但龙髓心经却是出自龙髓元气。只要汐儿能将龙髓心经之气转成龙髓元气,那她就能生个男娃娃。”
“这个我可不答应!夜家传女不传男的规矩传了已经一千多年了,这规矩绝对不能败在我手上。”
“我有一种预感,这次汐儿能完成夜家千年使命。你啊,就别操这个心了。”
“我不操心夜家的事,难道还能指望你?”夜凤语目光一沉,问道,“你是不是又算出什么?”
“没有!新的命运之轮在十一年前就已经启动,现在的盘古大陆,正在朝一个新的方向发展。未来的命运,谁也算不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这两天要阻止汐儿去大漠?”
“预感!我已经预感到,如果汐儿这次去大漠,定能遇见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那不好吗?汐儿一直在找她前世的爱人,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知道才不能让他们相遇,否则事情就不妙了。”
“有什么不妙?”
“天机不可泄露!现在时机未到,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夜凤语瞪了白笑天一眼,说道:“又在我面前故弄玄虚!汐儿这丫头虽然打小脾气好又听话,那是我们都没碰触她的底线。要是让她知道你这么做,她可不会顾念你与她之间的父女之情。所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夜凤语转身走了出去,留下白笑天一人在房间内静坐沉思。
“汐儿,希望你不要怪爹才好!你要知道,爹肯定也希望你幸福。但是,爹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的幸福而弃天下苍生于不顾。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的一片苦心。”
......
在大漠中步行了三天,封亦等人终于进入了玉门关内。
此时的玉门关掌控在由党项族建立的西夏国手中。
这西夏国,别看这西夏国的国土不大,但近百年来却相继打退比西夏强大的辽国和宋国的进攻,也可谓是风光一时。
距离玉门关十里之外,有一个小镇。
进入玉门关后,独孤望领着封亦,韩三堂,苏依阳和小玉走入这小镇上最好的一家酒馆。
在大漠中步行了足足三天,封亦等三个男人因都是习武之人倒没觉得累,但苏依阳和小玉却是累得够呛。不过,这两个女孩子虽然终究还是咬紧牙关,不喊哭也不喊累,居然一路走了过来。
这玉门关地处大漠边缘,人烟稀少,但因经常有苏家商队来回经过这里,所以这小镇上有不少的酒馆家客栈。可以说,是江南苏家的商队养活了这个小镇。
这小镇上的酒馆都比较简陋,所谓最好的一家酒馆,也就只是地儿稍显大一点,能多摆下几只桌子而已。
酒楼并没有什么遮拦,在外经过的等人可一眼看见酒楼里面吃饭喝酒的客人。
封亦等人进入酒楼,独孤望点了些酒菜之后便先行离开去买马和马车去了。
经过三天相处,独孤望对封亦的认知有所改变,至少此时的他觉得封亦是个老实可靠的人。而且,他知道封亦武功之高超乎他的意料之外,如果封亦对苏依阳心有歹意,他其实也阻止不了。所以,现在的他倒是可以放心地让封亦和苏依阳。
独孤望刚离开不久,有一队十六人的西夏士兵正好经过。
一名西夏将军骑在一匹高头大马背上,威风凛凛而来。
此时,酒馆内没有其他客人,就只有封亦等人。
苏依阳和小玉正一脸倦意,相互依偎着坐在一起,只等着酒馆里的店小二上菜。在大漠中步行三天,每天都吃着风沙,啃些干粮,两个女孩子什么时候又吃过这种苦头?别说是苏依阳了,就算是做为丫环的小玉,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苦。
在经过酒楼时,那西夏将军扫了封亦等人一眼。
此时的苏依阳侧脸对着外面,那西夏将军目光扫过时,眼睛不由一亮,立刻策马停了下来。
“吁!”
那队西夏士兵见状,也跟着停下脚步。
那西夏将军被苏依阳的美貌所吸引,从马背上一翻而下,走进酒馆,来到封亦所坐的这桌傍边。
这西夏将军或许是以前做多了这种事,什么话也没说,突然伸手就摸向苏依阳脸蛋。
“你要做什么!”
一傍的封亦见状,伸手一挥,将那西夏将军那只狼爪一把给挥开。
这时,门外的西夏士兵见状,一涌而入,手中长枪纷纷指着封亦。
“大胆,敢对我们将军无礼!”
“小子你找死!”
那西夏将军表情凶狠,大吼一声,伸手抓向封亦的头发,却被封亦先行一步抓住手腕。
封亦冷着一张脸,抓着那西夏将军的手腕扭转过来。
那西夏将军手腕吃痛,整个人不由自主转过身,反被封亦按在桌面上。
此时,那正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牛肉准备上菜的店小二正准备上菜,出来看到这情景,吓得双手一张,整个盘牛肉摔在地上都不知道。
“唉呀!这......这不是李将军吗?唉呀呀,完蛋了!”
店小二双腿直打颤,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十六名西夏士兵见他们的将军被按在桌面上,脸色同样大变,正欲上前拿长枪刺向封亦。
封亦左手按住那西夏将军的脑袋,大喝道:“你们都不许动!谁敢过来,我就先拧下他的脑袋!”
那十六名西夏士兵忙停住脚步,投鼠忌器而不敢再上来,就怕封亦真的杀了那个李将军,到时他们只能是吃不了的兜着走。
这时,韩三堂一个冷笑,突然闪身出来,双掌拍出,一下就拍飞了两名西夏士兵。拉着,韩三堂又是反身一脚,再将另一名西夏士兵踢飞出酒馆。
韩三堂在独孤望面前是只有挨打的份,但对付这十六名西夏士兵却只是小菜一碟。
一阵拳打脚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十六名西夏士兵被韩三堂一个人全部放倒在地,不是被扭断手就是摔断腿,又或者被踢断肋骨,没一个能爬得起来,只能不停地在地上哀嚎着。
韩三堂得意地拍了拍手,说道:“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张牙舞爪。哼!不让你们见识见识你们韩爷的手段,你们就不知道你们都是些孙子!”
封亦这时放开那西夏将军,说道:“我也不伤你,你走吧!”
那西夏将军重获自由,但并没有感激封亦的手下留情,反而瞪了封亦一眼,冷声说道:“你们都给我等着瞧!这个仇我李宗兆若是不报,下辈子都誓不为人!”
说完,那西夏将军转身离开,连倒在地下的一众手下也不管不顾了。
“驾!滚开!”
那西夏将军恼羞成怒,翻身上马后调转马头便策马狂奔,在转角处与独孤望擦肩而过。
独孤望此时正牵着一辆由三匹马拉的马车赶向酒馆,看到那西夏将军怒气冲冲而过,脸色不由一沉。
回到那酒馆,独孤望又看到一片狼藉,还有那十六名倒在地上不停哀嚎的西夏士兵,心中已然猜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独孤望走到柜台,从怀里掏出三锭银子放柜台上,对到那被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发抖的店小二说道:“是我们连累了你们。这样,你和你们掌柜的说一声,就说这酒馆我买下了。我认识那个西夏李将军,他是西夏国李中书的亲弟弟,在西夏国向来横冲直撞惯了。我猜他现在肯定是回去搬救兵去了,你们趁他回来之前,赶紧去收拾好行礼,然后赶快逃命去吧!”
说完,独孤望又走回到封亦等人面前,说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苏依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在小玉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独孤望这时又对封亦说道:“封指挥使,如今我们已经进入了玉门关,相信你也不会再迷失路。所以,以后各走各的。告辞!”
封亦一愣,一脸无措,目光依依不舍地看向已经走出酒馆的苏依阳。
正准备上马车的苏依阳听到这话,同样一愣,回头望向封亦。
两对目光在空气中接触,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出对方的不舍。
独孤望走到苏依阳身后,说道:“小姐,我们要回去了。不然,老爷会担心的。”
苏依阳咬了咬嘴唇,似乎有好多话想要和封亦说,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这两天在大漠中结伴而行,苏依阳只和封亦说过两句话,但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封亦对苏依阳动了心。毕竟,封亦在苏依阳面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苏依阳点了点头,收回目光,在小玉的搀扶下进入了马车。
独孤望也坐上马车,正要扬起马鞭赶路。
“等等!独孤前辈,我有话想要和......”
封亦突然间跑出酒楼,但一句话没说完,便被独孤望给瞪了回去。
独孤望说道:“封指挥使,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我......”
“独孤叔叔,你让他说吧,我也想听他会和我说些什么!”
马车内,苏依阳的声音传来。
于是,独孤望放下手中的马鞭。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虽然我知道你武功很高,但这终究是西夏国的地方。你们只有两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与千军万马相抗。所以,你们也要尽快离开这里。
封亦胸口的印记很痛,但他强忍着痛,伸手将一直挂在胸口的那半截柴刀的刀柄取了下来。
“苏小姐,我想把这个送给你。”
或许是分别在即,此时的封亦总算是能在苏依阳面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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