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行的反常不是没有道理的,而是看到眼前这男子后,他便想起在另一个时空,自己的那个助手兼死党田智。
虽然,眼前这男子看起来有三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粗布长袍,一身古代人打扮。但是,若将这男子一头长发剪短,给他披上一件白大褂,再配上一副金丝眼镜......
封天行相信,眼前这个人简直就和印象中的田智长得一模一样。
那男子也愣了一愣,问道:“你认识我?可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封天行将封亦放下,上前两步,双手重重地拍着那男子的肩膀。兴奋之余,此时的封天行,甚至都忘记自己是处在哪个时空了。
“你真的是田智?你真的是田智?哈哈!这是他乡遇故知啊!想不到,我封天行居然在这里也能碰到老朋友!”
那男子半晌没缓过神来,一阵左看右看,最后说了句:“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封天行已经被惊喜冲昏了头脑,猛然张开双臂,给那男子来了个兄弟间的拥抱。
“好你个田智,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的死党封天行啊!”
一傍的封亦停止了哭泣,张开双腿坐在地上,睁着一双大眼,对这个见了兄弟就忘了儿子的父亲感到很无语。
纪元在百草堂中一阵坐立不安,便再也呆不住了。
过于记挂儿子,纪元不顾秋老爹的阻拦,从百草堂中匆匆跑了出来。
纪元来到街道上,看到的正是这样的一幕。
儿子坐在地上,而封天行则搂着一个男人又哭又笑。
虽然纪元感到很疑惑,但见儿子没走丢,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纪元快步跑到封亦身边,一把将封亦搂进怀里,激动的心情同样是难以平复。
“亦儿,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娘了!”
封亦本来很想说,我是去把爸爸的好兄弟找回来了。
但这个念头只在封亦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终,封亦只是眨了眨眼,说道:“娘,我在这个叔叔的驴车上面睡着了。娘,这个叔叔可是个好人,他又把我送了回来。”
纪元抚摸着封亦的头发,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吓唬娘了,知不知道。”
“嗯!亦儿知道了!娘,刚刚爹好凶,还打我。”
纪元一听儿子被打了,火气顿时冲上大脑,猛地站起来,冲着封天行一阵河东狮吼。
“封天行,谁让你打儿子的!你难道不知道,小孩子是不能打的吗?”
纪元的怒火惊醒了封天行,瞬间浇熄了封天行心中的兄弟情怀,忙松开被他搂得差点断气的男子,回头老老实实地面对妻子。
“我只是打了他一下屁股。”
纪元狠狠地瞪了封天行一眼,但语气却是缓和了下来。
“屁股也不能打!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打儿子,我和你没完!”
“是是是!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在纪元面前,此时的封天行也变得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挨训。
纪元这才将目光转向站在一傍,正大口吸气的男子,心中同样一愣。
“咦?这不是田智?田智,你是不是也穿越了?”
听了纪元这话,封天行哈哈一笑,说道:“纪元,你也觉得他就是田智?”
那男子疑惑地看了看纪元,又看了看封天行。
面对这一对夫妻的凝视,男子的脸一下子就变红了。
“我想,你们认错人了。虽然我不清楚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田智,但我确定我真的不认识你们。”
那名叫田智的男子在封天行和纪元的注视下,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衣服一样,浑身一阵不自在。
在这种情况下,田智只想赶紧逃离,离这两个不正常的人越远越好。
田智匆匆对一傍的封亦说道:“封亦啊,我现在也把你送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田智跳上驴车,拿起放在一边的鞭子。
“驾!”
鞭子抽在毛驴身上,毛驴吃痛,扬起四肢往前跑了起来。
囧困的田智只想快点离这两个疯子远一点,连方向反了也没意识到。
“田智!”
封天行正想追上去,却又被一傍的纪元拉住。
“行啦!天行,你确定他真的是田智?”
封天行回头望着妻子。
“你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纪元咬了咬嘴唇,沉思了片刻。
“他确实和田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如果他真的是田智,又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
被纪元这么一提醒,封天行也醒悟了过来。
“他不是田智,那他又是谁?对了,他刚刚不是也说,他就是叫田智嘛。”
纪元同样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那就奇怪了,难道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九百年前的人,和九百年后的人长得一模一样不说,连名字也都一模一样。莫非,这是田智的前世?”
封天行被纪元这话给逗笑了,说道:“什么前世今生的!你也是个有文化讲科学的人,怎么会相信这些......”
封天行这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起,自己一家三口穿越到这个时代,难道这也能用科学解释得清楚吗?
纪元似乎也想到一块去了,只是瞥了封天行一眼,说道:“有些事,我们还真解释不清楚!好啦,现在亦儿找到了,你那好兄弟也被你吓跑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家吃饭去了?”
“对对对!是该回家吃饭去了。”
封天行转向将封亦抱起来,说道:“亦儿,你肚子饿了没有?走,我们回家吃饭去了,我们回去看你外公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封亦一脸委屈地将脑袋靠在封天行肩膀上,说道:“爹,可是我现在屁股好痛。”
封天行心中一阵发虚,瞄了眼走在前面的纪元,说道:“现在是吃饭时间,不许说屁股痛。”
“可是,我真的屁股好痛。”
“好好好!等下回去爹给你擦药!记住了,以后不许再说屁股痛了!”
封亦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似乎想到了一个整治他老爹的办法。
封亦决定,以后老爹要是再敢打他,他就可以说自己屁股痛。
而封天行,自然猜不透儿子那小小的心思。见儿子终于肯闭上嘴不说话了,心这才彻底地放了下来。
回到百草堂,封亦也注意到了站在一傍的丁欣竹。
“爹,娘,这个小姐姐长得真好看!”
纪元笑着回头,说道:“你喜不喜欢小姐姐?”
“喜欢!”
“那以后就让小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封亦开心地点着头。
“好!”
这一天,封天行一家三口就这样在一场虚惊中渡过。
次日,丁欣竹的父母也醒了过来。
当得知是封天行一家救了自己夫妇一命之后,丁欣竹的父母对封天行一家自然是感激不尽,同时也表示愿意留在百草堂中帮忙,并且不收分文,只为报答封天行一家的救命之恩。
如此一来,秋老爹脸色才变得好看了许多,对丁欣竹一家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秋老爹也只是一个小商人。商人,本就是属于逐利之人,不然又怎么能当商人呢?
对此,封天行也没有想过要去改变秋老爹。他知道,不管怎么说,自己一家能暂时在燕京落脚,还得多亏秋老爹的收留。
想通这一点之后,封天行决定先在燕京城中生活一段时间,以自己一身所学来报答秋老爹的收留之恩。
其实,封天行留在燕京百草堂还有另外一层心事,那就是关于阿秀的事。
虽然封天行出于好意隐瞒了阿秀的死讯,但他终究觉得愧对了秋老爹对自己一家的信任。
为了弥补内心这小小的不安,封天行也决定替阿秀尽一份孝道。
丁欣竹父母醒来之后,经过一番交谈,封天行得知丁欣竹一家居然是来自于北宋京城开封。
不仅如此,封天行还从丁欣竹父母口中得知,丁欣竹的爷爷还曾在开封担任过不小的官职。五年前,丁欣竹的爷爷因得罪当朝权相蔡京,被关入狱中,在狱中含冤而死。丁欣竹的爷爷入狱后,丁欣竹一家便开始家道中落,最终走投无路之下,只能离开开封,前往辽国境内,以避免招到蔡京的继续迫害。然而,在逃难的过程中,路上又遇劫匪,虽侥幸保得性命,但身上为数不多的盘缠却被劫匪给抢走了,最后落得个乞讨为生,一路跌跌撞撞来到燕京。
谁知,这才刚来到燕京,丁欣竹父母居然又染上了时疫,这才幸得封天行出手相救。
听了丁欣竹一家的遭遇之后,封天行忍不住怒从心生,同时内心愤怒地感叹:“亏我大汉民族千年基业,差点就毁在这些奸臣手上了!”
丁欣竹一家选择留在百草堂中。
就这样,百草堂在两天之内,便由原来只有秋老爹一个人又当掌柜又当伙计,变成了现在的七个人。
这人一多,百草堂也变得热闹了不少。
数日之后,也不知是谁将封天行医治好时疫的消息传了出去。
又在没几天后,燕京城内便流传着百草堂有个神医大夫的传言。
这样一来,百草堂生意便红火了起来,许多人都跑来百草堂抓药看病。
时光流逝,不知不觉,封天行一家来到燕京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这三个多月来,封天行接触的病例越来越多,凭借着未来医学知识的辅助,封天行行医经历变得越来越丰富,医术也变得越来越高明。
许多其他大夫束手无策的病例,来到百草堂,在封天行面前便能药到病除。
封天行,就这样成为了燕京城内名符其实的一代神医,一代传奇人物。
直到许多年以后,盘古大陆上仍然流传着关于神医封天行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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