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殷切的看着李奇,想要听听他的计划。
李奇并没有正面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转而笑问道:“于湖是丹阳粮仓所在吧?”
孙权在于湖设置督农校尉,这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有督农校尉,那就意味着于湖及其周边有丰富的粮食资源,要不然那校尉督什么农?
李奇道:“要破张辽,守住丹阳粮仓是关键。”
自古以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是一场战役关键中的关键,官渡之战,曹操如果不是烧了乌巢,双方胜负还犹未可知也。
现在张辽虽然趁着孙权与李奇僵持之机渡江夺城,但其后勤补给的诸多问题也会逐步显露出来。
张辽的大本营毕竟还在徐州一带,首先要把粮食从徐州运往庐江,然后渡江送达春谷前线。而甘宁正马不停蹄的从江陵赶来,意在庐江,这势必会给张辽的后勤补给带来麻烦。
要弥补这些问题,张辽很有可能对于湖下手,而他让乐进屯兵芜湖,其意图也很明显,就是针对于湖来的。
所以李奇认为,要破张辽,守住于湖是关键。
如果甘宁能够截断张辽的粮路,同时又能守住于湖,使于湖的粮草不被曹魏掠去,那么李、孙联军的这场战役就占据了主导地位。
对此,孙权也是认可的,孙权道:“我已令秦晃在于湖驻军一万,以防乐进。”
秦晃是谁?李奇没听说过。
虽然没听说过,但孙权既然敢任用秦晃守粮仓,说明秦晃肯定还是具有一定能力的。
可能力这个东西,都是相对而言的。
当年公孙瓒痛击乌桓,他没能力吗?最后还不是被袁绍灭了......年连年兵祸以来,兵力最盛的一次战役。
目前除了乐进处于进攻态势,张辽本部已经缩回春谷,以守为主。
于湖。
乐进攻城甚急,秦晃部下的军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从双方兵力上面来讲,江东兵作为守城方,其实是有优势的。但是在普通士卒的心里面,孙氏同时遭受曹、李两家的夹攻,屡战屡败,早已失去了士气。他们甚至觉得,选择直接投降或许离幸福更近一步。
秦晃作为守城将领,当然不会跟士兵同样的想法了。
他吃着孙家的饭,就要为孙家卖命:“大家振作一点,吴侯已经与李益州达成共识,援兵不日将至。”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闪现出一簇簇红边黄面的旗帜,打着“彭”字旗号。
秦晃大喜:“没错了,是彭绮!”
曾经的彭绮,在江东将士们的眼里可是贼招人烦的盗贼,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是今日一见,竟是如此的顺眼。
所谓“立场不同,感受不同”,大抵不过如此。
那彭绮率领荆州兵与本部盗贼的混合体从后方杀入乐进的阵营,使得以攻城为目的的魏军突然陷入被动之中。
乐进不敢恋战,鸣金退兵。
秦晃大喜,道:“出城追击!”
叽嘎叽嘎的城门被打开,秦晃一马当先,冲入魏兵阵营,与彭绮前后夹击,乐进军混乱不堪。
正杀得起劲时,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一支冷箭直直的插入秦晃的胸口。
乐进趁机挺矛来刺秦晃,却被后方赶来的彭绮截住厮杀。
乐进见军阵混乱,不敢恋战,忙招呼魏军向后退去。
彭绮恐有埋......伏,下令禁止追击,并亲自将秦晃救下,迅速拔下秦晃胸口上的箭矢,并为其包扎了起来,然后才在士兵的簇拥下带秦晃回城。
躺在床榻上的秦晃用满怀感激的眼神看着彭绮,道:“若非彭都尉冒险相救,晃已死于乐进之手矣。”
这话倒也不虚,乐进乃曹操帐下排得上号的猛将,带伤的秦晃不可能是乐进的对手。之所以说彭绮是冒险相救,也是因为彭绮同样不是乐进的对手。好在李、孙两路兵力的夹攻下,乐进兵势已败,不得不撤退。
彭绮道:“秦将军太见外了,我们两家合一,理应同心协力。再说了,绮奉主公之命,前来协助秦将军守城,若秦将军有失,于湖必乱,岂不是被乐进所乘?到那个时候,绮又如何向我家主公交代?”
秦晃还想说些什么,可一开口,伤口便有拉扯的痛感。
彭绮忙止住秦晃,道:“目前秦将军最重要的是养好伤势,于湖一万五千名联军还等着秦将军发号施令呢。”
秦晃微微点了下头,轻声说道:“先固守城池吧。”
彭绮道:“唯,末将这便将秦将军的命令传达下去。”
走出房间,正好遇上秦晃手下的两名副将。
准确的来说,也不算正好遇上,人家都在门口等半天了,是彭绮的亲信把住了秦晃房间的大门,以秦晃正在疗伤为由,拒绝任何人的打扰。
彭绮出门之后,对那两名副将道:“秦将军需要的是静养,汝二人最好不要耽误太久。对了,秦将军的命令是固守城池,城中事务还是你们熟一些,尽快布置下去吧。”
两名副将上下扫了彭绮一眼,不置可否,径入屋中。
先是问候了秦晃的伤势后,其中一名副将问道:“刚才彭绮说......将军传达的命令是固守城池,确有此事否?”
秦晃点了点头:“城中事务还是你们熟一些,尽快布置下去吧。”
两名副将面面相觑,这话的确跟彭绮说的一模一样啊。
秦晃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毕竟我们与李奇虽然成为联军,但各自份属不同的阵营,你们是担心彭绮在我受伤的时候控制于湖,对吧?”
副将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刚才彭绮在屋内时,他的人便一直把守着门口,不等吾等进入。”
另一名副将不满的附和道:“若不是怕破坏了联盟关系,给乐进可乘之机,我当时就能把那几个看门的给劈了。”
秦晃道:“汝等能顾全大局是对的。如果彭绮想要控制于湖,刚才在战场上又何需救我?”
与此同时,彭绮的住所内。
有亲信问彭绮道:“主公的命令是控制于湖,若秦晃被乐进所杀,岂不是帮了我们大忙?彭都尉为何要将姓秦的救下来?”
彭绮笑道:“要不怎么说我是都尉,你们只是军司马呢?”
军司马是一部之长。
汉代军制采取五人一伍,两伍一什,五什一队,两队一曲,两曲一部的结构。
每一部设军司马,所领不过数百人。
彭绮解释道:“此间有一万江东兵,而我们只有五千兵马,以五千外来部曲控制一万人的本地守军,无异于痴人说梦。就算秦晃死了,那么他手底下的其他部将呢?岂能甘愿听从我们的号令?彼若不从,势必引起纷争,就算我们勉强能够压制,也必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到那个时候岂不是让乐进捡了便宜?”
说罢,彭绮洋洋自得的舒展了一下脸上的褶子,道:“我射向秦晃的那一箭......,抹了少许毒液,他撑不了多久的。我们需要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还感激着我们的时候,一步步的渗透进来。用主公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策反。对,能策反过来的,就策反;不能策反过来的,秘密处决。”
谁让于湖是丹阳粮仓呢?
张辽、乐进眼红,李奇也眼红啊。,抹了少许毒液,他撑不了多久的。我们需要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还感激着我们的时候,一步步的渗透进来。用主公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策反。对,能策反过来的,就策反;不能策反过来的,秘密处决。”
谁让于湖是丹阳粮仓呢?
张辽、乐进眼红,李奇也眼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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