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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都城楼之上,得知荆州兵前来攻城,孙权身着盔甲,亲自督战。
孙权见吴班人马稀疏,攻城力度也显匮乏,问身边将领道:“此乃何人?”
徐盛道:“据探子回报,乃是黄忠副将吴班。”
孙权笑道:“使一副将率些许兵马攻城,必是疑兵,少时彼若退兵,不可追击。”
哼,雕虫小计,岂能瞒我。
孙权的信心慢慢的又开始泛滥了。
为什么要说“又”?
其实这些年来孙权不是没有反省过,江东所有战事,但凡最终取得了胜利的,基本都不是自己亲自指挥的。比如说赤壁之战,濡须口防御战等等;但凡是自己亲自指挥过的,似乎都没打赢过。比如豫彰之战,合淝之战。
所以这一次攻打荆南,他原本是想趁着李奇在长安附近与曹操鏖战偷一把鸡,结果没想到区区一个于禁就把自己挡在了荆州的东大门之外。
这让孙权的信心倍受打击。
但凡徐盛能够像周瑜那样让人省心,孙权都不打算再带兵了。
就在孙权意气消退之时,识破了黄忠佯攻平都,企图诱敌深入的计谋,似乎又找回了些信心。
徐盛不知道孙权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单纯从当前的战局出发,提议道:“按照伯言的计划,也未必不可追击。据闻朱然得知黄忠入寇平都之后,连夜回赶,今日便可抵达平都城外。若能使朱然拦住黄忠,则吴班如瓮中之鳖也。”
孙权:“……”
好吧,你特么说得有道理,遂点了点头:“可速去传令朱然,拦截黄忠部,并及时回报朱然部所在位置。”
传令兵得令,转身下了城楼,飞身上马,直往南面而去。
朱然原本就是假意救援西昌的,故而去的路上很慢,但听闻黄忠入寇平都后,回来的速度却是很快。此时已距离平都不足二十里了。
朱然寻思,此计的目的在于与平都两面夹击入寇的荆州兵,所以不必回城,而是探寻荆州兵的动向。
当朱然得知黄忠派副将吴班率军三千攻城时,便打算在城西的方向截断吴班的归路,与城中军马夹击吴班。只是朱然觉得自己领着一万兵马连夜往返,最终若只是歼灭了吴班这支三千人的偏师,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
“看来陆伯言用计,也不过如此。”朱然心中嘀咕道。
行进数里之后,孙权手下的传令兵忽至,告知朱然道:“吴侯请朱将军往城西方向探查黄忠主力动向,务必将黄忠拦截下来。”
得到孙权指令的朱然随即向多方派出斥侯,寻觅黄忠部的踪影。
这个时候的黄忠正在部署伏兵,只等吴班将江东兵引出城来,即可凭借自己百步穿杨的本领射杀敌军主将,伏击江东群鼠。黄忠甚至在想,如果是孙权亲率大军前来追击吴班,那就太爽歪歪了。
因为要先放过吴班,所以伏击地点不能设置绊马索,只能多备连弩,找隐匿的地点埋伏。
“快!”黄忠骑在马上,挥着长刀,指挥着众人挖坑搭草隐匿:“快快快!”
忽然,一声尖锐的啸声由远而近,黄忠条件反射似的避了一下,只觉耳边一阵疾风呼过,随之一枝箭矢“嗡”的一声插入了他身后的一根树杆上。
“敌袭,准备应战!快快快!”黄忠指挥众人放下手上的草木,就近拾起长戟或弓箭。
事发仓促,又闻不远处传来江东兵的杀声,数千荆州兵顿时感觉到一阵慌乱,只有少数动作麻利的士兵跟着黄忠迎了上去……
却说吴班在指挥攻城的同时,瞧见了衣甲与众不同的中年汉子,旁边的人对其恭敬有加,疑为孙权,便弯弓搭箭,朝着孙权射了过去。
旁边的周泰一直注视着吴班的一举一动,见其一箭射向孙权,不慌不忙的将那处于末势的箭矢挥刀斩开。
此时已有信使来报,说朱然部已与黄忠部交战,孙权见时机已然成熟,便打开城门,挥军杀出。
左周泰、右丁奉,吴班无意力敌,拔马撤军,欲图将二将引向黄忠设伏的地方。
周泰、丁奉兵分两路,从左右将吴班部包抄了起来。
吴班部攻城时已经消耗了一些兵力和精力,而周、丁二将以逸待劳,在感受到荆州兵的颓势之后愈战愈勇。
荆州兵不敌,也在吴班的意料之内。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带走一波人,使周、丁二将前来追赶。
趁着二将在左右围歼的时候,吴班仗着战马的冲击力,挥舞着手中长枪,奋力的从中路杀出了一条血路。
周泰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吴班溜掉?
一座平都城,围不住吴班三千攻城兵,那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见吴班夺路而走,周泰毫不犹豫的拍马赶了上来。
吴班被迫转身与周泰交锋,只是那长枪一刺,竟被周泰轻松挡开,那晃悠悠的枪杆震得吴班虎口发麻。
“不愧是江东第一虎将!”吴班心中暗叹,哪里还敢恋战,胯下一紧,纵马跃出了战圈。
密林之中,黄忠的伏击计划被朱然彻底打乱不说,由于士兵准备不充分,而且兵力不足,也处于节节败退之中。
朱然心中大喜,他倒是知道黄忠是李奇麾下排得上号的大将,若能斩杀黄忠,功莫大焉。
这个想法并不是没有可能,黄忠虽然勇武,但毕竟上了些年纪,体力渐渐的有些跟不上了。眼看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亲兵越来越少,黄忠的心里也出现了一丝慌乱。
朱然已经杀到了黄忠的面前,以刀指着黄忠道:“黄忠老儿,还不下马受降?”
黄忠怒道:“忠一老卒,唯愿马革裹尸而还,岂有降汝江东鼠辈之礼!”
朱然闻之大怒,当初刘备还在的时候,他手下有个叫关羽的家伙就喜欢说“江东鼠辈”,没想到关羽投靠了李奇,顺便把这句骂名也带给了李奇阵营。
是虎是鼠,刀上过,岂能用来逞口舌之快?
朱然舞刀直取黄忠,只听“当”的一声金属碰撞,两柄长刀的刀刃似是擦出了几颗火星,而黄忠的刀刃上更是出现裂口。
丹阳精铁!
黄忠很快意识到朱然手中的长刀虽然谈不上是什么神兵利器,但绝逼是用丹阳精铁打造的。在寻常的武器中,丹阳精铁的硬度绝对是曲指可数的。
黄忠预计自己就算能够战胜朱然,但在这样的状态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等到江东兵把自己带来埋伏的荆州兵都砍完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双拳敌四手。
于是黄忠在交锋中卖了个破绽,勒马拖刀而走。
朱然岂会轻易的放过擒杀李奇麾下大将的大好时机,很快便纵马来追。
当然,朱然也不是没有防备,他认为黄忠大概率会使什么拖刀计,所以眼神一直都有留意黄忠手上的长刀。
不料黄忠突然返身,将长刀横于胸前,顺手摘下背上的宝弓,“咻”的一箭射了出去。
朱然大惊,只觉眼前一花,胸前一紧,那箭矢竟然穿透胸甲,刺入到了肌肤。
通常来说,箭矢是不可能穿透胸甲的,角度稍微歪一点,甚至很容易被弹飞。可黄忠这一箭,不仅力度极大,方向极正,活活的刺穿了朱然的胸甲,扎到了朱然的肌肉。
当然,坚韧的胸甲也在最大程度上卸掉了箭矢的冲力,以至于朱然的伤势甚微,对战斗力的影响不算太大。
眼见黄忠趁势劈来一刀,朱然双臂架起长刀,奋力横挡。
那刀柄被黄忠的长刀一压,朱然的双臂也随之弯曲,就连胯下战马也打了个踉跄。
这一力度,也使得朱然暗暗吃惊。
若是这黄忠再年轻几岁,状态再好一点,非连刀带人被劈成两半不可。
可惜呀,毕竟是老了,战局的不利也使得黄忠力有不殆。
越来越多的江东兵包抄了过来,黄忠不得不收回长刀去应付这帮小喽啰,从黄忠刀下解脱出来的朱然更是奋力向前,步步紧逼。
眼看黄忠已经无力招架,忽然西边杀出一彪人马。
为首大将身形矫健,银盔上纯白鹖羽异常耀目。
黄忠回望,大喜:“子龙助我!”
赵云纵马一跃,掠过沟壑,长枪所及之处,血溅三尺。
朱然大惊,又见赵云身后无数荆州兵士气如虹,乃勒马撤退。
黄忠反守为攻,一路追杀,江东兵大败。
赵云直取朱然,朱然虽奋力迎战,但在赵云的紧逼下难免节节败退,转而黄忠从旁前来助战,朱然刀法全乱,不慎被擒。
黄忠这才问赵云道:“子龙何以在此?”
问出这句话时,黄忠是比较纠结的。
李奇瞒着自己派赵云前来接应,是信不过自己吗?可事实上,如果不是赵云前来接应,自己真的很有可能死翘翘啊。
所以,是希望李奇相信自己所以不派赵云前来接应呢,还是希望李奇不相信自己而派赵云前来接应呢?
真特么纠结!
赵云道:“主公担心江东陆逊有诈,故而派云前来接应,以防不测。”
黄忠道:“哦,原来还是担心那个陆逊啊。我倒要看看此人的脑袋是不是特别大。”
嗯,听说脑袋大的都聪明。
那么聪明人脑袋是不是就特别大呀?
可是看自家主公和庞士元的脑袋,也没有特别大呀。
赵云道:“主公有言在先,若战事不顺,很有可能是陆逊识破了邓艾佯攻西昌的计划。令我等先行撤退,再从长计议。”
黄忠急道:“不可呀,吴班还在佯攻平都。”
说着,黄忠抬头看了看天上太阳的方向:“不好,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吴班没有撤退到我们约定的埋伏点,想必已被困在了平都城外。吴元雄乃吴子远的族弟,又是我们副将,我可不能贪生怕死,置其于不顾。”
赵云道:“我与汉升同去。”
黄忠大喜,遂与赵云合兵一处,径投平都而去。
此时的吴班已被周泰、丁奉所围,力战之下,身中数刀,手中长枪也被打掉,只取了腰间的佩剑勉强应战。
周泰道:“吾要杀汝易如反掌,何不早降?”
吴班骂道:“投降那是你们江东鼠辈的行为,我堂堂七尺男儿,兵败有死而已,绝不投降。”
丁奉道:“阁下何出此言啊?当年李奇入川时,也未见尔等如此死战,现在却说不降?”
吴班愣了一下,对哦,当年投降李奇的时候好像挺理所当然的。
呸呸呸,投降的是刘璋,非我吴班。
丁奉接着说道:“你不会想着黄忠会率兵前来救你吧?实话告诉你,黄忠已经被朱然将军给截了下来,现在没有人可以救你。”
吴班暗暗叫苦。
按照原本的计划,是自己诈败,引江东兵落入黄忠的埋伏圈。但如果自己逾期未至,黄忠则会按照第二轮预备计划,率兵前来接应。
现在黄忠迟迟未到,的确有可能像丁奉说的那样,被朱然给截下来了。
如此一想,吴班的心理防线有那么一些崩了。
丁奉劝降吴班,倒不是觉得吴班的能力有多强,只是想从吴班的口中得到更多关于这次荆州兵的军事情报。
看到吴班似乎有些许松动,丁奉决定再加一把火,道:“吴侯知人善用,江东才俊尽皆归于麾下,若元雄愿降,奉可在吴侯面前力荐。”
吴班冷笑道:“吾若投降,置益州族人于何处?”
丁奉:“这……”
这个问题有点不好回答。
你总不能说死就死呗,来咱们江东重新繁衍就行;你还不能说李益州仁义,不会残害你的族人。
周泰道:“汝既不降,便请试吾宝刀。”
说罢,周泰拍马舞刀而来。
此时的吴班已被江东兵所围困,想要跑路是跑不成了,只得正面迎敌。
战不数合,周泰借着错马之机,下腰砍翻吴班的马蹄,吴班翻身跌下马来,只见眼前雪光一闪,周泰的刀片已然挥至自己的面前。
吴班再无反抗的力气,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忽然江东兵嘈杂了起来,声形大乱,吴班耳畔“叮”的一声脆响,似是周泰的刀刃被硬物所撞,改变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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