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人是李权的儿子李福,李奇当场就懵了。
你特么是李权的儿子,那我又是谁?我应该是谁?
李奇细细打量了青年时代的李福,这人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
关于李福的记载不多,李奇大概知道他是在刘备入川之后才有记载的,想必应该是因为父亲李权死在刘焉手上,所以他不愿意在刘璋手下干事。而刘备入川之后,也是需要拉拢当地世家豪强的,便有了李福的出仕。
据记载,诸葛亮临终之前,刘禅派李福询问诸葛亮国家大计。譬如丞相百年之后,谁谁谁可以继任等等。
李奇来回踱着步子,思虑良久,然后让房间里的人都退下。
张三临退之时,自恃劳苦功高,还顺走了一个鸡腿。李奇也就当没有看见了。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李奇和李福两个人了。
李奇手里还端着酒杯,忽然上前一步,问:“你真是李福李孙德?”
李福将头一昂:“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李奇急忙放下酒杯,亲手给李福松了绑。
这顿操作让李福有点懵,他自认为并不出名,在益州之外也没有熟人。莫非眼前这位西城太守专程派人到西川打探父亲的消息,是与父亲有旧?可是看他的年龄,又不太像呀。
还未等李福反应过来,李奇一把钳住李福的双肩,激动的喊道:“孙德,我是哥哥呀!”
李福:“???”
什么玩意儿?
难道父亲他……
李奇声泪俱下的说道:“我知道,你可能并不会承认我这个哥哥,但是刘璋父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赖我兄弟二人齐心协力才能报此大仇啊。”
说到杀父之仇,李福的眼睛就红了。
刘璋父子在益州耕耘多年,虽然战乱不休,但是一直都还压得住场子。
远到任歧、贾龙,近到后来的甘宁、沈弥、娄发,再到现今赵韪之乱,无一不被刘璋镇压。
李福倒是想报仇,可是谈何容易啊。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有地有兵的所谓哥哥,李福虽然不相信,但却希望是真的。
李福问道:“阁下姓甚名谁,何以说是在下的兄长?”
李奇道:“哎,其实我们的父亲先认识的是我娘,后来因为世家之间的关系才娶了你娘,你懂的。”
刚才张三已经跟李奇说过了,李权之妻是王氏,也就是当年一起被刘璋杀害的王咸的族妹。既然如此,李奇盲赌他们的婚姻有世家联姻的成份。也只有这样,才能说通李权为什么会放弃李奇的生母。
李福怒道:“你胡说,父亲绝非始乱终弃之人。”
李奇佯作无辜道:“我也相信父亲大人不是这种人,可是你想想爷爷呢,想想整个家族的利益呢?”
李福问:“那你从小在哪里长大的?”
李奇道:“临邛。”
因为听张三说李权曾任临邛县令。
李福又问:“那么临邛郊外东面有什么,西面有什么,北面有什么,南面又有什么?”
李奇:“……”
少顷,李奇答道:“城西有白鹤山。”
他为什么知道?
因为在穿越之前,李奇学过一篇课文乃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其中一句“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说的就是汉代经学家胡安曾隐居白鹤山中“点易”,并得道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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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城东、城北、城南有什么,李奇是真的不知道了。
对此,李奇的解释是母亲看到父亲另娶他人,心灰意冷的离开了临邛县。那个时候他还小,所以对事物的记忆不太清晰。
不过李奇也知道,仅凭三寸烂舌头就想当人的便宜哥哥,哪有这么容易。
当下也不着急,李奇令人给李福准备了房间,备了酒菜伺候。
另一方面,又让张三到集市药铺上买一种叫做白矾的中药材。
是夜,李福正在房间里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忽闻有人敲门。
李福打开房门,见是李奇端了一碗白水立于门外。
李福问道:“太守这是何意?”
李奇道:“我知道说再多的话,都不能证明你我二人之间的兄弟关系,唯有滴血认亲了。”
李福心下骇然,莫非此人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
否则,人家坐拥两地,日子过得踏踏实实的,干嘛要与刘璋为敌?若是真要夺西川,这两地的兵力怕是不够吧。总不能是吃饱了撑着的吧?
由是,李福并不抗拒滴血认亲这一最新流行起来的“科学”认亲方法。
李奇先持小刀在手指上划了一条口子,将血液挤入混了白矾的清水里。随后李福依法而行,也将血液滴入其中。
很快,两滴血液在白矾的化学作用下溶在了一起。
李福瞬间就泪目了:“你果真是我兄长?大哥!”
李奇一激动,扔掉手上的碗,掐住李福的双肩:“贤弟!”
李福又一激动,“噗通”就给李奇跪下了:“大哥,父亲他死得冤啊!”
李奇扶起李福:“杀父之仇,不可不报。我明日便点齐兵马,直捣成都!”
李福:“好!”
李奇:“……”
你倒是答应得爽快啊!
原以为李福以后能做那么大的官,应该有点智商的呀,怎么会不加以阻拦呢?
“嗯,好!”李奇一边答应着,一边寻思明天找个什么借口推脱一下呢?
现在攻打益州,不是去找死吗?
他刚才所言,不过是为了接李福的话,让他的情绪能够更自然的代入到同仇敌忾的兄弟之情里来。没想到这李福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明日出兵。
失策,失策!
次日,李奇令廖化在校场内操练兵马,李福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兄长,兄长!”
李奇问道:“贤弟何事惊慌?”
李福道:“昨日弟酒后胡言,兄长切勿出兵啊!”
李奇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嘴上仍是问道:“贤弟不欲报杀父之仇了么?”
李福道:“正因为要报仇,才需要计划周详啊!岂能……岂能仅凭一时意气枉送性命呢?”
李奇连声道:“对对对,应该先把族人都迁出来,不知贤弟有何良策?”
李福道:“愚弟认为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兄弟”二人携手回府,密谋入川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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