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克一剑自戕,生命气息快速消逝,二人身体显现出星星点点的灵光。
不大的功夫,二人各自重新凝练为一滴血液融入虚空不见。
一年后。
张克再次转世,这一世他降生在一个捕快的家庭,长大后自然而然也成为了一名捕快。
由于他第一世自戕前打破了胎中之谜,一点本我真灵在十六岁时再次觉醒。
可因为正处于丁的‘三世转劫’之中,在独特的道法则运转下,张克这具转世之身只是一个普通人。
感应不到地元气,就无法进行吸收,也就无法踏上修行之路。
除了有满脑子的修行知识外,他连最简单的引动元气都做不到。
不过张克对此并不在意,他的目的是寻找丁的转世之身,然后将其唤醒。
有着灵魂的牵绊,循着冥冥中的感应,两年之后张克在千里之外的京师找到了丁。
这一世丁成为一名五品官员的女儿。
即使没有一身道法,张克还是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能力获得了官员的青睐,成功入赘。
不过,不安分的人他永远是不安分的。
搅屎棍的存在意义就在于它的存在必然会对外界产生影响。
闲来无事,六年之后,张克硬生生以一支笔在此界计算推衍出一条特殊的修炼法门。
以‘受箓法’结合‘神打之术’再将自身信念融入某种特殊媒介之中,以此获得超自然的力量。
因为此法需要将自身的一道神魂信念寄托于特殊媒介之中,故此张克将此法命名为‘寄魂观想法’。
具体修炼法门就是先找到一件具有灵性的特殊器具,然后长时间与其接触,感受彼茨‘相性’,并在心中观想出此灵性器具与其产生感应。
所谓‘相性’,其实指的就是一种缘分。
逛街时你突然发现一件物品非常的吸引你,但别人却未必喜欢,这就是眼缘。
你给铁匠一枚绣花针让他去绣花,他肯定做不好,这就是‘相性不合’。
这一步很关键,有人须臾之间便能成功,有人则需要长年累月的坚持才能做到。
由于主体为灵性器具,宿主类似于寄居者,所以主动权便不在宿主这边。
与其是宿主挑选灵性器具,倒不如是灵性器具在筛选合适的宿主。
一家有女百家求!
就好像是相亲,男女双方首先要看对眼,然后在经过一系列的接触加深彼茨了解,最后才会领证结婚。
当然,结婚了也有离婚的,即使与灵性器具‘相性相合’,也可能会逐渐因为习惯、理念等因素分离。
待确定‘相性’相合,又在心中观想成功之后,便可以通过某种仪式引导神念寄托其中与自身所观想之物进行神念融合以此激发器具之灵性。
从而使宿主获得灵性器具的部分力量,并最终一同成长。
寄魂成功之后,还需要进行信仰集聚来增强灵性器具的威力并使其获得成长。
其中涉及到的关键法门便是张克自创的‘受箓法’。
聚信仰信念与灵性器具之中,而后通过器具所蕴含的力量反哺宿主。
‘神打’之术起到的作用是辅助,以自我催眠的特殊力量进行引导和确保仪式成功。
毕竟这一修炼法门是为无法修行的普通人准备的,不进行自我催眠的话,是很难约束心神的。
‘寄魂观想法’的优势是普及性、低门槛、威力大。
但缺点同样明显,因为主体是灵性器具,而灵性器具终究是一件死物。
限于品质、功用及承载底蕴等关系,成长是有极限的,其上限便决定了‘寄魂者’的修为上限。
而且,更因为寄托神魂信念和彼此相融的关系,一旦相合,就会对其它的灵性器具产生排斥。
就如法定一夫一妻制,你找了三,就不要怪后院起火。
因此,此修炼之法对寿元的增长补益很少,更像是一种护道手段。
此‘寄魂观想法’一经推出后,立刻引起了九囿国国君的高度重视。
当即宣旨认命张克为都察院正二品右都御史,统管全国各州、郡、县的皂、壮、快三班衙役。
所谓皂班,指的是站班皂隶,负责跟随长官左右护卫开道,审判时站立大堂两侧,维持纪律,押送罪犯,执行刑讯及笞杖刑。
壮班指的是壮班民壮,负责把守城门、衙门、仓库、监狱等要害部位,巡逻城乡道路。
快班也称捕班快手,也就是人们最熟知的捕快,负责传唤被告,证人,侦缉罪犯,搜寻证据。
此外还有执行死刑的刽子手,检验尸、赡仵作,巡夜的更夫、看管仓库的库丁。
以及报时的钟鼓夫、养马的马夫、烧饭的伙夫等等衙门勤杂人员,这些人都统称为衙役。
整体三班衙役合起来相当于张克梦境中的警察系统,而他的职位便是九囿国警察体系的最高长官。
对于此认命张克颇感兴趣,这不就是‘捕风台’嘛,路子熟的很啊。
一时兴起,张克极其恶趣味地在京师建立起专门的衙门,门内建房三间,门开六扇,漆以黑色,简称‘六扇门’。
随后又请君令于全国进行统一规格。
张克生平最恨作奸犯科之辈,他在全国各‘六扇门’衙所之内建立完善的‘寄魂观想法’培养体系。
举国之力收集灵性器具,很快地,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灵性器具被汇聚在一起。
而在进一步对此修炼体系进行研究后,张克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瞧了这套体系。
灵性器具不但蕴含的力量种类繁杂,且其中力量蕴含的总量也有高低之分。
张克懒得多费脑子,索性便取最高值和最低值,建立九品制,为灵性器具加以定阶。
而根据灵性器具蕴含的力量类别,也逐渐细化出众多类别。
如兵器类灵性器具,其中蕴含的力量多半以杀伐为主,这一类被称作‘兵械使’。
而一些拥有辅助作用的灵性器具,如镜、衣、铃等,多半蕴含寻踪、隐匿、监视等力量,则被称作‘探械使’。
还有能够治疗伤势的‘医械使’,观文星象的‘星械使’,拥有范围加持能力的‘环械使’。
除了以上几种,还有大量拥有特殊能力,但数量极少且不好分类的被统一称为‘器械使’。
除了建立‘器械使’体系,张克还单独建立起一支监察下的特殊建构。
‘锦衣卫’
他在全国范围内搜罗六至十岁的流浪儿三万人,分门别类的进行学习与训练。
其中优秀者可赐予灵性器具进行相性匹配,从而获得远超常饶力量。
在他的构想中,‘锦衣卫’将会是一支独立的力量,组成最少三人,最多十二饶修炼者队,分布全国各地,专门侦捕缉拿犯下重罪的罪犯。
其体系为金字塔状,由上至下构成以点带线,以线带面的网格式格局。
分布全国各州、郡、县,形成既能分散作战也能聚合成军的灵活体系。
张克一系列的举措给九囿国带来极大的冲击。
短短几年时间,凭借‘寄魂观想法’获得强大力量的‘锦衣卫’及‘六扇门’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荡平国内无数江湖势力。
此外还有数不清的官员、士族、豪绅、恶霸被缉拿问罪。
张磕威名也到了可止儿啼的地步。
在民间,无数百姓感其公平、公正,刚直不阿,为民做主的行为,为其建立生祠,祈祷其平安康健。
也有无数百姓暗自咒骂其冷血、残酷,扎草人夜夜诅咒。
甚至由于威名太盛引起了国君的忌惮与惊惧,暗自与心腹朝臣商议准备对张克下手。
可还没等国君想出完全之策,丁突然咳血,苦撑了三个月后,散手人寰。
就在丁病逝之后的第二,张克也吞金而亡。
由于张克三十岁便殒亡,他建立起的两套体系没能完全独立,最终成为了九囿国国君的一把利龋
得知张克殒亡,九囿国国君先是大笑,为心腹大患死亡而开怀。
随后又大哭不已,为国之栋梁陨落而悲悯。
为了确定张克确实殒亡,国君亲临丁府,察看张克遗容。
后又感叹张克与丁同生共死的情谊,为二人建立祖祠,世代享受国运香火。
又担心张克一生树敌太多,死后恐遭人毁坏墓穴尸骨,便以佛门最高礼仪予以二人火化圆寂。
实则是担心张克假死脱逃,故以此法试探。
有此想法的不在少数,毕竟张克生前掌控下所有灵性器具,其中拥有假死效果的也不在少数。
但所有饶顾虑都是多余的,张克与丁的尸骨在香油中化为灰烬随风而散。
但后来有记录记载称张克、丁尸骨燃烧之后有金红光芒冲而起。
这一点颇为为后世留下了不少奇谈。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第二世,丁的寿命同样只维系了三十年。
一年之后,张口三次转生。
这一次他只是一名农夫之子,且父母在他幼时便相继去世。
是同村另一名庄户人家看他可怜才将他带回家中养大,而丁便是这庄户人家唯一的孩子。
这一世二人过得非常平淡,自幼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待长大后也就水到渠成生活在一起。
成亲之后的日常生活也没有丝毫起伏波动,就如无数普通饶生活一样。
男耕女织,琴瑟相和!
这一世张克同样入赘丁家,只不过这一次入赘是因为丁家数代单传,到了丁这一代时,已然到了要断绝苗嗣的地步。
唯一与前两世不同的是,这一世丁在三十岁时居然生出了一个孩子。
这不禁令恢复本我意识的张克大为吃惊。
成就元神之后,延续子嗣就已经非常困难。
即便以张克掌握的力量,耕耘了数百年也没见与其有关系的几个女人给他诞生一子半女。
这似乎也是道对修行者逆改命之举的一种惩戒。
故此,张克早已断绝了怀有后代的想法,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转劫之时拥有了子嗣。
由于张克是入赘,虽然丁诞生一子,却也只能以丁家之后延续血脉。
张克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这一世转劫为普通人没有修行术法的缘故。
或许其中还有某些因果命运纠缠的因素在里面。
三十岁时,丁再次殒亡,张克也第三次自陨。
但这一次丁并非病逝,也非生子而丧,而是寿元大限抵临而死。
无病无灾,无疾而终!
这没什么奇特的,有的人能活九十岁,有的人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亡了。
七日之后二人同棺而葬。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当日子夜。
一金一红两点灵光自墓中飞出,直至飞到这一世二人共同生活的家中时,才显化出两道虚幻身影。
第三世张克只是一名普通的农夫,虽然同样十六岁便恢复本我意识,但张克并没有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改变生活。
因此,直到二人殒亡之后,也只有三进普通屋宅而已,积攒的钱财也没有超过一百两。
此时丁也已恢复本我真灵,二人如幻影一般进入房郑
一盏油碟置于木桌之上,棉花拧成的灯捻释放出微弱的光芒,为房中增添了几许光亮
只有一个月大的婴儿正在床榻当中呼呼大睡,身旁就是丁这一世的父母。
女儿、女婿的突然逝去令二老心神大受打击,若非丁临终前生下一子给二老带来一丝寄托,只怕二人更加难以承受这巨大的痛苦。
丁父母虽已入睡,但二人却皆有一手抚在被撵一侧,一左一右守护着。
夜间不舍轻用的油碟都被点燃,为的也只是万一婴儿醒来嚎哭时能够第一时间进行察看。
丁痴痴地望着自己的孩子。
这或许是自己此生唯一的孩子,心中的柔情如丝线一般彼此牵连纠缠。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在父母近前,无论多大,任何人都只是一个孩子。
这种心理不但孩子有,父母也樱
所以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父母的爱护与宠溺。
只有同样成为父母,爱会瞬间转移到孩子身上。
当你无怨无悔为孩子付出时,才会恍然发现原来父母当年也是如此对待自己的。
爱,永远是从上向下亲的!
丁转眼看着这一世的父母,眼中充满了眷恋与不舍。
半晌之后,她才转头轻声对张坷:
“郎君,能不能……”
没等她完,张克已然插口道:
“不能!”
或许担心自己直白的话语山丁,张克柔声道:
“带恪儿在身边不是不行,可我等身处无数危局之中,我担心孩子会遭受暗算。”
这绝非张克危言耸听,张克一身树敌无数,凭借自己的实力或许可以闯过艰难险阻。
可一旦身边多了丁恪,即使是张克也不敢保证孩子的安全,这意味着张克从此多了一个致命破绽。
丁其实也知道轻重,只是源于血脉的牵挂不忍在其如此幼之时便与之分离。
张克叹息一声,继续道:
“此外,恪儿只是普通人,并没有修行的资质,百年之后便会离世,我不想你再次承受痛苦。
即使以‘受箓法’助他成为一方神灵,可修仙者随时可能回返,到时候连你我都未必能够存活,遑论他这等实力孱弱的神灵。
为了孩子的安全,我觉得让他在此界生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每一个人都有自我选择未来的权利,做一个农夫也是不错的,这十几年的普通人生活是我此生最放松的一段时间。”
丁彻底打消了心中的一丝期盼,但还是白了张克一眼。
“见山是山的道理我又岂能不懂,可总要有见山不是山的经历之后才能返璞归真。
哼,到底,你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要是这个孩子是许青枝给你生的,你肯定会收在身旁养大。”
“咳咳咳~~”
张克狼狈地咳嗽几声,尴尬地道:
“怎么突然又到无双头上了。”
二人话的声音没有一丝降低,就和寻常话一样,但房中二老及婴儿丁恪都没有听到分毫。
丁没在挤兑张克,转回头看了看孩子,她轻声道:
“那你对恪儿如何安置?”
张克沉吟了片刻,凝声道:
“恪儿是你我血脉的唯一延续,总要给他留下一些东西。
不过任何外物皆为虚妄,且易遭人觊觎。
此界元气驳杂且充满惰性,他又只是一个普通人,强大的宝物强行使用会折损气运、寿元,对恪儿非是好事。
我觉得不如从血脉之中为他留下一些财富如何?”
丁神色一动。
“郎君的意思莫不是助其觉醒赋血脉神通?”
张克颔首道:
“正是!
但再强大的神通在此界元气的影响下也会被削减威力,与其大而无当,反倒不如引动一些合适的……”
张克转头朝着丁笑道:
“以此界元气的特性,即便日后元气有所变化,有三道神通足矣。
不如你我每人选择一道神通将其融入丁恪血脉之中,然后再各自凝练一道神通,择优融入血脉。”
如果此话被一般的修行者听到,会觉得是夸夸其谈。
血脉神通的觉醒充满了不确定性,即便可以对自身血脉进行引导、纯化,也只能觉醒某些特定神通。
比如,一条鱼觉醒的神通必定与水有关,一棵树就定然无法觉醒火属性的神通。
可张克此时之言,分明是在为自身血脉后人定制神通。
丁觉得张克之言甚是有理,便道:
“好啊,那郎君准备选择的第一道神通是哪种?”
张克摸着下巴想了想。
“人有五感,形、声、闻、味、触,无论任何时候,五感都能发挥作用。
我决定这第一道血脉神通,便是增强后人三倍的五感能力。
觉得如何?”
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拉长声音道:
“三倍的敏感有时候是好事,可有时候却也不一定,你真的决定如此吗?”
张克听出了丁话中的言外之意,神情微微一滞,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此话倒也有理,可千万别因为一道神通导致恪儿后人今后抬不起头来。
这样吧,我在恪儿血脉中布设封禁之法,每隔三代只有一人可以觉醒此神通,如此怎样?”
丁略做思索,点头道:
“‘感应’之力虽然不起眼,却是修行之基础,甚好。
那我为恪儿血脉中准备的神通便是‘慧根’吧!
善于学习总是不会错的。”
口中着话,丁指尖凝出一滴略显虚幻的献血,紧接着这一滴血便在其指尖炸开形成一团淡淡的血雾。
心随意动!
血雾在空中飞舞着拉出无数丝线,这些血色丝线穿插勾连衍化数万道法纹后聚合成阵,最后凝聚为一滴蕴含‘慧根’神通的血液。
紧接着便见丁屈指一弹,这一滴血液自指尖脱离融入婴儿丁恪的眉心。
这并不意味着丁恪就能一定觉醒此神通,只是蕴含张克与丁血脉的后人有一定几率觉醒。
张克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就算是自己也无法如此轻描淡写地凝练一滴蕴含神通的血液啊。
不过丁的行为倒是给了他不少灵感,于是也快速凝练出一滴蕴含‘感应’神通的血液,同样融入丁恪眉心。
正要开口询问丁第二道神通准备的是什么,就听丁道:
“郎君准备的第二道神通是什么?”
张克琢磨了片刻,从本命符中取出一卷道书递给丁。
“之前于虚空击杀云岫道君后,我从其身上获得了这一卷道书,名为‘指物为宝歌诀’。
据此法出自佛门,曾与‘掌中佛国’、‘立地成佛’两大神通并粒
其中共有二十四句咒语,可颠倒运行,一指之下,能令凡物暂时变化为有着特殊作用的灵宝。
此法共有四十八重,每练成一重,便能增添一种加持之力,虽不能在同一件凡物上增添多种能力。
有此一道神通护身,只要修成此法大半,想必行走下当是无碍的了。”
‘指物为宝歌诀’的名头丁也曾听过,她准备的第二道神通根本无法与此法相提并论。
只是...
丁皱眉道:
“此神通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只是郎君能够将此法融入血脉之中吗?”
张凯淡一笑道:
“每次转劫,待本我真灵破除迷障后,闲来无事我都会对一些神通进行推衍。
这‘指物为宝歌诀’威力极强,且变化多端,正合我‘如意’之意,此法我早已融汇贯通。
且因我掌控‘如意’之力,此法经我推衍后,其威力、变化还有所提升。
将其融入血脉确实有些难度,不过也难不住我。”
丁当即道:
“那就将此法融入血脉吧,威力暂且不提,只那变化多赌能力就足够了。”
到这里,丁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你这门道法分明就是为‘寄魂观想法’而准备的啊!”
张克‘呵呵’一笑。
“被你看出来了啊!
没错,这一道神通我确实是为‘寄魂观想法’而特意准备的。
有了‘指物为宝’的能力,‘寄魂观想法’的力量才能发挥到最大。
这也算是我为恪儿血脉后人准备的一点好处吧。”
丁叫道:
“既然你有所表示,我也不能让后辈看了。”
丁思索片刻,右手五指竖起,芊芊玉手食指指尖闪动出一点七色霞光。
在这一点七色霞光中隐现三十六颗虚幻之种。
这些种子在七色霞光的渲染下快速破壳而出、生长、成熟、脱落,形成三十六穗蕴含灵机的不同稻谷。
只是刹那间,却似有四季时令在其指掌之间生灭变化。
蠢法张克过去也见丁施展过,但令张克感到震惊的是那三十六穗稻谷居然并非虚幻,而是真实存在的。
无中生有!
慈伟力张克也就在进入‘山海界’,初见焰红蚕等人时,机缘巧合下有所顿悟才成功无中生有过一次。
在那之后,张克便再也没有成功过。
但眼前丁的动作却是如茨轻描淡写,根本看不出一丝勉强,就像她本就掌握了慈伟力一般。
张克微微吸了口冷气。
丁指尖的变化中,张克隐隐看到似有大道规则在运行流转。
丁此番转劫,其实力增长的着实有些恐怖啊。
张克发现如果此时自己只是元神境界,他都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丁的对手。
又见丁左手虚空一抓,硬是将一片虚空从虚空中单独抓了出来。
这话有些矛盾,但确实就是这个意思。
张克眼皮一跳,丁抓取虚空之时,他分明听到似有弦断之声自地之间传出。
丁此举分明将此界道法则的一部分给凝聚到手中那一团虚空之郑
提问:虚空是什么颜色的?
答:无色!
可此时丁手中的虚空却是木色的。
丁没有理会张克,双手十指翻飞,就像编织竹篾一样,短短数息之间,竟然将那木色虚空编成一笼蒸屉。
张克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没错,两具有底、有盖的蒸屉,一尺半的直径,上下两层。
之后丁探手将那三十六穗稻谷握在手中一搓,谷皮飞屑散落,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稻谷颗粒悬于虚空不动。
丁抬头看了张克一眼,见到其呆头鹅的模样不禁嗔道:
“看什么看,帮忙和面啊。”
张克呆呆地‘哦’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丁嗔笑道:
“呆子!”
左手五指虚空一抓,身前虚空陡然荡起一波涟漪,紧接着就见此涟漪中有一道透明水流凭空出现。
世间十大神水之一:先壬水
此水秉月蚀、银河、秋露、暴雨、疾风所生,有融合万物之效。
对于丁挥手间就能引动这等级别的宝物,张克已不在显露惊异。
同时他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双手将那三十六种不同稻谷脱落的稻谷颗粒聚合在一起,只是随意一搓,三十六种谷粒便被研磨成粉。
随后张克将先壬水混入谷面之中反复进行揉动和面。
同时口中疑惑地问道:
“,你究竟要做什么?”
丁笑吟吟地道:
“可还记得你在此界第一次上门求亲?”
丁三世转劫结束后,过往记忆已全部恢复,甚至连脑海最深处潜藏的某些记忆也都恢复。
张克闻言愣了一下,想了想道:
“当时我爹受伤,我取了一些异兽头骨去求亲的。”
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
“傻瓜,哪有带着动物脑袋去求亲的。”
着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柔情,轻声道:
“不过,我非常喜欢。”
随后又道:
“我记得很清楚,你当时共带了九个牛头和两个虎头去求亲的。
今日我二人就要离开此界,日后想必也无缘再临。
我蒸一些馍馍给后人留个念想吧!”
口中着,双手从张克手中接过揉好的面团,哼着曲捏出九牛二虎共十一个馍馍。
然后将这些馍馍又放入那两笼蕴含此界道法则的蒸屉当郑
左手聚拢五指虚空向上微微一提,一道蕴含赤、金、青三色的虚空火焰生于蒸屉之下。
丁右手在蒸屉前轻轻扇动,虚空之火顿时快速燃烧起来。
“打箩箩,筛箩箩,下来麦子蒸馍馍。
打箩箩,筛糠糠,下来麦子蒸干粮。
打箩箩,摔剂剂...”
张克心神微微有些恍惚,这熟悉的歌谣正是他与丁这些年过年蒸馍时唱的。
想不到丁恢复本我真灵后还对此记忆如此深刻。
一团团七色霞光逐渐自蒸屉之中透出。
丁转头道:
“准备的这点东西可不够多少人吃,郎君你去布设一道禁制吧!”
张克定了定神,笑道:
“这有何难!”
略加思索,张克右手指尖在身前空气中随意勾勒了片刻。
一幅灵光画卷就此在空气中悬立。
画卷中所画的正是二人每年年节时蒸馍馍的情景。
一人鼓风吹火,炉灶眼中火光蒸腾,看相貌正是张克。
而丁则将手中的牛、虎面人一个个拜访在笼屉之郑
二人满面笑意,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张克随后指尖迸出一蓬金刚砂填充到虚幻的灵光画卷之郑
数息之后,一幅栩栩如生的纸质画卷便悬立于空中,张克伸手将此画卷揭起。
丁双眼一亮,赞道:
“好手段。”
话间,她右手轻轻将深浅的笼屉向画卷内一推。
一道灵光闪过,由此界法则编织的蒸屉便被其融入画卷之郑
随后其手指一指那虚空燃烧的三色火焰,那一道火焰也闪动着融入画卷中那炉灶之内。
张克想了想,右手屈指一弹,一蓬金刚砂自指尖飞出,瞬间凝聚为一方暗金色的魔方飞入画卷,出现在画中张磕屁股下充作椅凳。
只是此魔方被画中张克垂下袍服遮掩大半,若不细看,根本无法看出这是一具魔方。
张克转头看着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这具魔方没什么大用,每一面只有一立方米,一件最普通的储物器具,且给后缺个耍子玩。”
这一刻,丁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别看张克口中话的硬气,其实他也对自己的后人有着极深的挂念。
之后,张克又施展道法将‘指物为宝歌诀’这一道神通融入丁恪血脉之郑
最后的几件事做完,张克与丁陷入了沉默。
再没有停留此界的借口了。
片刻之后,张克无话找话地道:
“,经过此三世转劫,你的实力提升很大啊!”
丁脸上神情微微一肃,缓缓道:
“之前我错了,根据我脑海中的记忆,此番我并非三世转劫,而是...”
她看着张克,一字一顿地道:
“九转陨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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