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贵依然感激,询问张麻可有自己能帮到的地方。
张麻本想拒绝,忽地心头一动,问道:“贫道来此,是为了追查两个人,你是本地人,可知道最近可有陌生人出入本地。”
赵长贵道:“道长且容我打探一下,再向道长告知可好。”
张麻点头,又叮嘱道:“那二人行事狠毒,不必详查,只需略微打听一下就好,小心安全。”
赵长贵答应与妻女离开,回到家中,赵长贵就要出门找人打听。
妻子道:“何必如此上心,那道士也不是专门去除掉鬼将军的,听他说,要打听的那两人很是危险啊!”
赵长贵摇头道:“你我与那道士素不相识,他为何一见面就知道你我来意,道士那样说,只是因为不想施恩罢了,这件事我定要办的妥当,要不是道士出手相助,二丫就完了!”
妻子有些羞愧,开口道:“我也去找人问问,这种事,那些婆子消息最是灵通。”
二人分开出门各自打听消息,张麻也没想着赵长贵能得到什么讯息,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有了惊喜。
傍晚时分,赵长贵带着妻子匆匆找过来,落座后,赵长贵急问道:
“道长想要寻找的可是一男一女?”
张麻精神一振,道:“正是!”
“我打听了半晌没什么消息,倒是绣娘打听到些许传闻。”
绣娘就是赵长贵的妻子,闻声开口道:“小妇人找邻里几个多嘴婆子问了问,有婆子说大概两天前,她在何员外家中,见过两个外乡人,何员外还叮嘱她不要对外人述说此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道长要找的人。”
张麻左手一拍桌子,喜道:“定是那二人无疑,贫道在此谢过善人!”
感知到二人神色有些踌躇,解释道:“这二人本是几百里外摩云冈的邪道,与妖怪合谋,平素间伤害了不少的百姓,贫道铲除妖怪后,被这二人逃走,这才一路追踪到此。”
赵长贵恍然大悟,失声道:“原来道长便是那除妖的瞎眼......”
绣娘拉了他一把,醒悟过来,有些尴尬,住口不言。
张麻笑道:“瞎子就是瞎子,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几日他在小镇溜达,已经对小镇有所了解,那何员外倒也知道一些情况。
据说这何员外年轻时外出行商,待年纪大了后,才返乡安家置地,是附近的豪富人家。
此人颇为好色,娶了不少的小妾,平时待人也颇和善,在镇子里开了一家绸缎庄,买卖做的不错。
晚上十一点左右,张麻运行周天后,起身下地,试着活动了一下,感觉身体还行,虽不能大肆动手,但想来对付两人已是足够。
变作灰雀飞到何员外家宅附近,变回人形,召唤出护卫娜塔莎在外守候,接应宅中无辜百姓,以防万一。
而张麻则再次变作一只灰雀,飞进何宅,何家宅院占地不小,前后三进住宅,何员外与家人都住在最靠里的一进院落中。
先是悄悄飞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状,飞到最里边院落,落在地上变回人形。
计算了一下地脉节点的位置,气机牵动节点,单手飞弹出三十二张符箓布下“迷雾阵”。
由于催动法力,扰动天地元气,原本在房中的三人顿时察觉。
房门上的禁制闪动流光,数秒后,房门打开,三人冲了出来。
张麻此时已布好阵法,灰白色雾气丝丝缕缕地开始弥漫蔓延。
感知到从房里出来三个人,也不奇怪,这在他的预想之内。
感知主要集中在房门禁制上,自己无法依靠觅踪符找到豺道人等人,或许就是这个禁制的缘故。
除了豺道人及芍药夫人还有一条壮汉,身高足有六尺,光着膀子,浑身肌肉累结,方头阔脸,卧蚕眉,一张大嘴,相貌很是威武。
感知到三人衣冠不整的样子,嘴里“啧啧”两声,笑道:“想不到几位爱好挺独特啊!!”
芍药夫人脸色通红,有些羞恼,娇声喝道:“何大哥,就是这个牛鼻子毁了道观,可不要放走了他!”
何员外哼了一声,正要迈步,只见眼前浓雾涌过来,四周看不清楚,不由心生戒备,低声道:“先回房间!”
说完,领着二人退入房中,好在三人刚才都站在门口,阵法又是刚刚启动,顺利退走。
这也符合张麻的意愿,甩手弹出一道“雷鸣符”。
“轰”地一声巨响,如炸雷也似,整个小镇都被惊动。
这道符没什么杀伤力,但声响巨大,正适合用在此处。
何家宅院中所有人都被惊动,不多时都走了出来查看究竟。
张麻喊娜塔莎将所有无关人等都疏散离开。
而他则接近那间布有禁制的住房,感知无法探入,也不知道里边是否有密道,房中人已逃离。
沉吟片刻,一道觅踪符折成符鸟飞出,在身前飞了一圈,又飞了回来。
心中一定,左手一拍一卷,“天门斩刑台”阵图飞出,融入阵中,而张麻则赶紧退出阵法范围。
“轰隆隆”的声响中,斩刑台立起,豺道人等三人同样听到声响,觉察不妙,豺道人恨声道:
“这个牛鼻子手段不弱,精通阵法,通幽道人都被他杀了,在此死等,怕是不妥。”
何员外摸了摸下巴,忽道:“我有一宝,可破他阵法,但此宝获得不易,你二人需做补偿。”
芍药夫人急道:“这般关头,命都保不住了,还说这个作甚,一切都好说,只要杀了这个瞎眼杂毛。”
她此刻恨的咬牙切齿,好好地基业毁于一旦。
自己成了丧家之犬,委身于这个昔日她根本不看在眼里的粗人身下,心中屈辱到了极点。
何员外本名何庆,年轻时外出经商,一次机缘巧合救了一位僧人的性命,那僧人传他“金刚经”,并以真言启发灵智。
何庆如获至宝,找了处古刹,日夜诵读经文,潜心修炼佛法。
接连领悟“金刚金身”、“龙象大力”、“步步生莲”三种小神通。
每日勤习不缀,后有一日遇樵夫夜宿古刹,与之相谈,樵夫嘲笑他一身本事却无人得知,岂不是锦衣夜行。
何庆大受震动,自此再无法沉下心思,终有一日,起身离开古刹行走天下。
与芍药夫人就是在外结识,视为天人,何庆屡次表白,但当时芍药夫人正值花样年华,心比天高,看不上何庆这个粗汉。
何庆在外闯荡多年后有些倦了,就回到家乡隐居起来,因他掩饰的好,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端倪。
此时听芍药夫人之言,哈哈一笑,直接推门而出,豺道人与芍药夫人紧跟在身后也走了出来。
何庆自囊中取出一件法器,唤作“破阵锥”,是前辈高人留存,他在一次冒险时,得了三枚,前两枚的使用都为他取得巨大收益。
这次要不是芍药夫人求恳,他也不舍得使用。
将佛门法力灌注其中,“破阵锥”放出白色毫光,待光芒最盛之时,何庆大喊一声:“去”
“破阵锥”挟带着白芒飞出手掌,“倏”地一下直插入“迷雾阵”笼罩范围,就听见连绵不绝的瓷器破碎的响声。
“嚓啦啦~~~!”
张麻感知中,所有布阵符箓似乎被一种特殊的元气像锥子一样直接摧枯拉朽地彻底破坏。
“迷雾阵”被破,“天门斩刑台”阵图也脱离阵法飞了回来,张麻一把接住。
不由大吃一惊,同阶之内,这已经是第二次“迷雾阵”被破了,给他的打击不小。
“娜塔莎!”
张麻高喊一声,呼喊娜塔莎进来帮忙,同时“灯笼阵”激发,数十张符箓飞出,围绕身体旋转结成阵法护身。
豺道人厉喝一声,原本就胖大的身躯又膨胀几分,挥手发出三柄精钢飞叉,射向张麻。
何庆脚下跺地,一朵虚幻莲花在脚下地面隐现,向前跨步一迈,又一朵虚幻莲花脚下地面出现。
空间似乎被折叠起来,只是两步迈出,何庆已经到了张麻面前。
低喝一声,浑身闪烁淡金光泽,如漆了一层金粉,左手握拳,当胸便打。
何庆擅长的三种小神通极其擅长近战。
“步步生莲”切入战斗,进退自如,“金刚金身”防御自身,“龙象大力”贴身硬刚。
“呼”的一下,劲风扑面而来,张麻周身旋转的一面符盾飞速挡了过去。
“铛~~!”
一声清脆金属鸣击声,抵御拳头的符盾,破碎成渣。
张麻微微吃了一惊,感知到一面符盾破碎,这可是二转符盾,从未被一击攻破。
不敢怠慢,“灯笼阵”中的符盾次第旋转抵御攻击,豺道人的三柄飞叉反倒不需在意,根本无法对张麻产生任何影响。
左手飞弹,一道道符箭射出,此时张麻与何庆面面相对,张麻符箭多朝着何庆面部疾射,何庆仗着金身护体,也不躲闪,硬抗符箭。
“嗖嗖嗖~!”
一道道符箭击中何庆身体炸开,何庆不由得一咧嘴,暗道这瞎眼杂毛的符打到身上怎么这么痛。
手上却是不停,也没有什么招数,抡起拳头劈头盖脸硬打,脚下步步进逼,双拳交替轮番连续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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