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对常嬷嬷住所及整座无想楼进行细致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将常嬷嬷囚禁起来后,冷洪派人对常嬷嬷展开调查,也没发现异常。
据无想楼中其他人叙述,从未发现常嬷嬷与什么人有过密切接触,即使是有,也仅仅是常嬷嬷入幕之宾。
反复审问后,常嬷嬷依然坚持自己的说法,事情进入僵局。
张麻有些疑惑,一个人不可能做事不留痕迹,与余化龙打了个招呼,他星夜离开笠城,不知去向。
六月二十八日张麻风程仆仆地回来,通知冷洪有结果了。
冷洪询问证据是否可信,张麻再三表示确认无疑。
冷洪立即召集众人对常嬷嬷进行公开审问。
接着又将遇害者的家属一一找来。
并请了丁满等参与追捕的众人陪同参与审讯。
两天后。
九曲剑派笠城剑气冲霄楼底楼大厅内成为临时公审之地。
大厅足够大,近千人肃穆地站立着。
遇害家属不时焦急询问,因为此事造成影响实在恶劣,门外同样聚集了几千人,堵得水泄不通。
冷洪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感到有些压力。
他不明白张麻为何要在今日下午开审,但现在考虑这些已经晚了。
抬手看手表已到下午四点,率先进入底楼大厅,上首处搭了个台子,方便台下看得清楚。
先在公审席主位居中坐好,两边是丁满及本地名望出众的几人。
张麻则在一旁站着,遇害家属及旁观者都在公审席对面站着。
中间空出一片,冲霄楼弟子二十人将两边人隔开。
看了看大厅中的各色人等,冷洪起身大声道:“今天来什么事,估计大家都已知晓,这里也不废话,马上开审,但...”
他眼神严厉地扫视一圈,厉声道:“可以低声交谈,未经允许不得提问,有违者直接叉出去,可不要怪不留情面!”
“带常晓娥!”
“哗啦~!哗啦~!”
一阵镣铐拖拽声响过,常晓娥被带了上来。
依然穿着那身淡紫色衣裙,浑身未见伤痕,脸色平静,略显苍白,规规矩矩地走到空地。
先是对两边行礼,然后才轻声道:“常晓娥见过诸位!”
语声轻柔,令所有人顿生好感。
冷洪看着台下低声交谈声,有些皱眉,这开局可不太好。
直接道:“先天一气宗张麻子,常嬷嬷是你确认的与嫌疑人有关的人,此案由你审问,我等只负责监督。”
张麻似笑非笑地看了冷洪一眼,有些看不起他,没一点担当。
也不再理他,上前走到常嬷嬷身边。
笑道:“有几天不见了,聊聊!”
常晓娥轻叹道:“我为鱼肉,尔为刀俎,吾之奈何!”
张麻哈哈一笑:“嗯!这话说得有些道理!”
继续问:“知道为何拘你在此吗?”
“不知!”
“好!我提醒你一下,这几年一直有个恶徒专朝孕妇下手,杀人取胎...哦!说反了,是先取胎后杀人,而且是活取,这几年犯下累累血债,遇害孕妇117人,按照一尸两命计算,死亡人数234人以上,因为有怀多胎的孕妇,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叫管树,你认识吗?”
常晓娥不由得身子一抖,低声道:“不认识!”
“哦!那你为何颤抖?”
“......”
“竟然有人行事如此丧心病狂,有些吃惊!”
常晓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开口解释着。
“嗯,想不到常嬷嬷风尘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对此人行径看不下眼,那更应该配合将管树早日抓到!”
“如果有那贼人消息,必定上报!”
“常嬷嬷真不认识管树吗?”
“不认识!”
“有一事我有些好奇,想请常嬷嬷回答?”
“请问,一定知无不言!”
“常嬷嬷如此年纪就已修炼到先天守一境,眼见着金丹有望,不思谋取资源成就真人,反而在此世俗之地,肉身布施,听说还有不少入幕之宾,这是为何,请教一下?”
尖锐的话语直接了当,冷洪等人也是醒悟。
身为修行中人,看常晓娥岁不过五十,已到守一境圆满,随时可能突破。
这么重要的关头,却在这世俗尘世中一待就是数年,确实有些蹊跷,来了精神,看她如何回答。
常晓娥也知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都是修行者,一般借口很难令人信服。
正思索间,只听张麻又道:“而且是在这距离九曲剑派属地剑气冲霄楼这么近的地方,你隐藏修为,是想在探查什么?”
冷洪一惊,一拍桌子“啪”地一声。
厉声道:“说!莫非你是哪个宗门的死间!”
常嬷嬷知道不说不行了,再不说,恐怕会被安一顶奸细的帽子。
叹口气道:“我说!”
停了一下道:“我是一名散修,过去一直在修行界挣扎,后来有些厌倦了,一次路过笠城时,喜欢上这里人心淳朴,风景秀丽,就在此定居下来,我的功法特殊,需要通过双修来提升境界,所以才开了这无想楼,因为想与过去做个了断,才隐藏修为,长居于此。”
莫云帆在台下听着,手一捅余化龙低声道:“你相信吗?”
余化龙沉吟:“不是没有道理,有时候我也想找个地方了此残生!”
张麻听了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我问的孟浪了!功法属于个人隐私,我就不问了,对了!还有一事相询?”
“为何你的相貌与管树相似,管树会不会是你的亲属?”
“我自幼离家,不太清楚!”
常晓娥巧妙回答后,反问道:“那管树除了你刚才说的,还有其他罪行吗?”
张麻皱眉:“还曾经多次取胎前对孕妇实施了侮辱!”
常晓娥看着张麻,发问:“现在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不认识管树,还扣留我在这里是何道理?”
台下顿时议论起来,觉得常晓娥说的没错。
张麻定神看着常晓娥,片刻后,道:“你说的没错,要是你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还不认识管树,那确实该放了你,而且还要对你道歉,毕竟你被冤枉了...”
常晓娥摇头道:“那倒不必,毕竟你们也是心急破案,抓错人在所难免!”
张麻呵呵一笑,接着说:“如果抓错,是应该放了你,但可惜,其实我们并没有抓错人。”
一指常晓娥,声音不大,语调斩钉截铁地道:“你就是管树!那个奸淫孕妇、取胎杀人,行凶百起,使得几百个家庭支离破碎,上千人今生都无法摆脱痛苦的畜生!”
“......”
全场一片哗然,全部都惊呆了,大厅里先是一静,然后争吵声直掀屋顶。
冷洪等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张麻,这个人是不是疯了,他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
常晓娥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你笑死我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厉声道:“张麻子!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一直针对我,在无想楼,你指认我认识管树,现在又说我是管树!”
她大笑着:“哈哈哈!刚才你说管树有奸淫孕妇的罪行,可我是个女人,我拿什么奸淫,你借给我作案工具吗?”
台下一片哄笑,看着张麻,像是看着一个笑话。
张麻只是静静地看着,渐渐哄笑声停下来,变得鸦雀无声。
张麻才对常晓娥道:“你一直都是那么镇定,怎么现在突然大笑?”
失笑一声,一字一句地道:“是不是你心虚了,被我说中了,有些惊慌四措,借着大笑掩盖自己!”
常晓娥道:“我只是在嘲笑你,看你如何污蔑我!”
说完不由得抬头看了下底楼强上挂着的钟表。
张麻忽道:“你在看什么?”
常晓娥勉强一笑:“看看时间,我觉得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张麻轻笑道:“是啊!是该结束了!”
说完,向外走了几步,面对台下一干人等。
缓缓开口道:“这个世界非常奇妙,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出现,我给大家说一件事!”
“在自然界有一种很奇特的生物,它不属于动物,也不属于植物,夏天的时候,它就是一株草,而等天气转凉,就会发生神奇的变化,变成一条虫子钻入土壤,等第二年春天又变成植物生长出来,这种神奇的生物叫做冬虫夏草!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说过!”
“哦!没听说过,这么神奇吗!”
“我知道,在我老家就有这种东西,药店高价收呢!”
“......”
冷洪若有所思,但就是转不过来,觉得真相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张麻继续道:“前几天,我去了管树作案的地方走了一圈,经过询问,
我发现了一件事情,于是又进行一番调查,你想不想听?”
常晓娥脸色不太好看,闻言也不理会。
张麻接着道:“我通过走访调查,发现在所有出现过孕妇失踪案的地方,同时还有一些案件在发生,那就是有很多的年轻人同样失踪!”
张麻强调道:“男人!”
“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发现每当有孕妇失踪,隔天必定有男子失踪,只是因为这些年轻男人多是乞丐、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所以没有引起注意。”
“于是我重新查看了一下孕妇失踪的时间,发现多半是初一、或者十五,那么这个时间有什么奥妙呢?好在我一向喜欢研究各种杂文趣事,想起一件事来!”
张麻手中转动魔方,在大厅内慢慢来回走着:“大约在六百年前,修行界出了一位散修奇人,号:阴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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