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县,甄氏。
此时汉昌之战已过去五六日的时间,甄俨今天刚刚听到刘备破敌万人,俘虏数千的消息。回府之后,就叫来弟弟甄尧,两人一同在厅堂中商议。
“二弟,刘叔父攻破汉昌城的消息,你可曾听闻?”甄俨开口说道。
甄尧点了点头,开口道:“兄长,某也是今日刚刚听到的消息。而且,此次汉昌之战,首功便是那位林先生,此时刘叔父应当已经上表使君,为其请功了吧。”
言外之意,也有些惋惜当初没有一口答应刘备的提议。
“此事是为兄待价而沽,才错过了绝佳的机会。”
甄俨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懊悔。
如不出意外,刘备数月之间,就能收复整个中山郡,届时想巴结刘备的人就多了,等到那时再他们凑上去,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更重要的是,刘备已经成势,甄氏错过了雪中送炭的最佳时机。
甄俨也是无奈,自己当初只是想跟刘备谈一谈条件,谁知道刘备短短十日内,居然攻下了有万名贼军防守的汉昌城!
虽说兵贵神速,可你这也太快了吧!
“兄长,为今之计,如何行事?我甄氏还要去结交刘叔父吗?”甄尧开口问道。
甄俨思索片刻,毅然开口道:“当然要去!刘叔父收复中山后,朝廷必拜其为中山太守,以后我甄氏都要在叔父治下,若不能与之结交,如何可保住满门富贵?”
“况且叔父曾亲自登门提亲,许诺纳我甄氏女为麾下林先生之妾,又岂会出尔反尔。”
闻言,甄尧苦笑道:“兄长,此一时,彼一时也。就算叔父曾亲口许诺,现在你我总不能去汉昌要求叔父兑现诺言吧。再者,当日可是兄长你亲自开口,说要考虑的。”
甄俨脸一红,狠狠瞪了一眼揭自己伤疤的弟弟。
“那又如何,你我兄弟二人明日便起身去汉昌,拜访刘叔父。至于以何种名义……就说刘叔父为国除贼,我甄氏心生仰慕,特地前去资助些钱粮。眼下叔父还要用兵,想来不会拒绝。”
甄尧被兄长的不要脸震惊了,满脸叹服道:“兄长此计甚妙!”
“来人,去将大娘子,二娘子,三娘子叫过来。”甄俨又吩咐道。
家仆应命而去,不多时,三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款款而来,对着甄俨甄尧福身行礼。
“见过兄长。”
甄俨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三个妹妹。
说实话,他至今也不明白,刘备要为那位林先生求取的是哪一个,而这事刘备也不能说的太清楚。
不过这都不重要,目前甄氏适婚年龄的女子,也就这三位妹妹。
甄姜,甄氏长女,今年十五岁。
甄脱,甄氏嫡长女,今年也是十五岁,比甄姜小三个月。
甄道,甄氏嫡女,年方十三。
除此之外,四女甄荣不过十岁,最小的甄宓也才四岁,不在考虑之类。
甄俨心里想着,听闻刘叔父麾下最信任的有三人,除了这位林先生之外,还有两位生死不离的义兄弟。
三人若各纳一女,甄氏就等同与刘备绑在了一起,荣辱与共。
当然,若能让刘备自己也纳一位甄氏女,效果更好。
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性不大。
想着,甄俨冲三女开口道:“三位妹妹,今日为兄唤你们前来,是为你们寻一良配。再者,你们也到了婚嫁的年岁,理当择一佳婿。”
三女面面相觑,最后全都福身道:“全凭兄长做主!”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女人连婚嫁的自由也没有。
但当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时候,甄氏三女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婚嫁的正道。
甄氏等人生父早亡,甄俨继承了家业,他说的话便是正理,能提前通知三女一声,已是非常开明的行为了。
而且,凡事讲究门当户对也有好处。至少两人的生活习性不会相差太大,婚后日子总能过得下去。
“既如此,各自回屋收拾一番,明日与为兄一同前往汉昌。”
“唯!”
甄氏三女答道。
三女退下后,甄俨让弟弟甄尧去准备钱粮。
为表诚意,甄俨此次足足带了五百万钱,要十辆牛车才能拉完。若刘备肯亲自纳一个甄氏女,甄俨就把嫁妆再翻二十倍。
没错,我甄氏就是有两个臭钱而已!
第二日,十辆装满钱的牛车出发,一路向汉昌而去。
当他们即将抵达汉昌的时候,有一个人却率先到了。
这个人,就是林朝的管家,福叔。
与他一同到来的,还有现如今真定城中第一大家族王家的家主,也就是送给简雍和林朝两个美婢的那位,后来林朝大病,也是借用此人府中的医师才治好。
不过他还带了一个少女,正是他的小女儿,今年十六岁的王氏。
原来福叔见林朝迟迟不肯娶妻,便劝着先纳一房妾再说,谁知林朝连这也不愿,而且又随军出征了。
这下可把福叔愁坏了,那边拜托刘备也没有结果,只能自己想办法。
心事念叨久了,左右四邻便都知道了。
与县衙比邻而居的王家自然最先知道,恰逢前几日又传来了刘备大败贼军的消息,王家家主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这一下,心思便活络开了。
于是他亲自登门,表示愿意将最疼爱的小女儿给林朝做妾。
这下福叔喜出望外,王家怎么说也是士族豪强,比之前的安喜林氏地位只高不低,还愿意把女儿给林朝做妾,福叔如何能不欢喜。
在王家家主的怂恿下,福叔便带着他们出发了,直奔汉昌而来。
但眼下是战争时期,林朝临时设立了一个入城信引制度,凡是没有田丰签发的印信,外地人一律不准进城。
福叔等人,便被卡在了城门前,不能入城。
紧接着,甄俨一行人也到了,但同样被拦在了城门外,不准入城。
……
此时,林朝对这一桩麻烦事还浑然不觉,正在厅堂中做着未来的战略规划。
写了许久,感觉有些疲倦,准备起来伸个懒腰,出去走走。
一抬头,却看见典韦站在门口,神色纠结,欲言又止。
“典韦,可是有何难处?”
林朝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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