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一行三人回返,分坐桌旁。
杨轩手指点着桌面,眉头微皱,自顾自的思索。
经过确定,澜河支流附近确实有人挖坑蓄水,又有防护如此严密的暗哨存在,想都不用想,这伙人肯定有鬼。
“经夜里查探,这什么程家在丘陵峰顶挖坑蓄水,很大可能就是放水助长洪涝,使押运军饷船只沉没。”
赵卓和任正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不过。”杨轩顿了顿,“为了更加肯定这条猜测,一亮,老任你传音附近巡捕,分别去其余支流查察情况。”
“如若有多处类似程家丘陵这种情况,那么便可肯定洪涝的问题,也可肯定这十二年来三次沉船的事件定有幕后黑手作祟。”
任正点头,旋即问道:“杨师,为何不去澜县找捕快……”
话音未落,任正面色微怔,好似想到了什么。
杨轩淡笑道:“如若我的猜测是对的,这澜县必有问题!”
任正反应过来,点头道:“如果有多条支流有地方蓄水,且就是冲着军饷船只来的话,船只沉没,或有人打捞军饷。”
“可足足数百万两银子,如果要打捞这笔钱,先不如何打捞吧,但人手肯定不少。”
“人手不少,那很容易被附近百姓发现异常。”
“可前几的询问,百姓明显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如果有大量人手打捞军饷且不让百姓知晓,肯定需要人做掩护。”
“有能力做掩护的,只能是官方势力。”
“不然,这一切就不成立。”
任正点点头,他刚才也想到这一块了,也明白杨师为何不进澜县找捕快帮忙了。
如若巡捕司中有人勾结其中,那他们就暴露了。
而任正刚完,内心的纠结又让他问出同样的问题:“杨师,如您推测,他们到底是如何……”
“我也不知道。”杨轩打断。
任正张了张嘴,不再言语。
杨轩摇头道:“没有固定证据,所以我们目前的线索只能是推测。”
“按照目前推测来看,幕后势力很可能十分庞大,不然无法在一个丘陵顶峰上挖下偌大的坑洞来蓄水,并布下不少的暗哨用来防护。”
“更何况,很有可能其余支流也有同样的情况。”
赵卓和任正点点头。
虽然是在夜探,坑洞具体有多大他们不清楚。
但从行走至坑洞与山壁交接近处时,却是足足走了近百步。
通过步数来看,这个坑洞十足的大,也绝不是少数人就能挖开的。
“然后,假定这些人蓄水是冲着军饷来的,趁着雨夜,开闸放水,助长洪涝之势,让船只沉船。”
“那么,如同你们的疑惑,他们是怎么得到已经沉河的军饷银子的呢?”
赵卓和任正皱着眉,相视一眼,无奈摇头。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萦绕他们心头,本以为杨师能够推论而出,可偏偏杨师也不知道。
这下就有点伤脑筋了。
“杨师……”任正眉头一舒,试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有二流功力的高手下水一箱一箱把军饷打捞上来?”
杨轩嘴角微翘,看向赵卓。
赵卓摇头笑道:“想要让高手下水打捞,确实可以。”
“放入军饷的箱子,按照军中标准,一个大箱足有1000两,10两1斤,也就是一箱100斤。”
“别身兼功力的高手了,100斤的东西一个普通壮汉都能抱起来,更别二流高手。”
“但是,人只有两只手,一次只能抱起一个箱子,而军饷箱子至少有上千个。”
“如你所,入水将箱子抱起,难不成将这上千的箱子一个一个去打捞?当附近百姓是傻子不成?”
任正干笑几许,有些尴尬。
杨轩笑了笑:“滔的洪水会将船只沉没,更会将落水的箱子冲走,或许会被冲走数十里,也或许会被冲走数百里,这谁也无法预知,所以让人去打捞是不现实的,也非常不合理。”
任正缓缓点头道:“可是,如果不让人打捞,又如何得到这笔钱呢?”
赵卓眉头紧锁,也再绞尽脑汁的想这个问题。
杨轩眉宇微凝,手指十分轻盈的敲着桌面,缓缓闭眼,陷入沉思。
如何将沉没水里的箱子弄上来?
这是目前最主要的一个问题。
只有弄清这个问题,才能进行下一步调查。
但是,毫无头绪。
因为,能够将船只沉没的洪涝可想而知其河浪是有多恐怖。
如此严重的洪涝下,船只估计会断裂,而其中的箱子肯定会被冲走。
澜河连绵数百里,直入东海,如若箱子被冲进东海,去海里面去找箱子?
只能是疯了!
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为的。
既如此,他们是如何得到这笔钱的呢?
照目前推测,他们这么做的目前只能是……
不对!!
杨轩猛地睁眼,压抑着声音沉声道:“幕后之人不一定就是为了船只上的军饷!”
赵卓和任正猛然一怔,不约而同的看向杨师,面色惊讶又满是疑问。
杨轩抬眉看着两壤:“我们一开始或许就想偏了,听到是押运军饷的船只沉没,下意识就认为是有人盯上了船上的钱。”
“但我们刚刚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这些人是如何打捞和得到这笔钱的。”
“然,被洪涝冲走的钱,如何能得到?”
“或许,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这笔钱!!”
“嘶。”两人吸了口气。
但是,如果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
无缘无故让船只沉没?从而得罪军队?
这没道理。
杨轩看了看两人面色神态,猜测到他们的心中疑惑,平静道:“任何事情都有原因,且越大的事隐秘越多。”
“虽然目前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为何。”
“但无妨。”
“我们可以从此事发生的前后及影响来作判断。”
“事情前后和影响?”赵卓和任正沉吟道。
杨轩微微点头道:“押运船只出事,后勤军营的校尉应该是没问题的,你们认为呢?”
赵卓和任正一愣,相视一眼,尽皆点头。
赵卓道:“后勤军营的校尉是主将,虽然不亲自押运军饷,但具体人员和船只配给,是他负责的。”
“如若出事,他也要被问责。”
“因此,如杨师您所,船只沉没一事,如有犯官,不可能是后勤军营的校尉。”
杨轩淡笑:“澜河是从沙河分流而下的,那么负责澜河漕阅军营你们是哪个军营?”
“南沙营!”两人异口同声。
前段时日的密县黄古叶一案,就是南沙营帮的忙,他们岂能不知?
杨轩笑着点头道:“老赵,一亮,你手持我玄衣卫官令,骑着我的马,速去南沙营一趟,找那校尉密聊,打听清楚船只出事的具体情况。”
赵卓眸光一亮:“是。”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