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三即逝。
客栈外。
赵卓骑马而来,缓缓减速至门口,翻身下马,将马缰提给二,旋即向客栈内走去。
“老赵!”任正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赵卓扭头一望,只见任正骑马而来。
赵卓淡淡一笑,待任正下马将马缰递给二并走来时,赵卓笑问:“如何?”
“大有收获。”任正嘴角勾起抹笑意,“还得是杨师心思缜密,让我二人去深入调查,这一查,关于洪涝之事又有了新的疑问,不得不服,你我二人不如杨师多矣。”
赵卓哂然一笑:“杨师不厉害,如何当我二人之师?”
谈笑间,两人上三楼,推开屋门。
屋内。
杨轩啄着酒,吃着佳肴,好不惬意。
“今日收获如何?”
“还是杨师厉害,这澜河洪涝或真有问题。”
杨轩眸光一闪,笑道:“坐,边吃边聊。”
赵卓和任正笑了笑:“正好饿了,还是杨师知我,提前叫好了酒食。”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赵卓将酒碗放下道:“澜县是南下江南的最后一座县城,因其地理位置特殊,人口流动频繁。”
“打听年代久远的事情,很多年岁不大的百姓也仅是略知一二,有的甚至将几十年前的事淡忘。”
“还是昨日杨师您提醒得对,让我二人去专找年岁大的长者打听。”
“我二人今日在澜县西城门外兜兜转转几圈,找一些长者打听,还真打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事。”
“那些长者出来,只是将幢为谈资。”
“但听在我二人耳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对。”
杨轩淡笑道:“。”
赵卓沉默几许,好似组织了下语言道:
“澜河多洪涝,这一点众口一致,没有问题。”
“洪涝有大有,这一点也没有问题。”
“但是,三十年内,澜河发生了五起大洪涝,其中有三次,都有十来艘船只沉没,第二日都有军队前来查看。”
“听长者们描述,不难听出,这些船只都是押运军饷的船只。”
杨轩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入口中,边咀嚼边问:“沉没当年的时间。”
赵卓回道:“23年前发生大洪涝,19年前发生大洪涝,还有12年前,5年前,3月前。”
“其中三次有押运军饷船只沉没的时间在12年前,5年前和3月前。”
杨轩又问:“当下雨?”
赵卓回答:“下雨,不过有雨,有大雨。”
这时,任正疑惑道:“既然澜河多洪涝,后勤军为何还要在下雨的时候运送军饷?”
杨轩和赵卓相视一笑。
赵卓偏头看向任正道:“军队的军饷一刻都耽误不得,每个季度发放一次,具体几日几时登船押运军饷,并不是后勤军所能决定的。”
“上头让你什么时候运,那就什么时候运,他们可不管下不下雨的。”
“而且还有铁令,必须在发军饷之前,将军饷送达军营,不然严惩。”
杨轩笑了笑,补充道:“后勤军负责押运军饷,他们最清楚路线,自然也知道澜河多洪涝。”
“或许在后勤军看来,下雨时分不宜船运。”
“但是,东海军营的那些士卒可不管。”
“对于大炎大部分参军的人来,都是为了一份温饱或给家里寄送军饷以盘活家庭。”
“军饷不能及时发放的话,若有士卒闹起来,最后形成军闹,然后士气一散,后果将极其严重。”
“特别是东海的一线海军,那就更加严重了。”
“所以,无论如何,押运军饷是一刻都不能耽误的。”
闻言,任正恍然,点零头,终是明了。
“打听了三,得到了更多有关洪涝的消息,现在,你们怎么看?”杨轩笑问。
“呃。”任正愣了愣道,“应该,或许,有问题吧?”
杨轩微怔,笑骂道:“什么叫应该?”
任正挠挠头,干笑道:“杨师您一直让我们去打听洪涝,那就应该有问题。”
话落,杨轩哭笑不得:“我让你去打听你就认为有问题?你自己不会分析吗?”
“这个……”任正不知怎么,皱眉道,“我没碰到过这类案件,而且事关洪涝,这该如何分析?”
“一个季度押运军饷一次,这么多年,不知押运了多少次军饷了。”
“仅仅只是出事了三次,我认为这很正常啊。”
“毕竟是洪涝,人力无法抵抗,碰到了也算后勤军倒霉。”
赵卓也是苦笑道:“杨师,如果站在个人角度看,光看发生大洪涝的年份及船只沉没的年份,好像有问题。”
“但如果站在客观角度看,或是后勤军的角度上来看,这好像就是意外。”
“从第一次出事的12年前至今,后勤军一共押运军饷48次。”
“48次中,经过洪涝多发的澜河,出事了3次,这真的很正常。”
“在一些偏远边州,那些运粮和运军饷的队伍还时常出事呢。”
杨轩扶额,稍显无奈。
他也理解。
这是古代,不是现代。
这是大炎,高武世界。
军队出事,在大炎虽不是频繁发生,但偶然发生意外事件确实很正常。
但任务告诉他,这不正常。
当然,他有任务提示,赵卓和任正没有,所以他才理解两饶法。
如果没有这任务提示,或许他也会认为这就是意外。
杨轩摇摇头道:“咱们来做个假设。”
赵卓和任正相视一眼。
假设法,这是杨师在办案前,线索近乎于无时,常有的办法。
听此,两人看向杨师,竖耳倾听。
“假设船只沉没不是意外,又如何?”杨轩问道。
“嘶。”两人吸了口气,皱眉凝思。
半晌。
赵卓心翼翼的试问道:“如果船只沉没不是意外,那就明洪涝也不是意外?”
“嗯,不错,如若是人为呢?”杨轩点头。
“这……”赵卓懵了,任正呆了,齐声道,“怎么可能?!”
杨轩平静的看了两人一眼,右手拿起筷子沾了酒水,而后在桌上比划。
“这是澜河。”
“这些是澜河上的支流。”
赵卓和任正低头看着桌面上的酒水印记,静听下文。
“砰。”杨轩将酒坛拿起又放下,“把这酒坛看做是水坝。”
“水坝?”两人若有所思。
“如果在支流陆地上的某高处挖下一个十足大的坑,澜县一带多雨,长年累月下,将这个坑填满水不是问题。”
“然后,等押阅船只经过澜河,且正好当日下雨,支流形成激流。”
“最后,将水坝决堤,让坑里蓄满的水猛然倾泻而下,让激流变得更加湍急,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河浪。”
“这些猛烈翻涌的河浪涌向船只,这就会造成水涨船高。”
“待一道波浪翻涌而过,船只立马下沉。”
“船只下沉后,后续河浪直接将船只淹没。”
“这就最终造成押运军饷的船只全部沉没的结果。”
“如果一个水坝不够,那就两个,两个不够,那就十个、二十个。”
“你们也打听到了,澜河的支流错综复杂,数十条支流是有的。”
“所以,我的以上推测,也不无可能。”
赵卓和任正呆立当场。
杨师的这个推测,太过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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