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梓飞下意识地四处打量,追寻黑影的位置,或者说确认到底是幻觉,还是什么。
就在这时,眼前的空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影子。
跳跃着的火焰,映射着一个似人非影的东西。
柳梓飞揉搓一下眼睛,再次确认后,吓得一个激灵爬起来。
柳梓飞大叫:“什么人?”
那个影子开始左右飘忽起来,带动空气出现层层涟漪,发出了声音,沙哑而低沉:“闻以明!”
柳梓飞不禁大吃一惊。
闻以明,不是早在一年前就过世了吗,难道是他的阴魂?
柳梓飞的脑子快速地转动着,快速回忆着自己与闻以明的所有信息。
闻以明早柳梓飞三个月进入拉其集团,他是达拉斯人,后来听说住院了,再后来,就没有再后来了。关于他的信息,好像就知道这些,仅仅是共事一年的同事,仅此而已,不至于害我吧?
柳梓飞想到这里,心跳稍微有点平稳了。
柳梓飞磁性的男中音,现在也没有磁性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是……”
闻以明幽幽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的躯体,确切地说是我以前的躯体,与我的灵魂分离了,现在和你说话的,是我的阴灵。”
阴灵?柳梓飞不禁打了个寒噤,干净的声线,怯懦结巴起来:“你、你找我有事吗?”
“放心吧,我不会害你,本来我可以超度再为人,但雷K破锁定了我的灵魂,让我升量成为了空间幽灵,因此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只能以幽灵的形式出现。”
柳梓飞刀刻一般的脸,棱角更加突出:“雷K破,就是那个魔灵?”
“正是!我在此已经等你好久了,知道你会到这里。”
柳梓飞不禁又激灵起一身鸡皮,颤巍巍地问:“那你肯定找我有事吧?”
“正是!”
顿了顿,闻以明回忆起一年前的往事。
闻以明从小在特拉加特国长大,爸爸闻严是黑鹫教主、国家民族卫队首领,妈妈是虔诚的黑鹫教徒;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姐姐。
他26岁博士毕业后,回国进入拉其集团。
闻以明在国外受进步学说和以量教影响,倡导种族和平和尊严,虽然未加入以量教派,但已经成为虔诚的以量教徒。
爸爸极力推崇和奉行的极端种族和复仇主义,闻以明极力反对,为此父子俩经常吵架,有时到了敌对、甚至断绝父子关系的地步。
一次偶然机会,闻以明得知了爸爸的一个阴谋,勾结妖魅,寻找以量神功秘籍,以便毁灭以量教派和排除异己。
闻以明大吃一惊,打算第二天将这个消息告诉柳梓飞。
殊不知晚上感到身体不适,住院后出现呕吐、血便等症状,并迅速恶化。再后来,闻以明在医院死亡了。
因为消息没有送出,他的灵魂始终在附近游荡。
次日,灵魂被雷K破锁定,引到极魔窟,打造成为空间幽灵,无法转世投胎。
后来通过灵魂通道,得知柳梓飞带队到雅苏鲁山寻找秘籍,此行动中,柳梓飞必有一劫,且必出现在此山洞,故就在此处等候。
说到这里,柳梓飞不仅消除了对他的害怕,相反,开始有点敬佩和同情这个昔日的同事、今日飘忽的幽灵了。
虽然没有得到印证,柳梓飞猜测,闻以明的突然暴毙,肯定与闻严有关。
闻严的座右铭是“顺则生、逆则亡”,唯我独尊,在世界上诛杀异种族,这种丧心病狂之人,害死自己儿子,也在情理之中。
柳梓飞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说:“哦,原来这么回事!”
奇怪了,闻以明说完这些的时候,柳梓飞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闪过闻严家中发生的事,犹如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真是莫名其妙,这五天里,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接下来,柳梓飞告诉闻以明,这五天里发生的事情。
闻以明死亡后,他爸爸闻严看起来很悲痛,甚至还病了一场。
此后,他家内经常出现异状,有时庭院里传来诡异的哭声,还经常遭遇“鬼压床”。
现在看来,是不是闻以明的阴魂在作祟?
闻以明说:“那不是我的阴魂,我的阴魂第二天就被被雷K破锁住,引到了极魔窟。”
“那又是别人的阴魂,难道……”
“你是说我弟弟?”
柳梓飞说道:“我继续给你讲述以后发生的事情。”
因家内屡屡发生怪事,闻严就决定让法师来摆布一下。
法师是管家郝历其从国外请来的诸葛法师,白须飘飘,仙风道骨,气度不凡,是一位世外高人,有为以量级。
闻严一改往日里的飞扬跋扈,命人给法师看茶赐坐。
一番寒暄后,诸葛法师幽幽地说:“教主,你的以量级不在我下,我就班门弄斧了。”
闻严说道:“大师客气了,有话请直讲。”
诸葛法师说:“教主,刚才我用法眼审度,贵府确实阴气重重。”
闻严冷笑了一会,说道:“大师,可有降妖之法?”
诸葛法师眯着眼睛,掐掐手指,说道:“这并非害人之妖怪,乃府上公子之魂魄郁结不散啊!”
闻严惊讶道:“儿子?”
诸葛法师接着说:“正是!贫僧精通阴阳相通之术,我同令尊公子魂魄交流得知,公子前世蒙贵教主之恩德,本欲报答,却缘分已尽。”
见闻严将信将疑,诸葛法师接着说:“教主,你是世界著名教主的领袖,通法识灵,也罢,我赐你一粒还魂丹,你看看前世的因果吧!”
诸葛法师将闻严领进一间昏暗的房内,让郝历其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准进入。
诸葛法师摆好案几,写好符箓,摆好幡、印、天蓬尺、铃、钟诸法器,口中念着咒语,来回踱着行步,末了一句“急急如律令”,然后从丹瓶中倒出一粒棕色丹药给闻严服下。
仅一会儿功夫,闻严就迷糊起来,感到昏昏沉沉,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冥冥中,他听到有人在召唤:来、来、来!
他随着声音往前走去,只见前面一团光亮,只见一只小白兔正在田野里悠悠地吃草。
忽然,一只饿狼从林间跳出,猛地扑向野兔,爪子狠狠地抓向兔子长长的耳朵,顿时出现一道红红的血痕。
就在这时,犹如一道闪电,突然窜出来一只猎狗,狠狠地向狼的头部咬去。那只狼受到惊吓,快速逃跑了。
小白兔不顾耳朵受伤,随即向远处跑去,消失在草丛里。
闻严正聚精会神地凝望,忽听耳边有人召唤:醒来、醒来!
闻严全身微微一颤,眼前的景象瞬间消失了。
诸葛法师说:“教主,你看到了什么?”
闻严把看到的情景复述了一遍。
诸葛法师听罢,笑着说道:“教主,那个猎狗正是你的前世,小白兔正是令尊公子,他属相为兔。”
闻严狐疑道:“他不属兔啊!”
诸葛法师笑笑说:“教主,对啊,你大公子确实不属兔,但二公子属兔啊,他耳朵后有一块红色胎记,就是当年被狼抓伤的痕迹啊。”
闻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啊!”
诸葛法师说道:“教主,我要是没说错的话,二公子在国家民族卫队任职卫戍长,他对你极度思念,不忍离去,我将他已经安然引渡,了却你们父子二人今生的缘分。”
闻严急忙叫来郝历其,着急地说:“你赶快去了解一下卫队的情况。”
郝历其赶紧出去,正好迎面撞到跑过来的一名教徒:“报告教主,大事不好了,咱们派出去的卫队,全被消灭了!”
闻严听罢,半天没回过神来。
猛地,他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向身边的桌几,桌几瞬间破裂。
闻严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喊道:“以量教,我要灭了你、灭了你!”
听完柳梓飞的叙述,闻以明说:“我现在明白了,那个阴魂就是我弚,他是黑鹫党的虔诚教徒!”
“是啊,黑鹫教组织了2000多人的民族卫队,埋伏在达斯景特峡谷,却被我们全部消灭了。”
“我来见你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告诉你,黑鹫教和我爸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还要有更大的报复行动,可能还有更阴险、更毒辣的阴谋,你们要提早预防。”
柳梓飞露出了自己的标志性“酒窝”,说道:“多谢你的提醒,我一定尽早回去告诉教主,对了,我要是找你,如何联系?”
“你默念三遍‘八孤‘,我就会感应到。”
正说着,影子忽然不见了,四周又恢复了平静,只有篝火的火焰,在闪烁、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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