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教坊司,冷香阁,暗香绣房绯红的灯光下。
邓贤与暗香花魁正在激情的……对弈!
棋盘之上,当真可谓是惨烈无比。双方的马、炮、仕、相全部消失,两个人都只剩下了一个老将和一个车,不过邓贤要比对方多一个过河卒。
“哎……输了!”暗香花魁叹了一口气,在侍女换上一壶新的茶水之后,替邓贤续上一杯,随之问道:“邓公子的第一个问题,想问奴家什么?”
眼看着大势已去,暗香只能乖乖地投子认负,并表示愿赌服输。
邓贤端起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小,跟着问道:“根据我的了解,在不久之前,你这暗香阁的守卫工作还是由焦春负责。只是她后来摊上了人命官司,又在长河府的监狱里中毒身亡。”
“不知对于这个焦春,暗香姑娘有什么看法?”
暗香花魁美目流转,嘴角却是挂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邓公子今天到底是来找乐子的,还是来查案的?”
“找乐子与查案,这两者似乎并不冲突。”
邓贤轻轻一笑,随之说道:“实不相瞒,之前在焦春牵扯到的那起凶案里,我也被牵涉其中。并且参与了整个案件的调查,因此不免对案件之中隐藏的一些细节,甚至作为凶手的焦春本人颇感兴趣。”
“如果能了解到与此案有关的更多信息,对我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说它是乐子本身,亦不为过。”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邓贤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暗香,不放过其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那么,不知暗香姑娘是否会愿赌服输,将我感兴趣的事情如实相告呢?”
暗香闻言,却是娇嗔地一笑:“邓公子问话就问话,你这种眼神看得人家好紧张呢。”
邓贤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根本没有半点想要移开的意思:“因为你长得好看,我自然愿意多看。”
“你这人呐!”暗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之不答反问:“不知邓公子是否有兴趣听奴家讲一个故事?”
“洗耳恭听。”
暗香将面前的半杯茶水一饮而尽,跟着又给自己与邓贤各自续上,柔声说道:“当年在大承建国之前,少帅军的领袖寇重被邪魔盯上,并在距离此地三十里外的登封山庄遭到袭击。”
“当时,少帅寇重正在闭关参悟刀法。他的红颜知己游诗兰被数名高手围攻。对方甚至动用神秘妖法,令其被妖气感染,要不了多久便会被转化为妖物,到时候对方便可以对她进行控制,找到寇重闭关之所。”
“但那游诗兰为了不连累心上人,硬是在最后关头拼着毁掉一条手臂为代价,敲响了山庄内用来示警的大钟。”
“而后,更是在自己被妖气吞噬之前自爆而亡。”
邓贤闻言轻轻一笑,跟着说道:“正在闭关的寇重被警钟惊醒,却是因祸得福,想通了之前困扰他的许多问题。一朝顿悟,刀法大成。出关之后与强敌血战一夜,整个登封山庄都在大战之中被毁。而寇重也终于击败强敌,为心爱之人报仇雪恨。”
“为了铭记游诗兰为他做出的牺牲,寇重自那以后改名寇钟,并将所悟刀法命名为《警钟八法》,随身宝刀改名为警钟乐(yue四声)。”
轻轻一笑,邓贤看向暗香说道:“这个故事我也听过,而且记得很清楚。暗香姑娘讲起这个,难不成是在暗示那焦春也是为了避免遭受审讯,害怕自己会供出幕后主使之人,而主动服毒自杀的?”
暗香花魁立刻摇头表示:“邓公子误会了,奴家只是觉得焦春姐姐待人极好,在奴家心中,她便是如游诗兰一样的巾帼英雄。至于她所犯之罪,我并不知情,所以无从判断。”
邓贤端起茶杯,轻轻一笑:“是吗?”
暗香这时已经再次摆棋:“这个游戏,邓公子还要继续吗?”
“当然。”
邓贤随口回了一句,便准备继续喝茶润喉。可当茶杯靠近嘴边的时候,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不能再喝了!
之前他尚未表明来意,料想暗香花魁也不会轻易对他动手。他差不多已经将目的挑明,就绝对不能再碰这里的任何吃喝!
想到这里,邓贤立刻放下茶杯,高声说道:“按照规矩,这第二局应该由我执红先手,暗香姑娘莫要耍滑头。”
第二局,邓贤凭借先手的优势在布局阶段便抢得先手。在中盘的时候,暗香弃掉一马,方才抢回先手,但到了最后,她的攻势还是被邓贤巧妙化解。
最后面对少一大子的巨大劣势,暗香只能乖乖地投子认输。
于是乎,邓贤又问出了他的第二个问题:“我之前听闻暗香姑娘的身世,不知你对于令尊被判通匪一案,有何看法?”
暗香闻言柳眉一皱,略有些不悦的说道:“邓公子如此揭奴家伤疤,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
邓贤耸肩:“按照游戏规则,如果暗香姑娘不想说的话,也可以随便编一个理由来糊弄我。”
暗香沉默片刻,终于还是说道:“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当年我父亲奉命围剿盘踞在宁州七星山的贼匪,但那股贼匪势力强横且人数众多,父亲手中不论是兵力还是高手的数量都远无法与之匹敌。幸亏有地方豪绅陆家庄组织民团抗匪,那陆家庄的三小姐得到神秘高人的指点,年纪轻轻便习得一身惊世骇俗的刀法和修为,在双方彼此合作的情况下,接连打了三场漂亮的胜仗。”
“可是战事突变,不知何故陆家庄被七星山贼寇突袭得手,整个村子不论男女老少全都被贼人赶尽杀绝。甚至就连那战无不胜的陆三小姐,也同样力战而亡。”
“当我父亲得到消息率军赶到的时候,不但没能来得及救援,甚至还遭到了七星山贼匪的埋伏,损失惨重。”
叹了一口气,暗香继续说道:“这就是故事最开始的样子。父亲兵败之后,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固然在所难免,但也不至于落得身首异处的凄惨下场。”
“却不料他在回京之后,立刻被人弹劾通匪。然后……”
说到这里,暗香揉了揉眉头,满脸疲态:“不论怎么说,父亲在我心中依旧是那个大英雄。当然,这些话,这些观点,我也只会在私下里吐露出来,如果传出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微微一顿,又对邓贤说道:“奴家现在真的有些累了。后面的游戏,邓公子如果还想继续查案的话,奴家就真的只能胡说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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