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咱能去看看这个灵脉吗?”
杨珍突然发问。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找机会去实地看看。
“这个……”嬷嬷沉吟道:“按宗门规定,祝家有一个月的时间将他们的东西撤走,这个期间祝家对这灵脉应该看得比较紧。你就不用去了,老身倒是可以去瞧瞧。宗门接收之后会布上阵法,相当于凡人世界的封条,代表的是宗门的威严,那就更不方便去了。待到这灵脉用来拍卖,那会倒是允许大家去参观……“
“那要什么时候?”
“总么也得一年吧。”嬷嬷笑道:“要上报宗门,还要审核,批复等等,一年算是比较保守的估计了。”
“这样啊……”杨珍失望的拍拍脑袋,陷入了思考。
嬷嬷看着杨珍的脸,神色变得严峻起来。
“小石头,你跟嬷嬷讲讲,对于祝家,你是怎么想的?”
“我……”
杨珍没有回答,他想起一个问题:“嬷嬷,祝家那人说我母亲是修士,我也很可能会有灵根,这是真的吗?“
“的确如此。母亲是修士的,后代是修士的可能性高达两三成。这个原因嘛……”
原来自从这方天地被仙人封禁之后,凡人具现灵根的概率一下降到了千分之一。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个世界的修者也在不断摸索研究这个禁制,慢慢也找到一些对付的办法。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牵灵诀》的出现。
女修在十月怀胎的时候,通过修习这个法诀,可以激发胎儿灵根的发育。这样出生的孩童,在十二岁受到天地阵法牵引时,具现灵根的概率可以提高百倍,最高甚至可以达到三百倍,也就是三成的概率。
“这个法诀非常容易修习,即便是对刚进入练气的女修来说,也没什么难度。所以在许国,或者说整个天下的女修,就没有不会的。”
“不过它也有个限制,就是初次修习的时候最有效,也就是说,头胎具现灵根的可能性最大。到了后面生的孩子,虽然比起凡人还是要高上不少,但效果已经差了很多。”
“这么高的比例,这个世界的修仙者,岂不大多都是女修的后代?”杨珍问道。
“并非如此。你可知道,大多数修士,其实都是没有后人的?”
“为什么?”
“你还是小孩子,具体原因就不用多问了。”嬷嬷笑呵呵说:“你只需知道修士体质与凡人不一样,若想要后代,需中断修炼,返璞归真成凡人体质,才能有子孙。而且修为越是高深,所耗费的时间也越长。对大多数志在大道的修士来说,这个时间是耽误不起的……”
说到这里,她自嘲的笑笑:“嬷嬷当年也是这样。现在啊,看到小玥儿,还有小石头你啊,嬷嬷还真有些后悔呢!”
说完,她捋了捋发丝,侧脸在夕阳的辉映下如抹上一层胭脂,仿佛是晚霞化作了仙子。
杨珍怔怔的看着她:这位嬷嬷,年轻时不知迷倒过多少人呢!往事成烟,也不知她此时想起了谁。
嬷嬷察觉到杨珍的目光,收拢了心思,继续起了刚才的话题:
“你准备如何对待祝家?”
“如果我能具现灵根,踏上修仙之路,等我修为到了,我自会去寻祝家问个明白,究竟因何逼我母亲出走。如果……我这辈子是个凡人,那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这件事情,杨珍已经考虑清楚。
“好!”嬷嬷赞许道:“你一个小孩子,能有这番认识,也是难得。嬷嬷这里也给你一个承诺,我虽不会帮你去对付祝家,也绝不会让祝家伤害到你!”
“只要你在赵家一天,我就护你一天!”
……
当杨珍再次回到自己小屋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了。
郡观二人组“公车私用”,非常热忱的先将他和嬷嬷送回赵家,然后才返回郡观。到了府里后,嬷嬷把他交给彩丝,自己则见夫人去了。
晚饭后他认认真真的在侧厅研究账本,待到从案牍抬起头时,小院已是灯火通明。
烛光下他在看书,这次翻阅的正是玄阳县县志,这类书赵府收藏很多,有些记录得非常详尽。
七寻八找之后,他在这本县志里找到了杨家那处小小的灵脉,上面还有相关的介绍。
根据记载,这灵脉千年前由宗门授予一位杨姓筑基修士。那时正是前朝覆灭,许国肇始,杨家这位老祖在改朝换代中立了些功劳,便得了这块封地。当然,他得到的并不止这一点灵脉,那时杨家作为一个筑基家族,实力可以说与现在的祝家相差仿佛,占有的地域还是很大的。
可惜杨家一直人丁不旺,到了后来更是连撑门面的筑基也没有了。按照云霄宗的规定,这样的家族会被降等,地盘必须缩小,到了最后,更是只剩的这么一个小灵脉勉强维持。
这处灵脉,距离祝家乡非常近,那是一个人口超过两万的镇子。杨家将最后的根基留在这里也很好理解。若是离镇子远了,妖兽出没,以杨家那点实力,根本无法生存。
杨珍拿着县志研究了半天,终于有了发现:离灵脉不到十里的地方竟有一处灵石矿脉。再看看这矿脉的开采权,正是在祝家手里!
难道与这灵石矿有关?他陷入了沉思,准备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嬷嬷。
……
夜深了,杨珍准备上床睡觉。和昨天不同的是,他这次将自己的一只脚用细线拴在床上。
今早起床的时候,他有两个重要的发现。
首先是放在怀里的铜钱跟着从空间出来了,这证明空间里的东西是可以取出来的。这个结论让杨珍非常兴奋,意味着他有了一个可以存放物品的空间,许多暂时不用或者私密的东西都可以放在里面。
第二个发现却让他非常迷惑。醒来时昨晚的薄被还盖在身上,甚至压在被子上的书也好好的摆在那里。
这说明什么?难道我进入那个空间的只是魂体,可我为什么会有疼痛感?那些灵滴和铜钱,可都是实实在在进去了,难道人就不行吗?
还有,如果进去的只是魂体,那昨晚那种神魂融合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深深困扰着杨珍,所以今晚他决定将一只脚绑起来。
这线很容易断,明天起来,它会是怎样的情况?
好好的,还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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