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已经通完了信,打算过几日便同爹娘迁移过去,这段日子,我们全家都想了许多,我爹也认识到对我哥的亏欠,他觉得一同过去,也方便娘照顾他。”
刘烨眼眸一触,猛然抬起头,对着刘烨淡笑道:“不过我还会时常回来的,若是你和心婉姑娘成了,我一定赴约前来喝你的喜酒,毕竟谁叫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呢?”
一时间,孙尧感到心里一阵空落,他不由自主的上前走了几步,望着脸上挂着笑容的刘烨,虽然是同样的笑容,但他却似乎变了不少。
不过短短几日,他仿佛变得沉稳了些,褪去了那个烂漫天真的性子,有了几分他哥哥的模样。
孙尧不觉间有些恍惚,却还是忍不住开口。
“所以,你们全家都打算搬迁去你哥那边吗?”
见刘烨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竟然感到心里有些不舍,一想到今后没有了他陪在自己身边,少了这么个时常找自己茬的人,心底难免有些落莫。
仿佛间,又回到了那个童年时的时候,只剩自己孤寂一人,无喜无悲。
“怎么,瞧你这表情,舍不得我啊?”毕竟是自小一块长大,对于他的情绪一看便知。
刘烨故意调侃了一声,却让他面带羞涩的顿时移开了目光:“谁、谁舍不得你了,我这不是,以后想找人陪我喝花酒的人都没了!”
“话说你真的甘愿就此下去吗?”
孙尧听刘烨突然严肃一言,有些困惑的移过视线看向他:“你这话说何意?”
刘烨平静着站起了身,走到他身旁:“对于孙府的情况,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你和小鱼咳咳,孙余,完全可以放下各自的偏见,共同打理孙府。”
“我知道当初他年少不懂事总爱将事情推脱到你身上,但你后来也让他得到了应有的教训,而这却也造就了他记恨上你,自那以后便总是与你作对。”
“若有一日,你们能够各退一步,或许对于孙府这么庞大的家业来说,最好不过。”
“你装玩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道路,否则你爹将家产全部给了你弟弟,我看你到时往哪哭,先说好,可别来找我哦。”
孙尧顿时脸一沉,对于刘烨的话,他并非没有想过,而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当初不听自己解释,事情又怎会演变成这样。
对于他来说,他要的从来都不过是个有着刘烨这种美好的家,而造成家庭破碎的始作俑者都不过是他,所以孙尧没办法放下这一切。
“放心吧,我不会来找你的,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见孙尧脸色如此难看,看样子戳到了他的心事,刘烨豁然一笑道:“有时候旁观者清,你那个弟弟其实并不坏,只不过暗地里受他娘教唆,又对你怀有恨,才会事事与你过不去的。”
“而至少他比你上进,这点你就已经输给他了,如若你继续任由自己沉沦在酒色之中,怕是最后你将会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作为好兄弟的我,可是会瞧不起你的哦。”
孙尧顿然醒悟,听完了刘烨这番话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太过狭隘,一直以来,他从来都想用态度来气他,好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
如今一想,好像错了,这只会让他看不起自己,甚至牵扯到自己的娘,难怪每逢娘的祭祀,他都从不去看她一眼。
所以他必须让他刮目相看,只有这样,孙尧才能够有底气,有能力让他认清自己犯下的错,而不是总是和自己过不去,天真的妄想。
因为没有人会在原地等自己,即使是自己的亲爹,也时刻会放弃,想来,他对自己已是从严苛的教训到百般放纵。
看样子,他已是有心将希望寄托在孙余的身上:“不行,绝不能让娘失望,让那女人彻彻底底的占有属于娘的一切,唯有爬到一定的高度,才能够让他重新看自己,总有一天,他要亲自让他去娘的坟前祭奠!”
“谢谢你,刘烨!”
刘烨见他豁然开朗,不禁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谢什么,想开了就好,毕竟有些事我不说你自己怕是很难看清。”
他眸光微闪:“不过呢,在我走后有两件事想要拜托你!”
孙尧微蹙的眉逐渐舒展:“哦,说来听听?”
“第一件事是关于孙余的,我希望你能够找机会多加开导他,他其实并无坏心,只不过是对你抱有怨恨,所以自小凡是你想要的,他都会不择手段得到。”
“我不想看到因为这,而让他毁了自己本该有的大好前途,所以只能靠你尽快解开你们之间的恩怨,好好相处。”
孙尧露出一丝复杂之色:“这件事我考虑考虑,毕竟事与愿违,凭他那见我就点火的性子,我可不想轻易招惹他。”
“不过我怎么看着你对他很是了解?”
刘烨不由的转移了目光:“这事吧还得从我十二岁那年说起。”
当时,刘烨闲着无聊,打算偷偷溜进孙府去找孙尧,没成想孙尧没见成,却见到躲在树后偷偷哭泣的孙余。
一开始,他本来还被这哭声吓一跳,走近一看,才见到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男孩。
那是刘烨第一次见到孙余,当时见他一脸的泪水,眼睛都哭肿了,一看就知道哭了挺久。
开始,刘烨好奇的问他时,孙余直接慌忙的擦干了眼泪,冷冷的转头就走,结果被刘烨拦下,直接用一颗糖便安抚了他。
后来问了才知道,是因为他没能学好子而被他娘打了两鞭子的缘故,这才哭得如此伤心,刘烨不解一个见糖就开心,还比自己小两岁的孩子怎还被这么严厉教导。
之后,刘烨便会时常带着糖果来找孙余,只是有一日,他突然对自己冷淡了起来,就连他最喜欢的糖果也不吃了,经过刘烨一番追踪,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他娘在背后逼问,还以抽鞭子为威胁。
“这事我倒是知道一二,他娘不过是想逼他变成我爹眼里的模样,这样一来,他便极有可能继承家产,好满足他娘下半身的家财万贯。”
“听你这么一说,想不到他娘对自己的儿子还能下这么重狠手,怪不得小时候我总是见他身上带有伤痕,有次我心情好问他,他竟还不理,之后我便懒得再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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