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率领匈奴大军前来,头顶乌云都是马匹践踏而成的尘埃。
当匈奴大军从地平线一侧出现,所有人都为因为这万马奔腾的景象而感觉到战栗与兴奋。
“这就是匈奴吗?”韩知兵的目光扫视,骑兵、骑兵,还是骑兵!
不得不说,匈奴这般都是骑兵的军队的确对韩知兵产生了几分震撼,毕竟大汉都没这么奢侈,毕竟李适虽然是大款,那也是要讲究性价比的,全部养骑兵这代价真的有点高。
但下一秒韩知兵的嘴角翘了起来,因为他很清楚二十万匈奴骑兵消耗的粮草会更大。
冒顿来到这片区域,看着汉军建立的营寨,不由皱起眉头。
他没想到,这么短暂时间汉军便搭建起了一座简陋栅栏,栅栏外居然还有拒马。
虽然这些防御对自己大军来说,完全不值一提,但仅只是这么短暂的时间汉军就把这营寨外围建设得七七八八,等个几天再来进攻,这营寨怕不是被修建得固若金汤才怪。
“汉人是谁领军,让他出来答话!”冒顿对着身边一个侍卫道。
这侍卫倒也无惧,跑到汉军营寨不远处,大声喊道:“汉人,可敢出来答话!”
“韩帅?!”所有人目光不由向着韩知兵看过去,这件事只有他能做出决定!
“用箭矢把他射走!”韩知兵从容道,“我跟匈奴没什么好说的!”
听到韩知兵如此话语,钱到亲自拉弓,云气箭从钱到的手中射出,直接穿透了匈奴侍卫。
刹那间,便见到这匈奴侍卫从马匹上摔倒下来,不过人倒是还活着。
这人不知道是钱到留了手,还以为自己命大捡回一条命,连忙惊慌失措的骑着马回去了。
看着汉军态度,虽然韩知兵什么话都没说,但冒顿却知道,韩知兵到底什么意思了!
冒顿清楚自己这时候不能一口气打破对方的营地,那自己就必然要等到瘟疫爆发或者汉军粮食耗尽才能够寻找到机会了。
所以无论如何,冒顿都不可能在这时候直接撤退。
哪怕汉军轻易解决掉了鲜卑,但现在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试一试汉军的实力。
冒顿想到这里,果断开口道,“金托,你带领你的战部,强行冲开对方的营帐!”
“遵令,单于!”听到冒顿的命令,金托没有任何迟疑。
虽然用骑兵去主动进攻营寨并不是一件十分明智的事情,但金托也明白,有时候有的事情是避不开的。
因为金托所率领的战部是整个匈奴部队中少数着甲的战部,除了匈奴禁卫与折兰骑,可以说金托享受着整个匈奴军团中的最好条件,所以有困难时,自己自然顶上!
此刻不论折兰王,还是左贤王,都有些意外的看着冒顿。
金托可以说冒顿手中的中坚力量,他们的确没想到,冒顿会这般果决,第一战就让金托上战场!
显然汉军虽然新到此地,但这毕竟是汉军。
他们所拥有的战斗力纵然这里汇聚了整个匈奴的精锐整整二十四万的骑兵,也不敢说吃定了禁卫军团。
所以冒顿清楚,虽然从战略上完成包围,但真把汉军逼到绝境,那肯定是要打一场的。
毕竟对方拥有十万将士,不是十万头猪,真被包围了向一个方向跑,自己想要吃下汉军,肯定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但只要吃下这波汉军,哪怕自己五劳七伤,但以大胜之威强压大汉,怕大汉未必有与自己一战的勇气。
但冒顿也清楚,虽然自己创造了草原上的战争体系,自己的威望也足以让左贤王、折兰骑这些不算是自己直属的军队执行命令,但双方间的关系更多的还是部落与部落的关系。
如果是打普通势力,自己的命令也足够了。
现在面对得是大汉,自己需要给这两人展现出决心,让金托这支精锐战部先上,自己就是让其他的人知道自己不计代价的拼杀,甚至冒顿做好了金托这支精锐会吃大亏的准备。
毕竟只有对自己下狠手了,自己调度起折兰骑与左贤王来,才能名正言顺。
毕竟眼前的汉军,不好对付啊!
金托没有迟疑,率领着自己骑兵,第一时间便主动向眼前营帐冲刺。
这一刻金托的双目出现一抹鲜红血色,他麾下的整只骑兵,不但全面装备上了骑兵三宝,就算是他们自己也都装备了上了厚实的鳞甲。
可以说金托麾下的万骑,在整个匈奴骑兵中多少有几分格格不入,因为相比较起其他骑兵,金托的万骑更具有金属感。
而伴随着金托万骑的冲刺,冒顿果断的调度弓骑兵对着营地进行射击。
这些弓箭手虽然用得仅只是弓箭,但他们射出的威力却极大。
这些箭矢落在这些拒马栅栏上,并没被云气温养过的木制产物不少直接就爆炸开来!
对于这韩知兵早就有所预估,毕竟这些东西不像当初的马车那都经过了战部温养。
这些栅栏与拒马不过只是就地取材临时搭建起来的,而没有经过温养的处理,在面对附带云气攻击时,这些东西绝对没有预料中的坚固。
而对于这韩知兵也没在乎,因为冲破了栅栏,他们想见到得是身着重甲的吕泽战部。
韩知兵沉默的看着对方靠着箭矢硬生生炸出了一条道路,毫不犹豫的让钱到战部还击。
一瞬间以意志箭为核心,一道道的云气箭被钱到战部射了出来。
而云气箭相对于实体箭矢最大的优势就是在箭矢的频率与数量上。
这种丝毫没有后勤的桎梏,能够一口气连续不断的以正常的射箭频率,让钱到战部射出的箭矢覆盖了整个天空,仿佛一道箭矢墙壁从天空强压而来,压得匈奴骑兵喘不过气!
这样密度的箭矢根本就没得抵挡,云气箭的威力都达到了正常弓箭箭矢所需要的杀伤力。
再配合上这漫天遍野,整个天空都彻底覆盖的惊人密度,这波箭矢洪流着实让几乎每个匈奴人都感觉到头皮发麻。
只是一瞬间,这云气箭便是覆盖在了一支匈奴骑弓骑兵的身上。
不过刹那间,便见到这些匈奴弓骑兵头顶上的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耗。
突破云气后,接下来的便是彻彻底底的全方位洗礼,在这惊人的箭矢密度下,这些弓骑兵连人代马都被这无穷无尽的箭矢穿透。
在绵连不觉的哀嚎声中,整个战场陡然被清空了一大片!
眼前一幕,几乎让每一个匈奴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甚至金托都准备冲锋的姿态都被硬生生停下来。
毕竟这箭矢洪流实在是太恐怖了,此刻战场那是直接被清空了一大块!
匈奴所有人都知道大汉很不好对付,但绝对没有想到,大汉会这般的不好对付。
仅是这手云气箭,所有匈奴人便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撤军!”冒顿神色不变,却是果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早就知道大汉不好对付,否则的话,自己也不需要,亲自带人来围困汉军。
这一次试探让冒顿非常清楚,正面与汉军拼杀不论输赢,匈奴必然还付出血得代价。
这这支几乎被打残的万骑就算是自己听个响亮,只要让自己完成对匈奴内部的整合,这么一个万骑纵然被打残了,自己到底是能够承受这样的代价!
听到了冒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匈奴大军那撤离得可是真的快速。
韩知兵看了看匈奴大军撤退时的果决有序,也没让士兵们追击出去。
自己先把这营寨给修好再说,至少有云气箭的威慑存在,匈奴人短时间怕是不敢来了!
韩知兵看着钱到,此刻的他脸色略微发青,双手都有几分的颤抖,显然连续的射出箭矢,对于钱到战部来说,也是有着非常大的反作用力的。
韩知兵对着钱到道,“做得好,匈奴人果然撤退了,这一战,你战部大功一件!”
“韩帅过奖!”钱到道,“不过看匈奴的军队怕是有二十万以上,这一战怕还有得打!”
“这将领撤退得果决干练,想来不是易于之辈,原本的计划要稍稍的改一改了!”韩知兵微微皱眉道,“你且先带着将领下去休息,接下来驻守还是要依仗云气箭!”
“遵令!”钱到听到韩知兵的话语倒也没太过迟疑马上就去休息了。
韩知兵看着钱到离开,第一时间去召来了李左车与张良。
韩知兵道:“这冒顿果断狠辣,见到事不可为更果断撤离,这种感觉就仿佛狼一样!”
“狼纵然再怎么狡猾,难道还比得过猎狼人!”李左车从容不迫道。
“不过这么狡猾的狼,让我不得不进行小心的应对,一旦他发现我们是陷阱,那他们说不定就会主动的撤离。
而这可不是我们想要见到的,我们希望得是,把他们托在这里,一点点消耗他们的资源。
随着冬天临近,人吃马嚼下,草原与我们不同,我就不相信他们不需要担心后勤!”
“你有什么想法!”听到韩知兵的话语,张良倒是对韩知兵道。
“让李师带领本部,以绝对的速度冲出包围前去求援,不论是不是求援,都要做出样子,唯有如此,匈奴才会真正相信我们被困住了!”韩知兵道。
“的确,我们被包围后,匈奴人的周围布满了猎鹰。
我们的信鹰只要出来,那就是会被匈奴人放出来的猎鹰盯上。
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与外部联系,告知他们我们没事,一切都能够按照计划执行下去!”
张良稍稍皱眉,继续道,“李校尉你报信后,尽可能多带些鱼干鸡干之类的干粮,继续骚扰匈奴,做出一副要进来汇合救援的样子!”
“做样子?!”李左车听到张良的话一愣。
“实际目的是把匈奴的大军拖延在这里!”张良认真道,
“我们没想到匈奴居然会陡然集中了整个匈奴的精锐来围攻我们。
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如果这一战把匈奴全歼,那匈奴可能彻底的从草原上绝迹。
以小博大,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明白了!”李左车听到能让匈奴彻底的在草原上绝迹重重点头,便领命离开。
“这样的话我们需要好好掩饰掩饰!”韩知兵对张良认真说道,
“原本我是打算拿出冬天铸城池的战术,给对方一种我们不好惹慢慢拖下去的感觉。
毕竟我们没有打算一战定胜负,把鲜卑驱除漠北本就是我们的既定战略。
匈奴人只能算是意外,但现在计划要变了!
我们需要让冒顿留下来跟我们僵持,最好僵持到冬天,甚至深冬!
若他们下了一场雪就撤退了,我觉得我们反而亏大了!”
“既然这样,就需要跟匈奴人多多交手了……而且要把我们的信息给匈奴人传递过去!”
张良眯起眼睛,道,“我们想要骗是骗不了人的。
唯一能够做得就是让匈奴人自己发现我们越来越弱了。
用时间坚定匈奴人的信念,用战争加重匈奴人的筹码,以及用真相遮掩假象!”
“你打算怎么做,难道是用减灶诱敌?”韩知兵不由对着张良疑惑的问道。
张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
“我们人就在这里,不论怎么减灶,匈奴人都能确认我们的人数。
所以想要完成欺骗匈奴人的计划,第一步就是要给我们藏兵的空间,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你是说摸金校尉?!”韩知兵听到张良的话语,马上反应过来。
“大王给我们配置的辎重营里面的人到底是有着奇奇怪怪的用途。”张良感慨道,“同时挖出来的土用来加固城墙防御,从而让这些显得并不显眼!”
韩知兵严肃道:“制造空间进行藏兵,虽然说得过去,但是怎么样让匈奴跟我们打。
如果不打的话,我们藏兵不藏兵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就要医疗营的帮忙了!”张良道,“还记得匈奴人给我们的水中放了病毒的牛羊吗,让医疗营帮忙做出一副病容,好像军营之中有瘟疫,甚至外面巡逻守卫的士兵,每天粮食都减少一半,就是要给匈奴人做出我们产生了瘟疫的样子!”
“不错,那接下来呢,若是这招之后呢!”韩知兵颇是好奇的问道。
“那我们就该缺粮了!”张良从容道,“我们被困在这里这么久的时间,缺粮很正常的。
再做出一副突围失败的姿态被匈奴赶回来,匈奴哪怕将信将疑拖延十天半个月总没问题。
然后再打起来,匈奴就会发现我们人少了,而且人越打人越少。
等到他们做好充足准备发动总攻,怕外面已经冰天雪地了,到时候谁追杀谁就不一定了!”
“子房,我有点明白为什么大王让你过来做监军了!”韩知兵拍拍张良的肩膀道,“这冒顿的本钱,怕是会被你这一步接着一步,全部都给压出来啊!”
“都是大王构建兵家体系之功,我不过只是查漏补缺而已!”张良很是谦逊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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