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快马一前一后的在山林间弯曲的山路上疾驰着.
顺着这条山林间的路前行十余里地后,便能看见磨云岭的山脚了.
这两骑快马上所坐之人,正是熊治和刘铨。
两人在遭受伏击的山谷中与黔岭城州府的捕快们分手后.
在刘铨的引领下,熊治和刘铨已经在山林间急行了快两天的时间。
这时抬眼望去,透过浓密枝叶照射在山林中的阳光已是十分暗淡,估摸这天色应该是不早了。
刘铨告诉熊治,只要穿出了眼下这片山林,就可以抵达磨云岭的山脚下了。
疾驰了近十里地后,山路前方终于能看见落日的金色余晖映照了。
可是在山林的边缘处,却见十余名身穿号衣,手擒着刀枪的军士们,正整齐地肃立在前方山路的两侧。
刘铨当先勒了勒缰绳,减缓了马匹疾驰的速度。
“这些军士们也忒心急了些吧”
“这还没到磨云岭的山口呢,怎么就设卡拦人了呢”
刘铨眼望着山林边缘显出的那队军士,轻声咕哝了几句。
熊治耳听刘铨的轻语呢喃,并不发声追问。
熊治勒住了急行的赤炭火龙驹',他跟在刘铨身后,向山林边缘显出的那队军士走去。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站住.”
“尔等是何人前方大片山林已被黔岭城州府封禁,任何人等均不得擅入.”
“若是有人胆敢乱闯,休怪你军爷手中的刀枪无眼,伤了尔等性命.”
一名统领摸样的军士晃了晃手中的长枪,离得大老远的便喝令前行地刘铨和熊治止步。
熊治勒住了赤炭火龙驹'停在了十余丈外。
刘铨则伸手从怀中摸出了起先那名捕快交给他的那支签子晃了晃道:
“嗨我等是奉了黔岭城州府的指令,前来磨云岭有要事拜见蔡总捕头的.”
“我这里有黔岭城州府府衙办差外派的签子为证.”
刘铨摇了摇那支签子,一边告诉自己的情况,一边策马缓行走向了那名统领。
“你既是州府府衙外派的办差,那把签子拿来与我看看.”
那名统领审视着骑马走到了身前的刘铨,右手执枪往地面一戳,将手中长枪插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随后一伸手问其索要那州府的签子验视。
刘铨催马行至近前,将手中的签子抛了过去.
见那统领接住抛去的签子查验,刘铨则同样是不住的审视设卡的军士们。
这十余名军士虽然各个穿戴的十分齐整,但刘铨仔细看去,总觉得这些人的身上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和不协调。
那份紧张,从军士们爆睁的双眼和死死扣在刀把上泛白的手指上,刘铨就能明显感觉到。
但那丝不协调,刘铨却只能从心中去感受,而无法在短时间探查到根源。
可见这些军士如此紧张,刘铨不由得加了几分小心,他勒了下缰绳,坐下的这匹杂花色的快马当即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嘶鸣,随即往后退了几步。
“快回来.”
他身后十余丈外的熊治忽然爆喝了一句。
右手顺势一探,熊治已经将宽大的剑无名抓在了掌中。
那丝不协调刘铨没有看出,那是因为刘铨日夜都和官府中人打交道,他只注意的是这些人身上所穿的号衣是不是真得。
而熊治几乎是从未和官府之人有过交集,因此这些军士们身上的号衣是真是假,熊治并不在意。
熊治在意的是,身为天朝州府守护一方安危的军士,应该是要衣着合体吧。
可他仔细一打量,发现这些号衣穿在这十余人身上,竟然是有长有短,胖瘦显得极不合身。
有几人显然是头顶的盔帽太大,已经遮住了自己的眼界。
试想一支训练有素的军士,其穿戴的号衣甲胄,虽不能说是每人都量身定做,但至少也应当做到尽量合身吧。
像这几人一样,一身穿戴的松松垮垮.
这头顶的盔帽竟然能遮挡住自己的视界.
若在阵前厮杀时,这等穿戴,还未等交战就先已是盔歪甲斜了.
这穿戴如何能行呢
显然这些人身上所穿的号衣并不是自己的,倒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
熊治暗思,若是临时弄来应付的,那他们这些人就并不是真正的军营中的军士,而是穿了身号衣假扮的军士.
什么人会假扮这些军士守在这通往磨云岭的必经之路上呢
想来绝无可能是蔡久阁手下的捕快吧
那些捕快们自己有自己的穿戴,那身捕快穿戴所显示的身份并不比这身号衣显示的身份差。
若不是蔡久阁的捕快们假扮军士,那还能有谁会这么做呢
熊治想到了在山谷中伏杀黔岭城捕快的那一幕.
很自然的,熊治就想到了神秘的铁衣卫.
一想到是铁衣卫的刺客们假扮军士,那只能是一个目的.
刺杀他们.
感应到了危机的熊治,只能爆吼了一声呼喊刘铨退回了,他自己则伸手将背后的剑无名'抓在了掌中。
刘铨正是心中有疑虑,忽听背后熊治的这声爆吼,他便是一惊
下意识的一拨马头,刘铨就掉转了马头,反身而回。
“杀.”
那名验视签子的统领却用双手一折,将那支漆黑的签子折为了两段,同时发出了一声历啸。
他这声杀.'字出口的下一刻,折断了签子的右手一探,已将那杆长枪抓在手中。
见刘铨拨转马头,往回就跑。
那统领臂膀一振,将手中抓握的长枪冲刘铨飞逃而回的身影奋力掷出。
熊治双足猛地一点马镫,人从赤炭火龙驹'上飞扑向飞马逃回的刘铨。
熊治已经看见那统领掷出的长枪飞向了刘铨的身后。
刘铨和熊治之间距离十丈有余,熊治需要数个纵跃才能迎上逃回的刘铨。
可那掷出长枪的统领却和刘铨相隔极近.
熊治再快也赶不上那支被掷出的长枪。
“小心些后面.”
熊治只能再次大喊了一声去提醒刘铨。
然而刘铨此刻只顾着逃跑,却忘记了防御。
当刘铨听到熊治这声提醒时,已经是晚了。
破空飞来的长枪直接贯穿了刘铨的身躯,巨大的冲击力将刘铨整个冲撞的飞离了马鞍。
噗通.'
刘铨重重地摔落在熊治身前一丈远的路面上。
锋利的枪刃在贯穿了刘铨的躯体后,将其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上。
对于刘铨,熊治和他本无任何交情可言。
尤其是在陵南关的酒楼里听了堂倌的简介后,熊治对刘铨就少有好感。
那一夜刘铨身穿夜行衣紧追着悍匪而来的举动,熊治也是深有怀疑的。
只是当时并无证据能证明刘铨和那些悍匪是一路货,熊治也只能是对其怀有戒心,暗自戒备罢了。
然而随后一路前行,刘铨对熊治可说是照看的无微不至了。
这让熊治的心中对刘铨多少生出了些感觉。
且如今不管这刘铨原来是个什么人,至少现在他是和熊治并肩作战的,他是和熊治一路同行之人。
眼见刘铨被那根长枪贯穿了躯体钉在地面上.
熊治的双睛内显出了一丝血色.
那统领摸样的人见自己掷出的长枪击杀了刘铨,他将手一挥,身后十余名身穿号衣的军士们便挥舞着钢刀扑向了熊治。
熊治站立在刘铨的尸身前,默默注视着蜂拥而至的军士们,目光中是杀意弥显.
罡风肆掠,寒芒乍现.
一名装扮成军士的人已经扑到了熊治身前,那人掌中的钢刀扬起了阵阵罡风,当头劈斩向熊治的顶门。
轻抬腿,往左侧滑出半步,熊治让开了当头劈下的钢刀。
右臂轻轻一挥.
幽暗光影划过了身前,剑无名'锋利的刃尖划断了迎面扑击之人的咽喉。
点点猩红色的雨雾随之喷洒在山林间。
熊治运用自己练就的剑招,施展开穿山跃脊的轻身功法在十余人合击的狭小缝隙间闪转腾挪.
熊治手中剑无名'则吞吐自如,收发如心.
剑无名'带出的一连串影迹,展开的剑势那叫一个犀利
那真是.
曼转身形,红霞隐现
剑影飘忽,追风逐电
静如处子,动似脱兔
腾跃似鹰,低伏如蛇
势若猛虎,气如龙腾
收发如心,辗转随身
熊治的超强战力,让一旁观望的那名统领是目瞪口呆
他知道自己和手下的这些人与熊治相较,并非是一个等量级别的人物。
他们挡不住熊治的凌厉攻击。
熊治每一次出剑,则必有一名装扮成军士的刺客被灭杀。
短短十余个照面,十余名装扮成军士的刺客就纷纷倒在了剑无名'强悍的攻击下。
当熊治解决掉最后一名装扮成军士的刺客时,他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一声快马的嘶鸣之音。
扭头看去,那名统领摸样的人已经骑上刘铨的杂花色坐骑,顺着山路远远逃离了一段距离。
若是熊治允许这些人中有人能逃离.
那么这十余名军士中,任谁都可以走.
而唯独这名装扮成统领摸样的人不能放走。
熊治唤来了自己的赤炭火龙驹'.
纵身上马,顺着那名统领逃离的方位,熊治策马紧追。
一个在前面玩命的飞逃.
另一个在后紧咬着不放.
两骑快马如风驰电掣,转瞬间就奔出去了数里地远。
一座庞大的山脉在此时突兀地映入了熊治的眼帘。
熊治明白,前面应该就是磨云岭了。
只是他很不解,因何这名假扮的统领要往磨云岭逃呢
因为越接近磨云岭,那和已经进入磨云岭的蔡久阁等人相遇的机会就越大。
如此,那这人自己的危险不就越高了吗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判断有误
这些人还真是州府派出的军士不成
熊治一边紧紧追赶,一边是暗自摇头否定了这一想法。
如果他们真是黔岭城中州府的军士,那见到了州府的签子后,即便不相信刘铨,那也不会贸然间就痛下杀手。
问都不问就直接下狠手灭杀。
可见他们绝不是黔岭城中的军士。
熊治虽然没有去搜查那些死去的军士,但是他却能从他们展现的攻击招式中确定这些人,就是来至铁衣卫中的刺客。
熊治紧盯着前方拼命催马狂奔的身影。
他暗自一咬牙,这次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他誓要灭杀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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