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与历史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所谓江湖侠士,在真正的军队面前,真的就宛如泥捏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此刻,客站之外那些个骑卒显然已经没有耐性了。
数十人一拥而上,直径冲杀进了客栈之内。
此刻的骑卒仿佛在猎场中追赶猎物般对那些江湖莽夫进行围猎绞杀。
而二楼的李承乾则与苑鸳一起宛如没事儿人一样的观望着。
李承乾此刻满心都是在思索这些人是从何而来。
而苑鸳则也是一脸沉思模样,但她的目光却总是时不时地集中在李承乾的身上。
显然,比起下面的厮杀,李承乾才是真正能让她提起兴趣的。
“没有打扰二位吧?”
就在两人沉思时。
那客栈的风韵老板娘忽而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直端着食盒慢悠悠的走进房间。
待到将食盒放在桌上,老板娘便满脸歉然道:“二位,实在不好意思,委实是别的房间都有想杀人的客人霸占,我也没地方去。”
“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是有过钱财来往的老熟人。”
“我这当老板娘的没脸皮去找个地方看戏,就只能舔着脸找二位来了。”
“这些饭食就当送给二位的,就让我在屋子里躲一会,可好?”
闻言,还没等李承乾说话。
一旁的苑鸳便开口道:“老板娘的一番好意,我等怎能不受呢?”
“您尽管在这里待着便好,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听闻这话,那老板娘明显一愣,随即脸上也露出了快然的笑容。
“跟姑娘你打交道,着实是让我舒心的很。”
见这俩人一问一答,说的欢快。
李承乾满脸莫名其妙。
他直看了苑鸳一眼,低声道:“为什么让她待在这里?”
闻言,苑鸳只轻笑一下,看了眼那老板娘,随后也低声回复道:“因为她在这里,就等于是给我们贴了护身符。”
李承乾也不是傻子。
很多事情,很多事情他也只是没有经历过,所以一时想不明白而已。
但经过苑鸳这么一提醒,他也当下就反应过来了。
能在这地方,开设一家专司招待江湖人士的客栈的人,背景肯定也不会简单。
多数都是和江湖上的一些帮会乃至门派有关系的,甚至干脆她自己就是帮会或者门派内的人。
否则以寻常老板娘,自家店都被砸成这副模样,哪里有能坐得住的?
哪里还能像她一样,还跟着自己店内的新客谈笑风生?
而有这样一位明显不平凡的老板娘在自己的房间内坐镇,一些想要趁乱摸进来捣鬼的宵小也自然而然就会收敛行径,不敢打他们的主意了。
也是因为苑鸳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与那老板娘道谢。
而想到此处,李承乾也不免了然一笑。
随后,他直看向那老板娘道:“我也正好饿了,我们就不跟老板娘客气了,不过不能白吃。”
“该多少铜板就得给多少铜板,这样我等才能在此处住得心安理得。”
闻言,那风韵老板娘笑的就更加妩媚了。
她没有跟李承乾在这问题上纠结,直迈步走到了窗边。
她一边向外观望一边道:“我知道,公子定然会很好奇,外面打杀的都这样严重了,我这当老板娘的为何不出去说说话。”
“实话告诉公子,我不是不想管,是不能管。”
“毕竟,厮杀是一时的,而客栈则是一直的。”
“咱们这客栈从我爹那一代就开始矗立在这里了。”
“到现在,我家共计在此做了三十几年生意,来来往往无数人。”
“可人么,聚在一起总会有些摩擦的,若是遇上脾气火爆的,也自然是会有一些打杀磕碰。”
“但我爹却立下了死规矩,客栈不许插手任何关于客人的纷争。”
“来者是客,只要给钱住下来,该吃吃该喝喝,要什么给什么。”
“哪怕是想要那个青楼里的名妓,我都能给弄来。”
“但要是被仇家找上或者在客栈里私斗,能否活着离开,就各凭天命了。”
老板娘轻叹口气道:“尸体呢,咱客栈倒也可以帮忙保存,等着亲人过来收尸,实在没个亲戚,咱们就让人就帮着给葬了……”
“不过公子看上去应该也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都讲究一个祸不及旁观,安静看戏就行。”
听闻这话,李承乾也是有些惊讶。
他是亲自上过战场的,见过比这血腥百倍千倍的场面。
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这老板娘明明是个女人却能将这话说的云淡风轻。
显然,这女人开客栈这些年,对于这样的景象没少见。
这就是活在底层的人民。
这就是活在江湖之内的人民。
而她显然还是底层人民中活的比较好的那一批。
至少她不愁吃饭,不愁穿衣。
但也难想象,那些最底层的老百姓究竟是怎么生活的。
即便现在,这盛唐似乎也不是他想的那么美好。
李承乾微微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你家生意一直如此兴隆的理由?”
闻言,老板娘不由掩面笑了:“公子可真是会说笑呢。”
“不过我倒也真是喜欢公子这样的品性。”
说完,她还不忘朝着李承乾抛了个媚眼,道:“不知公子年龄几何?家中有几房妻妾了?”
听着她这明显是调戏的话。
李承乾忍不住笑了,回头玩笑道:“怎么,老板娘是自己开店太累了?准备给这客栈寻觅个老板了?”
“小公子有意思?”
老板娘笑的更加妩媚,直迈步朝着李承乾慢慢逼近。
而就在此时,苑鸳却忽然站了过来。
她一言不发的挡在了两人中间,目光也不在两人任何一人的身上,只是一直看着窗外。
似是她现在的举动,完全是无意识的一样。
可李承乾那边的系统提示音,却也随着这丫头的举动开始响个不停了。
听见这些个系统提示音的暴击,李承乾顿时愣在当场。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苑鸳的脸。
只见这丫头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看那模样,似是他要是再说下去,搞不好苑鸳都得连他一块砍了。
见此情景,李承乾也不敢太过造次了。
他直转移话题道:“对了,似乎我忘记问一个问题了。”
“外面的这些人,究竟是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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