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几下,小吴真伤心地低低说道:“我姐不理我了,我打电话,她也不接,家里的管家还说,她和大妈搬出去住了!周哥,你说,我大妈和我姐是不是不愿意认我了?”
说到这里,他终于委屈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将他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乱想,你姐和你大妈不是不理你,她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她们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爸,面对你!现在搬出去也好,让她们冷静冷静,过一段时间,等她们想通了,就好了!对了,我来之前,可是见过你姐和你大妈的,她们都没怪你,只是忙着要去我老家祭拜你大伯呢!没事的,别哭了,小真,向来都是男子汉,向来都是最坚强的……”
“周哥,你说,我姐和我大妈,还会向以前一样喜欢我吗?”小吴真抬起头,泪眼朦胧地问。
“会的,一定会的,你要相信我!”我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道。
“嗯!”小吴真揉了揉眼睛,见三戒等人都在看着他,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也是十五六岁的小男子汉了,刚刚却哭的像个六七岁的孩子,很是丢脸。
“对了,小真,你怎么也来了?”我岔开话题问道。
“三爷爷说,这次遇上的,是牵系天下苍生的大事,吴家身为十三家的一份子,一定要在这场劫难之中,出一份力,即使真的用不到我们,也要尽量参与其中,决不能孤立在外,否则吴家以后就真的被十三家除名了!我爸躺着起不来,我姐搬出去了,而且她还是个女孩子,将来不能继承吴家。三爷爷又说,我那几个叔伯、堂哥、堂姐,都太不成器,作为吴家第三代之中的男丁,我必须尽快成长起来。这些天,三爷爷也不让我去看我爸,每天都搬出一堆风水葬学之类的古书,逼着我背下来。茅山的紫阳道长联系我们之后,他立刻响应,让我必须一起过来,哪怕只是露露脸,也必须跟着!”
说着说着,他又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我叹了一口气,再次拍了拍他的头,站着吴家的立场上,吴家老头做的没错,吴三泽无论醒不醒,都不可能继任吴家家主,而其他的同宗同族的兄弟叔伯不成器,吴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吴真身上,他必须尽快成长起来!
但是,他忘了,小吴真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半大孩子!
而且,他刚刚经历了太多!
父亲往日伟岸高大的形象瞬间崩塌,成了害死大伯独自逃生的刽子手,现在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从小亲若亲姐弟的堂姐不理他,关爱他的大妈也搬出去了,甚至连母亲也要照顾昏沉不醒的父亲,顾不上他,一重又一重的伤痛,不断冲击着他,换成一个成人都不见得能接受的了,何况他一个孩子!
“这吴老头真是……”阿文想骂两句,想想又觉得不合适,便住嘴不再说下去。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说,吴老头太过心切,有些揠苗助长,差点毁了小吴真。
要不是这孩子,向来把我当成大哥哥,对我信任有加,在我面前释放了出来,在这么大的压力和伤痛冲击之下,他很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小真,你在干什么呢?快过来!”吴老头从交谈之中抽离出来,看到小吴真和我们在一起,顿时怒吼一声,咆哮道。
我背着吴老头,从身上摸出几张紫色护身符,悄悄塞在小吴真手里,冲小吴真笑了笑:“这一趟很危险,你小心收好,带在身上!先过去吧,没事的,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们!”
小吴真用力地点了点头,用衣袖擦去泪水,手一缩,将护身符拢进衣袖,背过身,应了吴老头一声,趁着他不注意,飞快把护身符藏在身上,走了过去。
“周师侄,过来一见!”紫林高声呼唤。
“好,我们这就过来!”我微微一笑,二叔过去,就是代表周家出个场,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傲然于世,特立独行,绝对懒得跟一群老头废话,他人虽然是走过去了,但能不冷嘲热讽保持沉默就不错了,根本不要指望他会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我们可是买票了的……”
“就是,什么放射性物质,是不是秦始皇陵开始大规模发掘了,所以刻意在封锁消息……
“套路,都是套路,什么放射性物质,你还不如说地壳运动,这里要出现火山喷发呢……”
“你们是什么人,武警,警察,还是部队,你们领导是谁,告诉我,我要找他……”
“知道我身后的是谁吗?这是国特邀的旅游考察团,是政府部门负责联系的,你们说不让进,就不让进,凭什么?万一旅游考察团的人不高兴了,掉头就走,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我特么在这附近生活了二十多年了,怎么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放射性物质?别以为你们拿着枪,我们就怕你,你们敢对我们开枪吗?”
……
嘈杂的声音传来,我眉头一皱,转头看向路口,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开来了几辆大巴车,一堆形形色色的人,从车上涌了下来,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外国人,乌压压地聚集在一起,正在和几个持枪的武警,推推搡搡。
这些人,仗着人多,也不怕武警手里的枪,不断冲击着武警官兵脆弱的防线,还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直接大着胆子去摸武警手里的枪,场面混乱不已。
领头的那个中尉,连忙用对讲机,将周围零落散布在公路两侧的武警官兵抽调过来,加强路口的防线。
只是,他能抽调过来的人手,也十分有限,路口又宽,两个排的武警官兵唯恐枪在推搡之中走火伤人,迫不得已把枪背到后面,然后手拉着手,像是玩游戏一般,排成两排,只是挺起胸膛,勉力阻挡着众人的冲击。
一些激进的游客,眼见武警不敢动手,更加的肆无忌惮,以那几个流氓混混为首,裹挟着几个不明所以的老外,不断向前冲击,整个防线,顿时摇摇欲坠。
武警中尉大急,拿出对讲机,不断地呼叫,似乎在请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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