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包厢门重新关闭,苏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可是在联邦官方的列车上,居然会有人擅自开启别人的包间门,而且连门都未曾敲上一下,这可是极为危险的举动,若是碰上一些脾气暴躁的人,甚至有可能直接大打出手。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苏言皱起的眉头再次深沉几分,开始仔细回想刚才瘦弱青年和自己交谈的情景。
在脑海中将这画面重放了数遍之后,他终于是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瘦弱青年将头伸进包厢大门的那一刹那,其左瞳孔之中闪过了一丝近乎不可查的异光,那绝不是人类瞳孔自带的光芒。
感到不对之后,苏言立马又仔细回想了下瘦弱青年瞳孔的情况,十数秒后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一次性隐形探查眼镜?这可不是便宜货,是什么原因让得其使用这昂贵、而且只能持续作用10分钟的探查工具?”
不妙之感越发浓郁,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对方或者对方身后的人有什么目的,但是苏言本能的感觉到自己似乎被牵扯进了某个漩涡之中。
这种“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感觉让得他有些烦闷,约莫等了十分钟左右,苏言再也坐不住,坐等事态发展并不是他的作风。
在调整好心态后,苏言强迫自己装作一副没事人样,借着上厕所的理由走出了包间门。
因为踏入掠星师学徒的缘故,他的六感有着很大增强,一走出门外便察觉到了异常,三三两两的乘客看似平静无常。
但在他事先察觉到不对的情况下,每间包厢外都有意无意的站着一道人影的情况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虽然自己的包间外并没有人影,但是苏言知道这定是因为他掠星师学徒的缘故。
掠星师学徒因为有着远超常人的感知缘故,如果在包间外有人监视,那么他很快便能察觉到不对,而之前进入包间的瘦弱青年却是用隐形探查眼镜得知了他初级掠星师学徒的身份,所以对方才没有在他包间外安排人手监视。
有可能是不愿打草惊蛇,也有可能是被他掠星师学徒的身份所震慑。
但不管是因为哪一点,苏言都决不允许自己坐以待毙,如果到最后是第一种可能呢?
到那时对方恐怕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别说以他如今的初级掠星师学徒实力,只怕即便是巅峰掠星师学徒甚至是入级正式掠星师,到那时都没有一丝逃掉的可能。
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一步步缓缓走到当前车厢的尽头,苏言转头进了厕所。
然而还不等他松一口气,瞳孔深处却是突兀的收缩一下,在这厕所门拐角处居然也站着一名男子,对方在随意的吸着烟,看似没有丝毫反常,但苏言却能肯定对方绝对是那伙人中的一员。
没有说话,虽然瞳孔收缩了片刻,但是苏言身体却没有作出任何异常动作,加上瞳孔收缩时他也没有和男子对视,所以对方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还好我心理素质不错,没有露出破绽。”
苏言在心中暗暗庆幸一声,随后上完厕所再次出了厕门。
厕所门口,苏言装作擦了擦刚洗完还未干透的手,目光却是不经意间透过当前车厢的大门看向了前面一截车厢。
下一秒他再次转身,缓步走向了自己的包间。
一切都十分自然,让得数道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待的苏言重新回到包间后,与他的包间间隔了数个位置的包间门口,一位随意站立的男子转身进了这包间。
包间中光线昏暗,靠外侧的窗户被黑色的窗帘遮蔽起来,耀眼的阳光被无情挡在了窗外,浓重刺鼻的烟味环绕整个包间。
从门外进来的男子朝着包间中坐着的两人微微躬了躬身,随后恭敬道:
“大人,那人进去了。”
话闭,包间中沉默片刻,感受着这无言的寂静,躬身站立的男子额头上冒出丝丝冷汗,却不敢多发一言,只能将躬下的身躯再次压低了些,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恭敬。
半响,坐着的两人中左侧那人出声道:
“没察觉到异常吧,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初级掠星师学徒,但是真要被打草惊蛇了还是会给我们造成不少麻烦的。”
“绝对没有,那人上了厕所后便直接回到了包间,在厕所口遵守的容仔也没有察觉到其有任何异常。”听到问话,男子恭敬的回答。
“很好,下去吧,继续监视,就要到动手的关键时刻,这时绝不能出任何乱子。”
“是!”
待的男子离开,包间中低沉的交谈声响起。
“你确定这个选择对?”
“当然,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经过十数年的安定,沿海市官方已经将警惕心降到最低,这趟列车上不过只有一位二级官方掠星师镇守,有上面的人出手,这次出手必定成功!”
“我不是担心成不成功,事后沿海市官方定会震怒,我们组织恐怕会遭到疯狂打击,上面的人拿了战利品的大头就抽身了,他们自然不担心,可我们是本地组织啊!”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另外一人的认同,一时间包间中陷入了沉默。
半响后另外一人声音再次响起。
“大不了事后我俩逃离这沿海市,虽然这次的战利品那位大人会拿走大头,但是我们能到手的也不少,加上大人还将整车人的处置权交给了我们。
到时将这些人全都献祭给域外魔神,我们得到的回馈也不会少,足够我们今后上百年的消耗了。”
至此,两人意见似乎终于达成一致,包间中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
苏言的个人包间,在他将包间门关闭之后,脸上平淡的神色瞬间大变,在看到另外一节车厢中同样布满了监视之人后,他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是消散。
很显然,这是一个十分庞大的组织,而且其显然是早已预谋好的,从他们那有条不紊的分工合作中便能看出。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还仅仅是两节车厢而已。
要知道他此时搭乘的这辆列车可是足有二十多节车厢的,单单两节车厢中便有对方数十人,那整辆列车上岂不是足有这个组织近千人在?
这个恐怖的数字一出现在脑海,苏言头脑顿时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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