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女中汉子

  (“他的师傅?叫什么名字。ww”独孤太后的眼泪滑落,晕了脸上的胭脂,红泪滚落,落在衣襟上,如绽放的梅花。

  楚怀看着母亲脸上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表情,急急望向表哥。

  “我也不清楚。”

  独孤墨轩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无奈道。

  独孤太后说不清是怎样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瞬间垮了,泪依然不停的滑落,表情却是笑着的,“独孤,长相思啊,长相思你自然熟悉,这首曲子是你三岁那年,我和楚烨成婚的那天晚上,楚烨为我所做的曲子,记得那两年的每一夜,独孤府的上空都会响起长相思,长相思,此时相思,佳人在侧,相思不绝,一颦一笑,更添相思无数,长相思,相思长。”

  说完,独孤太后像个小孩子,趴在楚怀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一定是他,他还没死,怀儿,轩儿,帮我找到他,帮我找到他。”

  楚怀的眉深深的拧起,轻轻拍拍母亲的背,还在吗?他真的还在吗,那他为什么,从不曾回来。

  哭声回响在慈宁宫,含着声嘶力竭的痛,长相思,相思之人,何其有幸,又何其可怜,长相思,终不得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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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夜行军,苏国将士都沉浸在即将回家的喜悦,不自觉的加快步伐,可就算归心似箭,可人终究是人,肯定会累,郑多多看着已疲劳不堪的士兵,下令原地休息,今夜的星星格外的明亮,郑多多抬起头便看见浩瀚的星空,前途在暗黑的天幕下,一片漆黑,回头却看见士兵们支起的万千火光,郑多多站在光明与昏暗的交替,前进一步便是不可知的黑,回退一步便是温暖的白,这样的风景这样的感悟,却没有人可以分享,也是一种憾事。

  “主子。”

  安英将烤好的鸡肉递给郑多多。

  “士兵们吃军粮,我吃肉?”

  安英轻笑,“这是士兵们给丞相抓的。”

  郑多多看着士兵们年轻而又质朴的脸,一双眼睛里藏着崇敬与期待,郑多多将鸡肉接过,走过去和士兵们坐在一起。

  “可好些了?”郑多多问旁边一个绑着绳子的士兵,是在仙人谷受的伤。

  “早好了,非要我绑着这东西。”士兵说完,证明似的动一动,痛的直咧嘴。

  众士兵大笑,“行了,二狗,你别逞强了。”

  二狗干笑几声,郑多多也笑,“可成婚了。”

  一个士兵接过话头,“丞相,他小子可有福气了,娶得媳妇美得跟天仙儿似的,他走的时候他媳妇儿就有喜了,前几天来信说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二狗只是傻呵呵的笑,郑多多向安英点点头,安英拿过来一串红色珠子的手镯,珠子上映着火红的光。

  郑多多接过,递给二狗,“来,这是我送给大胖小子的礼物,拿回家,给媳妇儿。”

  二狗一愣,“丞相,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啊。”

  郑多多见周围的老实人士兵,皆是一脸惶恐,瞬间明白了什么,这手镯送给他们,拿回家也必没有任何用处的,他们的家人皆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一转念,“那你一定要收下,我给小子包的贺礼。”郑多多将一白两塞给二狗。

  二狗又要拒绝,郑多多轻笑,“拿回家,好好奖赏一下媳妇儿。”

  周围的士兵一听这话,纷纷大笑,“二狗,你收着吧。”“丞相说的对啊。”

  二狗面脸通红,“谢,谢丞相。”

  “这次出来的,统统有奖。”

  士兵们皆开心道,“谢丞相。”

  郑多多轻笑,“快去好生休息,明日才有精神赶路。”

  火把逐渐熄灭,一会儿整个营地陷入安静,多日来的疲惫,让士兵们很容易陷入酣睡,郑多多轻声交代值班的士兵,不可放松警惕。

  刚才火光明亮,一时没有注意,此时陷入黑暗,郑多多忽然意识道,这里再走几十里,便是他拜师学艺十一年的地方,这里是他多少个夜晚曾经游荡过的地方。

  郑多多竟激动的不能自己,飞身而起,桃花源,还好吗?师傅,还好吗?

  离开那里的日子,常常想起,可在她的眼里,那里的映象便是很美,美得没有一丝杂质,她不记得它曾有过任何的残缺。

  看见黑暗中站立的桃花源,郑多多身上的薄衫已经湿透了,汗水止不住的顺脸颊而下,到了门前,却止了步。

  真的要进去吗?此刻的她不知为何,竟可笑的没有勇气,昔日郑多多亲手书写的桃花源牌匾已经被换下,换成了大师兄歪歪斜斜的字体,院旁种的花花草草,也被改造成了农地,再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地方就是这里,形状也没有改变,可有些东西,还是变了,郑多多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与烦乱,难受到飞起一脚踹在大师兄种的菜上,看着稍显凌乱的菜院,郑多多又内疚了……。

  这时,风中摇摆的房屋中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亮了灯,门打开,透出烛火微弱的光线,郑多多慌忙躲到围墙之后,暗夜中竟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屋里传来二妞的声音,“快”那声调将郑多多吓了一跳,在她的映像中,二妞从不曾这么……凶过。

  “来了。来了。”大师兄收了,院中晾晒的尿布,又匆匆忙忙跑进去,关上门,关住唯一的微弱的烛光,世界又恢复一片黑暗。

  郑多多赞叹,大师兄终于还是得偿所愿了,这样一来却也失去了进去的兴致,乘兴而来,事情却不能如所想的那般,郑多多将那一串手镯放在门口。

  师傅不在吧,郑多多看向那半掩的房门,叹口气,转身走了,师傅又到哪儿去了,改天去找找那老圆通,探听一下师傅的情况。

  这时,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白色,快要开始天亮,郑多多想起,大约两年前,那一天自己便是在这样的时间离开的呢,可当时的心境和现在却是大不相同,那时这里还有自己的位置,如今却已没有自己的痕迹,回忆里鲜活的映像现在想起,却也无迹可循,空守着沉寂的事物缅怀逝去的过去,又有何意义?早知如此,不该来的,那桃花源就会是影像中一个美丽的存在,如今……哎,人生又哪里能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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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国皇宫,初生的暖阳照在黄灿灿的瓦上,反射出万丈光芒,给各种建筑披上美丽的新衣,屋檐上的凤,展翅欲飞,张扬了苏国的繁荣与强盛。

  娇儿看着面前的小姐,犹犹豫豫的开口,“娘娘,您这样……”会不会表现的太明显了一点啊,平时在皇上面前一律素颜朝天、穿着朴素的小姐,如今听见今日要去迎孟丞相归来,从昨天开始便开始交替试穿压箱底的鲜艳华丽的衣服,发髻和妆容都换了好多种,还是不满意,娇儿心中深深的忧虑,皇上对小姐和孟丞相本来就心有芥蒂,如今这般,该如何是好?

  ...[,!]

  (

  柳苏蔓完全没把娇儿的话听在耳朵里,相反很是急切欣喜的问道,“娇儿,你快看看我穿这个好不好看。”

  柳苏曼一身牡丹色的锦袍,上面用穿云重叠的绣法绣着精致的牡丹,朵朵牡丹缀在群摆上,拖在地上,像是真实绽放在地上的牡丹,梳着秀丽端庄的云髻,即不失了身份,又显得有几分青春活力,娥眉清扫,像化不开的愁绪,有着惊人淡漠的美丽,在牡丹色的衣裙里,显得肤若白玉,名贵的胭脂点在脸颊上,像是将春风加在了脸上,气色红润,人面桃花。

  娇儿一叹,“娘娘,您怎样都好看的,随便打扮就行了。”

  柳苏蔓定定的望着镜中的自己,手抚上自己的脸,“娇儿,我是不是老了。”

  娇儿心里一酸,小姐,您这是何苦呢,眼睛微微湿润,“娘娘正值华年,怎么会老呢。”

  “你别骗我了,我老了。”柳苏曼望着自己怅然若失。“我真的老了,前几日看着今年刚获批准进宫来的新秀女,我便知道,我老了,她们是那么年轻,那么的鲜艳,我拿什么和她们比?”

  娇儿低头,“娘娘,各人有各人的命,您便是天生凤命,注定要进宫的,娘娘,认命吧,奴婢听闻,三天前的晚上,陛下醒了,您应该。”

  柳苏蔓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么老呢,怎么刚几个月,就老成这个样子?他现在不再是以前不名一文的少年了。”泪从她的眼眶中跌落,“我也不是曾经云英未嫁的少女了,他如今是苏国尊贵功成的战神丞相,我是宫中即将破败的残花。”她的眼神逐渐狠利,“你还在想什么?你还在期待什么?”转身看向试过的华丽裙裳,她发狠的拿起剪刀,“不可能,不可能。”剪刀将华丽的衣裙变作一堆烂布。

  娇儿看到变得癫狂的小姐,嚎啕大哭,上前紧紧的抱住她,“娘娘,我的娘娘啊,您这是何苦啊。”

  柳苏曼一滞,看向狼藉的地面,眼神变得恍惚,继而掩面而泣,声音嘶哑道,“天啊,我现在有些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老天爷啊,我做错了什么。”

  主仆二人相拥而泣,小姐,这是命啊。

  郑多多到达金陵的时候,太阳正爬到了最高点,苏国金黄的旗帜,缀着流苏千丈,合着苏国的强健军队,慢慢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行在队首郑多多则差点被身上的铠甲压的直不起身来,这是司马大将军必须要穿的服装,可因为太重了,郑多多从来没有穿过,今天是陈伯伯说,皇上接见必须穿戴整齐,才不得已穿上的,可是真的好重啊,郑多多气愤,好你个苏瑾皓,都怪你,接什么啊接,累死姑奶奶了。

  抬眼便见金陵城门门口站着密密麻麻的人,一直绵延到很远的地方,人群的中央是皇上亲携文武百官和后宫地位尊贵的娘娘前来迎接,表现着至高无上的荣宠,郑多多咂舌,真是好大的排场,有点过了吧,侍卫们不停的保持秩序,百姓们很是亢奋,“孟丞相。”“孟丞相。”,小孩子崇敬的看着郑多多,口里直喊着,“大英雄。”

  看着如此激动的百姓们,郑多多倒有点脸红了,这个功绩好像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啊,都是某人的功劳吧。

  郑多多不知到现在的她有多么的耀眼,金黄的铠甲反射着头顶太阳的光辉,微微灼痛众人的眼,身后系着的黑色披风随风而动,在空中如同一张张开的翅膀,头上金黄的头盔刚刚束住头发,露出完美的脸,上扬的眉,衬得眼睛深邃有神,唇边荡起一个轻轻的笑,模糊之中,人们以为,太阳之神,突降人世,城门外的数以万计的围观群众,竟为这样的容颜而停滞,再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所谓倾国倾城,大抵如此吧。

  有多少女子在这温柔中深陷,情愿放弃千次轮回,只为今生与之相伴,柳苏蔓便是其中一个,她手里的手帕早已拧的不成样子,各种情绪来回激荡,不甘、遗憾,紧张,欣喜,愤怒,已快要使她再撑不住脸上那破碎的微笑,孟丞相的边塞之旅,非但没有让他如瓷的皮肤变色,反而为他更添了一些韵味,那举手投足间的风仪,让柳苏蔓再也想不起,襄阳那个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白衣少年,只有面前这个王者归来的战神,他在马上,俯视万民,而她只是他眼睛里小小的一点,记得,那双眼睛曾注视着她,里面只盛着她一个人,比日月更闪耀,柳苏蔓的心狠狠的钝痛,她看清了周围年轻女子的紧张与含羞脉脉,她当然知道那些代表着什么,曾几何时,她也曾用那样的眼神,开心的注视着马上的男子。

  苏瑾皓眼神微眯,他当然感觉到了旁边柳贵妃的情绪变化,不过捏,他是很宽宏大量滴,自从亲自确认了自家娘子的性别,他对当初封柳贵妃惹娘子生气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后悔,所以对某贵妃就随便她了,可另一方面,某皇帝虽然确信娘子已经是自己的了,可这么多人看着自家娘子的感觉还真是不爽,幸好不是女装,苏瑾皓想象了一下,如果某小女人穿女装的情况,于是,脸瞬间变黑了,千思万绪汇成一句话,快点娶回去藏起来~

  骑在马上的郑多多,在众人眼光的注视下,心思也是百转千回,用一句话来说便是,死苏瑾皓!

  干嘛带这么多人出来接,害的老娘现在这么尴尬,在这么多人眼神的包围下,有一种耍猴的赶脚,而且随着越来越近,人群竟是越来越安静了,郑多多愈发无地自容,这么多人如此深情的望着自己是咋回事,再看看一些少女含羞带怯的眼神,与红彤彤的面颊,再瞅瞅自己浮夸的造型与招摇的排场,郑多多郁闷,我特么的这都是在干些什么啊。

  距众人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郑多多下马,拖着沉重的身躯,步行到苏瑾皓面前,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微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瑾皓装镊样的扶住她装镊样要跪的身体,笑道,“孟爱卿辛苦了,孟爱卿真是我苏国的功臣啊。”

  郑多多心里没好气道,你也知道我辛苦啊,身体上暗自将重量转移到苏瑾皓扶住自己的手上,脸上却是挂着与苏瑾皓如出一辙的假笑,“微臣不辛苦,主要是皇上领导有方,决胜千里。”

  苏瑾皓感觉到手上的重量,心里暖暖的,用力扶住,这可是自家娘子,可不能摔着,毕竟谁家娘子谁心疼啊,郑多多的话对苏瑾皓来说是极为受用的,自家娘子夸自己领导有方,“爱卿太谦虚了。”

  郑多多一滞,爱?卿?,是啊,好像某皇帝都还没有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自己就稀里糊涂的上当了,好像忒亏了一点儿。

  “李太师,陈丞相,唐尚书…。”郑多多同官员们打招呼,各自分别寒暄几句,郑多多左看右看,怎么没看到祖父祖母爹娘妹妹呢,这有一个也行啊,一个也没有,也太伤人了。

  苏瑾皓看出她的失落,“他们还没赶回来。”

  没赶回来?自己寄信是寄到将军府的,如果不在没来也正常,毕竟到了将军府再转送他们手里,再赶回来,好像不太可能。

  郑多多点点头,苏瑾皓微笑...[,!]

  (着看向各位大臣,“孟丞相车马劳顿,等他回去休整一日,明日我们再在宫里举行晚宴,庆祝凯旋,众爱卿,以为如何?”

  大臣们纷纷附和。

  “既然如此,各位大臣今日也累了,都先回去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外围的百姓也纷纷跟风跪倒,一时跪成一片,郑多多无语,这会不会太高调?

  一坐上苏瑾皓的马车,郑多多忙携下身上笨重的铠甲,“这什么破铠甲,这么重,穿上怎么打仗啊。”

  “娘子看到为夫迫不及待要宽衣解带了?”苏瑾皓笑道。

  郑多多刚才看见柳苏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若不仔细看还真没认出来,一想到苏瑾皓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是这个样子,心里就更窝火,现在便全撒在苏瑾皓身上了。

  苏瑾皓一看自家娘子的小委屈模样,十分心疼,“今天是我考虑不周。”一边说一边轻轻捏郑多多的肩。

  郑多多顺势靠在苏瑾皓的身上,两颗小虎牙轻咬他的肩膀,苏瑾皓一笑,“娘子,小心牙。”

  一看他这副样子,郑多多的气也消了。

  苏瑾皓搂住怀里的人,才分开几天,每一天都想的发狂,她不在身边,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思,“可有想我?”

  “没有。”

  郑多多的声音闷闷的。

  苏瑾皓挑起郑多多的下巴,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真的没有,嗯?”

  说话的热气拂在郑多多脸上,直觉得痒,郑多多微微侧脸,“没有。”

  “看来得给你点儿教训。”话音落,苏瑾皓覆上郑多多的唇,身体是诚实的,几天未见,两个人的思念早已弥漫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一挑起,便有一发不可收拾的燎原之势。

  唇齿相依,苏瑾皓狠狠的蹂躏,霸道而又野蛮,像一头不知餍足的兽,这与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温柔大相径庭,郑多多只感觉被夺走了所有的呼吸,所有的感觉,手不由自主的向上,勾住他的脖颈。

  苏瑾皓看着面前眼若星辰,脸色嫣红的女子,呼吸沉重,眸色变得暗沉,若不是地点不对,真想现在就办了她,随即苦笑,这是在惩吩己还是在惩罚她啊。

  郑多多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大脑微微转醒,感觉到自己被紧紧的束缚在苏瑾皓的怀里,十分不舒服,开始挣扎。

  苏瑾皓一颤,轻拍怀中不安分人的娇臀,声音嘶哑,“别动。”

  郑多多一惊,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听话的安静了。

  “真没想我,嗯?”苏瑾皓又重拾刚才的问题。

  郑多多就是不想回答,便沉默了。

  苏瑾皓轻叹一声,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想你,从离开你的那一刻开始。”

  那天早上,苏瑾皓醒了之后,看见身旁的郑多多,便想到最幸福的大抵如此,她美丽的睡颜,让他不忍离去,窃了一通香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郑多多委屈道,“我醒来都没看见你,你就走了。”

  每当她露出这个表情,苏瑾皓的心就难受的很,就像母后以前养的那只猫害怕被抛弃的样子,“因为我不忍心叫醒你。”

  本来开始只是开玩笑的,可是苏瑾皓心疼的样子,让郑多多真的委屈起来了,觉得自己特有理,决定要将矫情进行到底了。

  “那你也要叫醒我,告诉我你要走啊,不然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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