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时间在寂静无声中飞速流逝,黎明的晨曦很快照破了薄雾,离洛他们也早早起身,打算离开这里往皇城进发了。
“老夫还有事抽不开身,就由小女代替自己为各位送行了,还望各位不要见怪!”柳堀河对着即将离去的众人拱手说道。
“族长过谦了,能够庇佑我等这些时日,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我们又怎么能够强人所难还要您亲自送行呢?”幽玉很是恭敬地欠身道。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再客气了,我们快点走吧!”柳菲笑嘻嘻地拉着他们便往外走,看起来还是兴致勃勃,毕竟难得有这样光明正大出行的机huì。
柳堀河望着自己大大咧咧的掌上明珠,唯有担忧地摇摇头道:“你们一路小心,我就不送了。”
离洛他们都是点点头,微xiào着和柳堀河道别了。
几个人也没有怎么耽搁,直接走向早就等着他们的英招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虽然说距离皇城已经很近,但是没有妖兽代步的话,还是要走上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在皇城之中又有着一些很不寻常的规矩。
坐在英招兽身上抵御着迎面而来的巨风,柳菲对着旁边英招兽上的离洛他们问道:“你们知不知道皇城有什么规矩?”
对此,离洛他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于是,两人只得摇摇头询问柳菲。
“在皇城之中,规矩有无数条,但是,最最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千万不可以御空而行!其他的规矩坏了说不定还能够有一线生机,但是要是有人胆敢在皇城御空而行,绝对会被所有人攻击!无论是军队还是平民,对于御空而行的人都可以进行攻击。哪怕是人皇本人,都不能坏了这条规矩!”柳菲对着两人嘶吼道,要是说话声音太小,话语就会被呼啸的风声淹没了。
听到这样的规矩,离洛他们也是有些吃惊,看起来为了防备敌人大举入侵,人皇还是下了一番功夫,要是有人胆敢飞到皇城的上空,这种无差别的攻击多多少少都会对入侵者造成一些压力。
“所以我们必须得在皇城外围下降咯?”离洛对着柳菲大声吼道。
“对!就在前面,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剩下的路你们就自己走了!”柳菲点点头任凭大风将一头乌黑的长发悉数吹拂到自己身后。
透过不太刺眼的阳光,离洛他们对着柳菲点点头,就算是作别了。英招兽缓缓降落,离洛他们便纵身跃下英招兽的脊背。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不远送了。”柳菲面带微xiào地盯着离洛等人,丝毫没有小儿女之间作别的那种不舍,更多的还是洒脱。
“知道了!再过几个月不是就要参加大陆会武了吗?我还期待着你能够把我打飞呢!”离洛脸上洋溢着阳光一般温暖的笑容对着柳菲说道。
“那好,到那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你可不要跪地求饶!”柳菲颇有些自豪地斜视了一下远方,扬着嘴角说道。
“嗯!我等着那一天!”离洛点点头道。
“那就暂shí作别了!”幽玉对着柳菲拱手说道。
“多谢柳小姐近日的款待了,还请再代我为令尊好好感谢一番,小女受用不尽!若非前辈慷慨,我族不知道要多少时日才能够兴复,前辈的大恩,小女无以为报!”青玄也是十分诚挚地对着柳菲躬身说道。虽然青玄也不傻,知道柳堀河实在拉拢她这个隐形的强者,但是能够将自己的身份抛诸脑后,并且奉上这等厚礼,不能不算是一份恩情!
“在下也要感谢城主大人的救命之恩,若非是城主大人出手相助,想必在下已经化为一堆枯骨。城主大恩,在下铭记在心!”即便是想来冷漠的凌城绝也欠身道谢。
柳菲只是淡然一笑道:“那都是他自己的选zé啊,你们是我的朋友,他愿yì付出这些来帮助你们,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选zé。所以你们也不用太过感谢,要是我遇到什么困难,你们也会一样倾力相助不是吗?”
众人缄然,顷刻又淡然一笑。再无话语,柳菲已经转身离去,只留给大家一个背影。这个女子真是与众不同,虽然不像一般女子一般温婉如水,但是却有一种卓尔不群的气质,也正是这份气质,让多少少年望而却步。
几人转身,望着眼前的护城河以及桥那头的高耸城墙,踟蹰不前。
护城河散发出的醇香在提醒大家,这水还是澧江水。宽广的大桥用坚实的青石建成,就算是千人同时渡桥也不会有什么压力,桥上有皇室的禁制,要是敌人强行渡桥,桥面便会立即崩塌。想要飞渡护城河,后果可想而知。或许正是这样安全的防御措施,城门下披坚执锐的士兵都显得有些懒散。城内是一个叫做板桥镇的小镇,小镇很祥和,大家也不愿yì随时将自己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城门之内,一个小驿站的马厩旁的粮草垛上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光头。马厩之中除了一匹瘦马就只有一个凶神恶煞的丈二大汉以及一个身材瘦小的小个子。大汉看起来有个三十来岁,一身青黑色的长衫油油腻腻的,看起来永yuǎn也洗不干净,一脸蓬乱的胡须让人看不清他的口鼻,圆睁的怒目似乎随时都会喷发出炽热的火焰。身旁的小个子看起来不过十来岁,面带阴翳笑容的他蹲坐在一旁的木桩上,原本还算是清秀的面容因为久未洗漱变得很是污浊,蓬乱的头发像是鸟儿弃用的旧巢一样乱糟糟的。
这两个人就守着粮草垛上熟睡的光头青年,审视着来去的行人。自以为很是霸气的他们,在行人眼里却像是几个白痴一样。
“你看看那三个神经病,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游手好闲。”一个行人对着旁边的友人耳语道。
“谁说不是啊?整天凶神恶煞的,还以为能够唬到人,其实就是三个白痴。”旁边的人也连声符合道。
“奶奶的,这群人怎么这般聒噪?老子就是睡个觉也招惹到他们了?刚才也是,洗个澡也被这群人指指点点,有病啊!”原本还打着鼾的光头一跃而起愤愤不平地吼道。
这个年仅二十的少年看起来是一个十足的恶棍,光头上一道蜈蚣一般的疤痕从左眼眶蜿蜒到了后脑勺,看起来甚是骇人。他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再审视着众人,紧凑的五官像极了一头嗜血的妖兽,这样的家伙分明就应该在战斗中冲杀,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安于这么一个小小的马厩。
“老大,这些人总是说三道四,我们要不要教xùn他们一下?”丈二大汉捏紧了婴儿脑袋大小的拳头问道。
被称作老大的光头少年摆摆手道:“说你就没长脑子,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动手打人呢?正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个两个人说我坏话我就去打他堵住他的嘴,所有人都来骂我,我又能够如何?”
大汉摸摸脑袋,作出一知半解的样子道:“老大说的话我也不太能懂,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鬼士,你跟他说。”少年双手枕着后脑勺再一次躺倒在草垛上。
被称为鬼士的小个子少年点点头道:“屠夫,你跟着老大这么久还是没什么长进啊!我们当然是该吃吃,该睡睡,该干嘛干嘛,干嘛理会一群苍蝇?”
屠夫点点头道:“知知道了。”
光头笑笑,不再说话。他又想起了一个时辰前自己的恶作剧般的行为,当着街道上众人的面,把自己脱个精光,然hòu跳进澧江之中将自己清洗干净。这般行为,恐怕放眼大陆都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为什么?就因为那些人拉不下脸,只有这个光头小子,完全不顾脸面什么的,能够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然hòu做自己想做的事。虽然很多人朝他扔臭鸡蛋、烂白菜、番茄什么的,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在乎。街道上来往行人不少,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年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一个疯子,不仅自己疯,还把镇子西面的孤儿和镇子北面的屠夫连带着给害疯了。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家伙虽然年轻,脑子也有点问题,但是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尊阶强者,所以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有几个生面孔进咱们镇子了!”鬼士一眼便从人群中辨认出第一次进入皇城的离洛等人。这是他特有的本事,无论是人还是事物,他都能够做到过目不忘。
“怎么?我们要去探探虚实吗?”屠夫有些激动地问道。
“不急,他们这些人来了会不去那里吗?我们有的是机huì好好查查他们的底细。”光头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自xìn的笑容道。
“我逆潮生行事,从来都是从容淡定,怎么可能因为几个生人改biàn?”光头少年再一次倒回草垛之上不再理会离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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