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可能的话,自然是要进去看一下的。”
自从当初逍遥跟他提起了天缘秘境的事情,张昊旻便从此对天缘秘境向往已久,若不是碍于天缘秘境并不是固定的,不然他早就已经去了。
如今,天缘秘境既然已经开启,他又怎么可能错过机会呢。
“归虚境以下进入到天缘秘境当中,不要说从中捡到什么宝贝了,就连保命的实力都不具备,王爷你着实没有必要去冒这般风险。”
张昊旻如今可是大安自在王,又是圣人的徒弟,而且身边还有仙人相助。
依照他这般显赫的身份,纵使想要那些绝世宝物,也不过是说说话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非得承担有可能送命的风险。
更何况,单就张昊旻手中的那把仙剑,便已经是世间难寻之物了,还要进去找什么?
若是这事放在以前,黄粱对此不仅没有半分的意见,甚至还会举双手表示支持,毕竟张昊旻可是压在大安皇室上的一块大山。
而现如今,这事已经有所转折,张昊旻也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这对于黄粱的未来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所以他才会如此劝说张昊旻进入到天缘秘境,一旦真的发生意外,那可是不小的损失。
“我又不是一定要进去,不是说这次天缘秘境的出现有古怪嘛,先看看再说。”
“无论这天缘秘境是个什么样子,最好都不要进去。”
黄粱的神情异常凝重,对于这天缘秘境中的危险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而且,即使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这天缘秘境中的危险便已经达到了非常恐怖的程度,进入其中的人甚至十之八九会再也出不来。
更不要提,如今这天缘秘境还颇为古怪,里面会变成什么样子,一切未从可知。
“瞧把你给吓得样子,那天缘秘境里面真有那么危险吗?”
“这事我还能骗你不成,当年我可是在里面吃过大亏的,真的就差那么一点。”
黄粱见张昊旻半信半疑的模样,于是便将当年的故事娓娓道来。
当时,洛国对于大安的战争还没有爆发,只是初见矛头,双方的关系还都处在颇为紧张的时候,天缘秘境却悄然出现了。
那一次天缘秘境进入的限制,在归虚境及归虚境以下境界。
不过好在,黄粱当时的境界正好卡在即将突破到合身境的边缘,再加上又屡次尝试突破无果,于是他便决定进入到天缘秘境中试一试。
一来,他的境界在能进入到天缘秘境的人中最高,有较大的生还可能。
毕竟在天缘秘境当中,危险的可不只是里面的各种妖兽,以及层出不穷的陷阱,最可怕的还当属一同进入到其中的淘宝人。
所以境界高,则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二来,这天缘秘境中危险重重,深入其中能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压迫感,从而激发出本身的潜质,帮助更快的突破到合身境的境界。
最后,他也抱着能从中找到一定宝贝的想法,想要试一试。
于是黄粱在做好了各种准备之后,便信心满满的进入到了天缘秘境当中。
因为他知道其他淘宝人会比天缘秘境更加危险,所以他在进入到天缘秘境后,便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开其他人,慢慢摸索着往天缘秘境中深入。
然而,天缘秘境中那些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可不是吃素的。
黄粱才进入没过多久的工夫,他便在其中迷路了,也因此一下子慌了神,像是一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不知不觉中闯进了一处陷阱。
等到他发觉事情的不对劲,准备御剑离开的时候,陷阱被触发了。
随着一声轰然的炸裂,方圆几里的妖兽瞬间便蜂拥而至,所幸他当时还身处天缘秘境的外围地带,妖兽的实力并不是太强。
不过,纵使如此,那也架不住妖兽如此之多的数量。
于是在子母戒中的符纸全部用尽,就连心神都快消耗的差不多的情况下,有位好心人选择出手救了他一命,从而才从天缘秘境中逃了出来。
而那位好心救他的人,正是他如今的夫人,也是上一任国师的女儿。
“哈哈哈,那你这可真是以身相许啊。”
听完黄粱简单的说完,张昊旻不免哈哈大笑起来。
人家姑娘好心救了他一名,结果反而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这可真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可不能这么说,她那是被我的魅力所吸引,所以才忍不住出手救我的。”
“呸,你这家伙说这话也不觉得害臊。”
张昊旻忍不住调侃起来,他真是没有想到,黄粱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我又没有说错什么。”
其实这一点他还真没有说错,黄粱年轻的时候,倒是生的颇为俊俏,也就是这些年当上了大安国师,随着事务的愈加繁忙,才会显得苍老许多。
若是仔细瞧他的模样,多少还能发现一些曾经的痕迹。
“那你是不是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进到天缘秘境过?”
“没过多久,我便突破到了合身境,然后便再也没有进去过。”
黄粱就算是没有突破到合身境,那他也不会再进入到天缘秘境中的。
毕竟那妖兽蜂拥而至的场面,早就已经将他给吓破了胆,甚至有时候夜里做梦都还能梦见当时的场景,差一点就命丧妖兽之口。
“切,你这点芝麻小事,离我师父跟我讲的要差远了。”
“叶真人的实力那可是有目共睹的,我与他肯定是万万比不得的。”
对于叶玉凌那个变态的家伙,黄粱是打心眼里佩服。
在叶玉凌年轻的时候,他可是整个大安国的骄傲,甚至当初崇拜他的人,远比如今遥南七仙子加起来还要多,而黄粱也是其中的一个。
无论是他直入天缘秘境的深处,喝到了传说中不老泉的泉水。
还是他通过了遥南派岭南宫的考验,迎娶当时遥南派中最为美貌的韩芷兰仙子,皆都让当时的人们由衷的为此而赞不绝口。
纵使至今,叶玉凌所创下的记录一直都无人可以将其打破。
所以张昊旻拿这样一位堪称变态一般的人跟他比较,他没有丝毫的不服气,甚至内心中还对此表示十分的认同。
“唉,你们俩同样都是圣境,而你竟然还如此怂,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黄粱的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叶玉凌可是张昊旻的师父,若是他敢有丝毫不服气的话,恐怕张昊旻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这神驰境还和神驰境不一样呢。”
听到黄粱这么一说,张昊旻不免闷声直乐呵。
他虽然还在神驰境的境界,但是完全不能按照常理来分析,简直就是一个异类。
由于太子府并不在皇城之中,所以他们从皇宫出来之后,并没有在皇城当中耽搁太多的时间,只是顺便去自在王府看了一眼新上任的桂磊。
随后,三人从皇城中出来,直奔位于东城的太子府。
“这太子府为什么不直接设在皇城之中?”
最初前往太子府的时候,张昊旻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也并没有感到疑惑。
但是,如今的他早就了解了建安城中的布局,身为大安太子的南立,府邸却没有设立在皇城当中,没有蛊面军的保护,着实增加了一定的风险。
也正是因此,张昊旻才会有些疑惑,南立那家伙应该没有那么傻才是。
“这里面有太多的牵扯,三言两语的根本就说不清楚。”
“那你就长话短说,尽量简单明了的说一说。”
黄粱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张昊旻这家伙竟然还要继续追问。
这有关皇室成员之间的事情,本身便是极为忌讳的存在,他不过是一个国师而已,又怎能到处散播其中的消息呢。
于是,面对颇感好奇的张昊旻,黄粱只得摇了摇头说道。
“太子为了能讨个清净,所以才将太子府给搬到了东城来。”
黄粱这解释倒是真简单明了,气得张昊旻是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还说此事牵扯众多,如今竟然一下子变成了讨个清净,这其中所隐含的内情是一个也没有讲,张昊旻又怎么可能会就此罢休呢?
“嘿,你这家伙是在故意耍我是吧。”
“这哪能呢,我说的可都是事实。”
“那这里面可否有什么隐情之类的事情,比如与其他皇子的矛盾。”
“我只不过是个国师,上哪儿知道那么多的消息。”
尽管张昊旻都已经把话说的很是明显了,但是黄粱却并不想说。
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那只不过是知道罢了,可若是将其说出来议论,那可是触犯大安律法的事情,他作为大安国师,又怎么可以知法犯法呢。
“太子府搬到了东城,这么大的事情,你可别跟我在这儿耍什么花腔,赶紧说。”
张昊旻才不信什么国师不国师的,他认定黄粱一定知道点什么。
他现在之所以前往太子府,可不只是因为南立今早上到迎春院去请他的缘故,更多的还是他想要借此挑起南立与四皇子之间的事情。
若是南立与四皇子之间本就有什么仇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皇城里的府邸占地太小,所以太子便将太子府给搬出了皇城。”
“你还跟我在这儿耍花腔是不是,怎么?你觉得我脾气好了,便感到有恃无恐了?”
张昊旻的脸色一下子板了起来,明显对黄粱的虚与委蛇很是不满。
若是南立那家伙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府邸不够大,所以才搬出了皇城,那张昊旻还真有些看错了人,如此意气用事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成事?
黄粱在瞧见张昊旻的脸色之后,赶忙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
“这件事还有些不太好说,毕竟牵扯到皇子之间的矛盾,身为臣子可不能到处宣扬。”
“皇子之间的矛盾?那你快说来听听。”
若是这事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张昊旻那还就没有多大的兴致。
然而,黄粱这都已经明确的点出来了,南立之所以将太子府给搬出皇城,其中与皇子之间的矛盾有关系,他又怎么不能兴奋?
按照目前皇室的局势,众皇子中能对南立造成威胁的简直屈指可数。
四皇子坐拥大安近乎一半的势力支持,其实力远远不是南立多能对付的,至于那位八皇子,他顶多与南立五五开,断然达不到将其逼出皇城的程度。
所以,这其中的隐情肯定与那位四皇子有关系。
黄粱左右权衡了一下,反正有张昊旻这个大靠山在,再加上又是张昊旻非要问他的,所以他便也不再有所隐瞒,对张昊旻说道。
“当年四皇子派人推了太子府的墙,并且还扬言要扩建四皇子府。”
“他一个皇子还有自己的府邸?”
“这不是因为朝中有众多的大臣支持他嘛,所以陛下便赏赐了他一座府邸。”
张昊旻的眉梢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这简直太过狗血了些。
天授帝作为当朝天子,有大臣选择去拥立他的儿子为帝,这完全就是对皇权的挑衅,甚至毫不客气的说,这与谋反又有什么区别?
洛国如今的那位顺帝,不就是通过众位臣子的支持,从而成功逼宫谋反的嘛。
可是天授帝不仅没有吸取到洛国的教训,对这种等同于谋反的行为进行打压,甚至还变相的对其鼓励,真是让人无法理喻。
他先前还一直认为天授帝这家伙算计很深,没想到也有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这可真是够奇葩的,那若是满朝文武都支持四皇子的话,天授帝他是不是还要主动将皇位给让出来,直接立那四皇子做大安的新天子?”
“王爷,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怎么?就算是那老小子站在这儿,小爷我照样这么说。”
张昊旻可不在乎什么大安天子的威严,毕竟他连皇宫都敢杀进去,还怕这点小事?
若是天授帝真的敢因此而治罪他的话,那他完全不介意再杀进皇宫一次,而这一次他可不会再向先前那般心慈手软了。
黄粱被张昊旻这么一说,顿时噎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对于张昊旻的尿性,黄粱他是深有体会,若是有哪一句话说的不好,那还真有可能跑到天授帝的面前指着鼻子痛骂一顿。
“陛下如此安排,自然有陛下的深意。”
“屁的深意,他顶多是让儿子们为了那皇位而打成一团罢了。”
听到张昊旻的话,黄粱的眼睛不禁一亮,心中暗自佩服。
天授帝的意思确实如同张昊旻所说的这般,就是为了让他的那几个儿子斗起来的。
若是说的更准确一些的话,天授帝的目的便是借此来考验一下身为太子的南立,以此来证明他到底有没有资格来继承这个位子。
无论是四皇子,还是八皇子,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皆都是天授帝所默许的。
而目前的局面,也全都在天授帝的掌控之中,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必要担心会有哪位皇子因此来逼宫,逼他将大安天子的位子交出去。
倘若真有这么一位大傻蛋,那到时候他就会知道什么叫众叛亲离。
“王爷不愧是王爷,单就这般见解着实令我极为佩服。”
“见解?哦,这不过是早就被玩烂了的梗,简直没有丝毫的心意。”
对于黄粱的夸耀,张昊旻却显得颇为风轻云淡。
这皇室内的纷争变幻来变幻去,始终都离不开那把破椅子,倘若是读过几本史书,了解了几个王朝的兴衰成败,便也能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
臣子谋反、藩王作乱、百姓起义、皇子相残。
又有几个王朝是真的被敌国给踏破了国门而灭亡的?终不过是内忧导致的外患。
“你还没有说完,那太子府的墙被推了之后呢。”
“之后便是太子与四皇子之间产生了冲突,但是四皇子有朝中诸位大臣的支持,反倒在陛下面前参了太子一本,如此一来……”
黄粱对于这其中的事情其实了解的也并不是太多,所以也只是说了一个大概而已。
不过,至于南立与四皇子南柠之间的矛盾,张昊旻也大体的了解的差不多了,对心中的计划也不由得更是充满了信心。
既然南立与四皇子结怨已久,那这位聚贤居的掌事自然便是一份厚重的大礼。
三人一路很快便来到了太子府,经过太子府门房的通报,南立急匆匆的从里面赶了出来。
先不说张昊旻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黄粱还跟着一起来了,他身为当朝太子又怎么可能不亲自前来迎接呢。
黄粱可是天授帝身边的红人,几位皇子都想要将其拉拢到各自的势力当中。
只是黄粱一直也不肯表态,无论是谁他都表现的无动于衷,不过昨日夜里南立可是收到了消息,黄粱当街掌掴四皇子南柠,这可是一件大事件。
“王爷,国师,二位一同光临小王的府上,可谓是蓬荜生辉。”
“太子殿下客气了。”
张昊旻并没有接话说什么,反而是黄粱主动与南立攀谈起来。
他们一行人很快便进入到了太子府中,一路上南立打量了那位聚贤居掌事的好几眼,明显对其身份感到格外的好奇。
黄粱乃是大安国师,张昊旻又是更为通天的人物。
这人既然能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其身份恐怕也不容小觑,于是南立赶忙遣人去调查。
“你这太子府变化倒是蛮大,与上一次来可是大有不同。”
张昊旻先前毕竟来过一次,对于太子府内的布局还是多少有些印象的。
如今他再次来到这太子府,仔细瞧去,边边角角中似乎大有不同,最令其感到印象深刻的那片竹林,此时好像换了模样,品种有所不同。
“王爷可是好眼光,前几日府里进了刺客,虽没有伤到人,但却坏了不少东西。”
“哦?这太子府里竟然还敢来刺客?”
张昊旻听到南立的话后,不妙笑着瞧了一眼黄粱。
先前黄粱可是跟他讲了南立与四皇子的纷争,无奈退而求其次的南立,在失去了蛊面军的保护后,自然这行刺的刺客变得多了起来。
其实这刺客的身份根本就不言而喻,用后脚跟都能想到是谁派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黄粱才会站在后面,始终一言不发。
“这府里进来刺客,小王早就已经对此屡见不鲜了。”
南立的脸上不禁显露出一丝苦楚,似乎有一肚子的苦水无处诉说一般。
只是张昊旻才不愿意当什么垃圾桶,听南立跟他倾诉那一肚子的苦水,于是赶忙说道。
“既然你都已经习惯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额,王爷说的极是。”
张昊旻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可是将南立给噎的不轻,刚到嘴边的说辞又生生给咽了回去,这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黄粱在后面看着南立那吃瘪的神情,努力的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听说你今儿早上到圣贤居来找本王了?”
“王爷可是有所不知,小王为了能请到王爷光临寒舍,那可是左右奔走了一上午。”
“那你找本王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张昊旻再一次打断了南立企图倾诉的机会,直接便问起事情的关键。
此时南立的心里简直相当的难受,他原本想要通过刺客的事情,来试探张昊旻的立场,结果话都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噎了回去。
这次企图表达自己请张昊旻的诚心,又同样是无疾而终。
倘若是旁人让他如此难堪的话,他要么暗记于心、拂袖离去,要么便会当场勃然大怒。
可是这人偏偏是张昊旻,这让他对此毫无办法,只得乖乖的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小王有个不情之请。”
“哦?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假若那四皇子没有得罪张昊旻的话,对于这不情之请,张昊旻多半会给他噎回去。
既然自己都知道是不情之请了,那干脆就不要说最好,这样省的两人之间再多有难堪,反而让人多加为难。
不过,那四皇子可是得罪了他,他自然要听一听南立的如意算盘。
通过刚刚黄粱给他讲的那些隐情,南立的这个不情之请多半也与之有所关系,不然他还真没有必要特地来找自己。
毕竟熊宫野可是说过,南立为了等他可是呆坐了一上午的工夫。
“这,这还请王爷能借一步说话。”
张昊旻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有些话自然不方便公开谈论。
更何况,张昊旻的身后还带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他在没有收到对方消息之前,心里多少没有底气,又怎么可能当其面说什么呢。
“借一步?本王这走了一天的路,还是先喝口茶水再说吧。”
听到张昊旻这么一说,南立顿时有些尴尬的赔笑起来。
张昊旻他们这连屋子都没进,椅子都还没有坐下,在廊间便要说这些事情,多少有些不合礼数,实在是太过唐突了,于是赶忙说道。
“都怪小王心切,多有唐突还望王爷能有所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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