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的灵堂,自己的未婚夫护着一个哭泣的女子,指着自己骂道:“贱人,她穿红戴绿怎么了?就算今天是你父亲的丧礼,可她好心过来帮忙,你怎么还能说她?”
“你说她差点害你走火入魔?但你也不想想,你损失的仅仅是功力,但她损失的,可是最珍贵的爱情!”
“就算现在我跟你成亲,也不准你随便欺负她!”
想到自己未婚夫维护那女子,气得女子喷出一口血,悠悠醒来。
醒来后,看到自己躺在一颗大树下,旁边有位老者正在熬药。
女子忽然间感觉身后有点毛茸茸的,还有些刺人。她伸手摸了摸,听到身边“嗷呜”一声,立刻挣扎起来。
“别怕,我家虎儿不会吃人。”老者端着药碗过来:“你伤势严重,经脉损毁。老朽手中并无灵药,只能化几枚飞霞丹作汤,勉强帮你吊命。”
看到老者,面色苍白的女子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无须老人家费心,我的情况自己清楚。”
经脉损毁也就罢了,更关键的是气海丹田被剑气击破,本命剑胎已毁,再无修行可能。
可老者摇着头,还是把药汁灌下去:“姑娘如何称呼?”
汤水下肚,灵气还没聚拢便自动散开。
女子沉默一会儿,良久才道:“云嘉。”
“云嘉?倒是个好名字。”老者将药碗放下,出手帮女子修复经脉。
暗中,钧天仙灵:“任鸿,这名字绝对是假的。”
“嗯,猜得出来。但她碰到陌生人,不敢说真名,也能理解。只是——”
女子从水中捞起,神态狼狈不已。但从她的脸庞以及身材,可以想象是一位美女。
不过玄门仙子一个个青春常驻,很难看出她们的具体年龄。
但正常来说,肯定都比自己这个十八岁的帅小伙年纪要大吧?
任鸿手掌贴在女子肩头,无名指运转木灵剑气,配合青龙幻灵的生机为女子修复经脉。
而当察觉女子身上残存的真元属性后,仙灵忽然传音:“任鸿,你问问她,跟华山派是什么关系?”
华山,西岳华山?
华山位处太华山脉,亦是五岳派之一,西岳道派所在。
任鸿眯着眼,用老者沙哑的声音问:“姑娘修为被废,可从残留真元痕迹上看……你是华山派的人?”
云嘉神情一惊,稍后又带着些许释然。她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些许呆板:“如果老丈将我送至华山派,那些畜生可肯定会对你酬谢。”
心中,她哀叹想:如果真难逃一劫,或许也算是天意吧?只可恨那对奸夫**,没能提剑杀了他们!
老者摇头含笑:“如果你在华山派有家人,老朽多走几步路,奔波去华山送你回家,好有人照料你。如果你不想回去,那就算了,老朽还不至于拿一重伤之人讨人情。”
听到老者的话,云嘉鼻子一酸,眼眶溢出泪水。
深吸一口气,她对老者说:“我被仇家追杀,老丈无须帮我疗伤。我剑胎被破,此生再无仙缘。老丈便留我在此,了却残生吧。”
剑胎?
老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任鸿暗中跟仙灵交流:“道兄,你瞧她剑道修为如何?”
“华山派有个屁的剑道!”
“千余年前,太华帝君在时,还能称作绝顶剑仙。可他飞升后,八大神将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是这样吗?”
可任鸿心中的念头仍未打消。不论如何,修行剑道的人战斗经验都比他丰富。培养成本上,不知降低了多少。
见老者沉思,云嘉又开口:“老丈可知太华玉剑的传说?”
“太华玉剑,天下九剑之一,当然听过。”
西岳华山一脉和南岳、北岳传承都有不同。
华山派尊早年飞升的太华帝君为祖师。这位祖师飞升前,曾留下一口太华玉剑。凡元神真人执掌此剑,即可获取道君之力。
因帝君飞升前,并无亲传弟子,只有一些玉华府神将。这些遗部遂建立世家,将太华玉剑在八大家族轮流执掌。
这些事,是任鸿从玉虚上人推测的大衍算盘中得知。
“他们追杀我,倒不仅仅是为了太华玉剑,更是为了帝君昔年的玉华密藏。”
太华帝君本是一介散仙,后来建立西岳玉华神府,自封帝君神祇执掌一方。彼时还是北斗派执掌玄门,立北极神庭执掌中土。
太华帝君能以山神之尊执掌香火,抗衡北极神庭,足见其威势。
可惜太华帝君飞升早,在魔教开始跟北斗派争斗时,便飞升离开。玉华神府八大神将各建世家,成为西岳华山派前身。
历经魔劫后,华山派上只剩五大世家。
“姑娘是华山派世家弟子?”
云嘉姑娘幽幽一叹,并未提及自己到底出自哪一家,只道:“破家之人,如何还是华山弟子?”
她不愿多言,闭口不语。
但钧天仙灵暗中推算,对任鸿说:“嘿,我算出来了。她是澹台家的人。”
“如今五大世家,唯澹台家气运衰败,恐怕再过几天,便只有四大世家。”
“澹台遗孤吗?”
看着女子,任鸿更动了心思,打算拉拢她加入莲花山,当自己仙府中的打手。
一个现成的剑修,肯定有丰富的剑道经验。自己只要帮她疗伤恢复修为,并规划修行路线即可。
他再度检查云嘉身体情况:“你气海丹田被剑罡击穿,下手之人极为果断。”
听到这话,云嘉面带恨意:“那是我未婚夫。他本是世家少主,和我从小定亲。结果爱上旁人,更在我父丧礼上大闹,害我走火入魔,废我剑胎道行。”
云嘉全盛期,是金丹大圆满层次的剑胎,只要一步就可跨入灵胎境。
想到那对贱人,云嘉心如火烧。恨不得立刻回去将这对奸夫**杀死。
任鸿听后,思索一会儿:“虽然丹田被毁,但并非不能修炼。”
“我还能修炼?”云嘉猛地抬头,直直看向老者。
“没有丹田,只是无法储蓄剑罡,凝聚剑胎。可人体百窍各有玄妙,不用丹田亦可修行。”
“姑娘,你听过‘指剑’吗?”
“指剑?以指代剑——您的意思是让我以十指为剑,储蓄剑罡?”
“十指连心,以指为剑,拟化丹田,必痛苦万分……”
云嘉干脆果断:“既然他们未断我十指,就是老天开眼,给我这复仇机会,区区痛楚算得什么?”
她挣扎着打算爬起来,背靠的白虎抬起头,拿尾巴帮她推了推。
云嘉跪在任鸿面前,行大礼:“弟子拜见师——”
“不忙不忙!”老者赶紧挥袖将她挪开:“老朽眼下不能收徒,你姑且老朽的养猫侍女。”
他指着云嘉背后的白虎:“稍后老朽要上京城,这小猫需要有人照顾。你随老朽行走,帮忙照顾小猫。”
“小猫?”
看着眼前凶猛的大虎,云嘉神情古怪。而白虎也颇为人性化地拿虎爪遮住耳朵。
成为任鸿坐骑后,任鸿拍板取名为“猫猫”,想到这名字,白虎自己都有点受不住。
可惜它横骨未曾炼化,尚不能言语。至于写字,作为一只文盲虎,它也无法写字反对。
于是,在任鸿的民主征询下,视作其同意。
“嗯,的确是一只小猫。”到头来,云嘉违心按照任鸿的说法,将眼前大虎称作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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