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聘礼呀,其实只是微不足道的几张纸而已,从那块石碑上拓印下来的东西,你刚刚能从镖局里发现不谐之处,不正是它的功劳吗?”
老妇微笑着,说出让顾判心中越来越冷的话来。
“老身很久以前便开始追寻它,近来才有了重要发现,只可惜,最后却没有找到实物,你说啊,这是不是件很恼火的事情?”
“这么说,镖局的人,都是你们杀的?”
“你说呢,姑爷?”老妇人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用几张废纸就能换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女,还有宅院和财宝,这让我感觉像是在做梦。”顾判的目光在两个少女身上来回巡梭。
“美梦哪儿有现在这般真实不虚,如此姑爷是答应了?”
“肯定答应啊,傻子才不答应。”顾判屈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脸上却露出些许为难的表情,“只不过,我虽然听说过碑文拓本的事情,但那东西却并不在我手上。”
“哦?你真的知道那东西的下落?”老妇人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的笑容都更盛了几分,一滴滴口水顺着她的嘴角落下,正好滴在茶水里面,荡起一圈涟漪。
“知道,但是我现在不能说,至少要等洞房之后才说。”
顾判看着两个少女,舔了舔嘴唇,“如果不能两个一起洞房,那至少也要先和一个成了好事才行。”
老妇人一摆手,“没关系,现在就让你们洞房,三人一起洞房。”
仅仅半个时辰后,顾判就已经坐在一床大红被褥上,面前缓缓走来两个身姿摇曳的少女。
在一般情况下,一个正常男人遇到这种场面,基本上都会热血沸腾,顷刻间化身狼人仰天长嚎,然后便是得陇望蜀全都要的404404。
但现在顾判却感觉自己的血很凉,从内到外都是渗人的冰凉。
尤其是两个少女一笑一冷,从头到尾几乎都没有变化过的表情,更是让他寒气直冒,如同置身冰窖。
表情冰冷的那个其实还好些,把她想象成传说中的冰山美女倒还能勉强接受,最可怕却是一直保持甜蜜微笑、眼神表情不动分毫的少女,几乎从根源上打破了顾判对美好初恋感觉的追求与向往。
“时间不早了,姑爷还是早些脱衣歇息吧。”
冷着脸的少女以冷冰冰的语气说出本该旖旎动人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别扭。
“入洞房腰里还佩着刀剑,这不合你们的规矩,姑爷还是把它解了吧。”另一个少女甜甜笑着,迈步靠了过来。
“不用。”顾判按住刀柄,“携刀佩剑入洞房,是有先例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孙尚香?”
两个少女站住不动,直勾勾盯着顾判,一言不发。
“没听过不要紧,读书少也不要紧,其实你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
她们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两具惟妙惟肖的真人蜡像。
顾判握紧刀柄,忽然间一个跟头从大红被褥上翻了下去。
“那就是,翻滚......暴击!”
噗!
噗噗!
这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两个少女依旧直挺挺站着,一个笑容满面,一个冷若寒霜,似乎那个男人拿刀刺入的只是一截枯木,而不是她们自己娇嫩紧致的身体。
但就在下一刻,两人的表情陡然发生了变化。
再也不是面具般一成不变的笑容和冰冷,而是同时化作惊惧,迷茫,以及不可置信!
轰!
她们突变的表情仅仅持续了刹那,整个身体便陡然化作飞灰散去,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咔嚓!
婚房的窗户被撞开一个大洞,那两个棉衣棉帽的童子速度快到简直无法看清,从洞中飞扑进来,一左一右刹那间已经贴近到顾判身边。
他们齐齐伸出双手,弹出来深青色的锋利指甲,如同刀刃划来。
速度太快,避不开!
这一瞬间,顾判遍体发寒。
就像深夜行走在乱坟岗中,忽然又撞上了什么东西,一头跌进阴森恐怖的墓穴之中。
哧!
刀锋般的指甲破开衣衫,毫无阻碍深入进去,刺进顾判腰部。
痛!
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痛。
整个人仿佛下一刻就要死掉的痛。
顾判猛地咬穿下唇,几乎是在身体本能的带动下又挥出一刀,刺进了其中一个童子的咽喉。
另一个童子眼神剧烈闪动,狠狠拔出双手,又再次狠狠刺下。
就在这一瞬间,顾判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熟悉却又奇怪的画面,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也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与精力,下意识地就完成了所有的操作。
噗!
几乎在十指利爪再次刺入顾判身体的同时,他手中的打野刀也斜斜向下,砍进了对方麻杆一样的脖颈。
两个童子一前一后,相差不过一个呼吸时间,尽皆化作飞灰散去。
顾判死死握住手里的兵刃,透过窗户上面的大洞,和佝偻着身体突然出现的老妇人对视着,心里却泛起一丝苦笑。
拼了命才做掉四个,自己还受了近乎致命的伤势,现在敌人的boss满状态出现了......
果然还是逃不掉一死吗?
早知如此,还不如干脆不去反抗,和那两个古怪的少女圆房得了!
虽然看她们看久了感觉无比渗人,但要是把两人的脸用红布蒙上,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虽然她们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最后他肯定也是难逃一死,而且大概率是极为凄惨的死法,但在死之前应该可以先爽上一把......
结果现在呢,他殚精竭虑将这些人分开,艰难克服软弱恐惧,下定决心要各个击破又怎么样,还不是难逃一死?
而且可以预料,整个死的过程不会特别顺畅。
刹那间,顾判心中转过诸多念头,眼看着窗外老妇人铁青的表情,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忽然间,一道暖流从握刀的右手升起,迅速游遍全身,将身心的疲惫一扫而空,就连腰侧一直沁人心扉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就在同一时间,他又感觉丹田处一股热流升起,化作一条细细的丝线,开始沿着特定的路线蜿蜒游动,所到之处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顾判一愣,眼神从右手握着的打野刀上面扫过。
嗯!?
这是?
这种感觉......
“你竟然,你竟然能杀掉他们!”
窗外老妇人阴森晦暗的声音打断了顾判的思索,她目不转睛盯着顾判,眼神中除了愤怒,还有着惊讶诧异,甚至是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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