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分明就是异类的生灵,竟然时刻标榜自己是温和良善之人,简直要让烈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还有它刚刚说的开空调,流量为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只有它们能掌握的,某种极为厉害的修炼法门?
应该是了,它刚刚进门时说冷,这才提到了开空调,也就意味着,开空调就是刚才那种能让人失去身体活气的寒意。
还有周星星大侠,这到底是一个人,还是类似于红衣新娘这般,是异闻角色的给自己取的某个称呼?
思来想去,烈阎只觉得自己一个头有两个大,最终还是只能暂时推测,周星星大侠和空调、流量一样,都是异闻之中很厉害的家伙,这是只有它们才能相互听懂的说法。
“若是我能活着出去,一定把这些内容第一时间禀报司衙,还要把它们的危险等级定得高一些,以免日后有哪个不长眼的同僚不小心惹到了它们。”
“还有,虽然今夜惊险万分,但收获却是不小,不仅仅从异闻口中听到了这样的秘密,而且还可以知道,在异闻角色之间,也是存在争斗的,甚至可以大胆去猜测,争斗,才是它们之间的非常重要的一环关系!”
烈阎在那里想着,忽然间,他发现屋子里的寒意竟然悄然消失不见,甚至还有丝丝缕缕的暖意,将他的身体包裹,有种很安心很舒服的感觉。
“它还真是厉害啊,如果不是它,我恐怕早已经死在这开空调的房间里了吧。”
“被一个异闻给救下了性命,这还真是……呵……”
烈阎叹了口气,困意再一次涌了上来。
他还是不敢睡,强自睁大眼睛盯着铜镜,不停地拿手在娇嫩的肌肤上掐出一条条血痕。
就当他几乎无法再忍受下去的时候,忽然间又是哐当一声巨响。
房间的门,再一次被踹开了。
顾判从外面进来,看都不看床上一眼,而是直奔那张固定着铜镜的梳妆台,一屁股就坐在了它前面。
“它也看出来这面镜子不对了吗?”
烈阎还是呆呆看着,忽然就有种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上一次自从顾判走后,他就有将这面铜镜毁掉,或者是搬出院外的念头,但却一直没有动作。
因为他不敢确定,当靠近甚至是触碰到镜子时,会不会再次引发什么不可预知的事件,将自己又一次陷入到如同之前那种危险境地之中。
因此只能是强自忍受着,不间断地观察着铜镜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
还好,这位“温和良善”的异类又回来了。
而且它一来就直奔铜镜,分明是要对镜子下手了。
就算这位可能也会把他给打杀了,但比起铜镜带给他的恐惧与压力,被这位一巴掌扇死,似乎也就变成了一种极其幸福的死法。
“看个屁啊,睡你的觉!”
忽然间,一道显得有些烦躁的声音响起,也让烈阎一个激灵,当即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许久,他又听到了桌子挪动的声音,然后脚步声响起,来到了床边。
它终于失去了耐心,要挥手杀人了吗?
烈阎刚刚握紧了短匕,就又听到让他感到惊讶的声音。
“别装睡了,你这头猪真的够了啊,现在把你那捅不死人的没用玩意收起来,过来帮我扶一下镜子,别在出门时让它被门框碰倒了。”
片刻后,烈阎站在门前,目送顾判扛着梳妆台远去,久久沉默不语。
它风风火火的来了,扛了张桌子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离开前,它甚至还对他说了一声谢谢,让他不要乱走,老老实实回去睡觉。
烈阎转身回到屋内,看着空了一大块地方的房间,一股奇怪的安全感倏然升起。
他还是不敢入睡,而是坐在床边,顺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想了下去。
或许,他之前的推断还不够深入,可以更大胆一些,想得再多一些。
在异闻之中,有可能真的存在对杀人不感兴趣,甚至是能够和人交流的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遇到类似这样的它们时,也许就有了可以腾挪圆转的余地!
更进一步去考虑,如果能了解到这类异闻的需求,那么,并不是没有可能和它们建立起某种形式上的同盟合作关系。
烈阎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双手握紧成拳,心中某个想法愈演愈烈,直至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绪。
不怕它们有需求,就怕它们不提出需求。
只要不是太过离谱的需求,就不信量大魏之人力物力,还无法结它们之欢心。
那么,有了利益关系的同盟一旦结成,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这些异闻就相当于和大魏绑在了一起,可以共同对抗其他异类,甚至可以利用它们那诡异难防的能力去开疆拓土,马上封侯!
………………………………
顾判认为这座梳妆台和铜镜内还是隐藏着没有被发现的线索。
但是,尽管他已经研究了很长时间,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距离有所发现最近的一次,就是他不久前来到四夫人居所的时候,感觉到了那种很熟悉的低温。
只是,之后就连这种现象也消失不见了。
不管是他装作离开,还是又突然杀回来,都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想了很久之后,顾判本着一种树挪死,镜挪活的奇怪想法,准备把这座梳妆台和镜子分别搬到其他夫人那里,去看看它会不会有反应。
反正距离天亮还有不短的时间,如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那就只好再将它搬回来,顺便一斧头砍死那位四夫人,之后再另想办法。
哐当!
大夫人的房间被撞开了。
顾判有些吃力地将梳妆台运进去,摆到屋内,自己则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以他现在的力量,桌子的重量倒是不需要考虑,关键是这玩意体积太大,一个人搬起来不好下手,还要顾忌不能把它碰坏,所以一路走来也让他感觉到了少许的疲惫。
大夫人在床上熟睡,这样的动静根本没有对她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就连睡觉的姿势都没有换上一换。
顾判坐在那里等了许久,打野刀凭空在手上出现又消失,如是过了至少一刻钟时间,他缓缓起身,搬起桌子,离开了这间卧房。
接下来是二夫人。
二夫人早已经在卧房里熟睡,就算是扛着梳妆台进去,也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同样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然后是三夫人。
三夫人的房间比起其他几个女人来,显得简单朴素了许多,不仅没有什么贵重值钱的家具物事,甚至就连装饰风格,也趋近于极简,看起来就像是最普通的百姓居室。
顾判将梳妆台丢在三夫人的床边,自己也坐在床沿,看看躺在那里熟睡的女人,再从铜镜中看看她的身影,就这样一直过了很长时间。
呵……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是傻人才会想出傻办法吗?
顾判又一次搬着桌子出门,抬头看看月色,现在已经临近四更时分,就算是冬天,距离天亮也就剩了不到三个时辰时间,那么,项举人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想到此处,他当即扛起桌子就走,一路来到了宅子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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