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是苦卒营……”林泽脸色有些难看。
有关于沈追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没想到,沈追还是被安排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林大哥。”沈追问道。“这苦卒营,很危险?”
“是非常危险!”林泽叹道。“苦卒营,是由罪犯、降卒、奴隶组成。”
“苦卒营、苦卒营……马前卒已经足够艰苦,还要在这前面加个苦字,可见是苦上加苦。”
“逢战必先、每退必后。每逢战事,苦卒营先上,一股脑的堆上去,消耗敌人的实力。”
“前有大敌,后有执法督战队,敢退者杀无赦!”
“一旦战事不利,需要撤退,苦卒营就必须留下殿后!”
“即便从大战中侥幸活下来,也不会获得军功。”
“而且进入苦卒营者,在这段时间内,只能接受征召任务,不得去接个人任务。”
“苦卒营不受征召规矩限制,只要在随机抽取的队列里,哪怕你前一天打完一场,只要没死,第二天哪怕再重的伤也必须上场!”
“这么夸张?”沈追脸色难看。按照这说法,恐怕这苦卒营死亡率不低。
“苦卒营,是一种惩罚方式,也是给那些犯了罪责的人,一丝洗刷罪名的机会,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林泽沉声道。“不过只要你完成一定次数的征召任务,就能恢复自由,重新分配到各军。”
“沈追。”林泽道。“原本只要你不在这苦卒营,我就可凭借权限,将你调入我的队伍,但是现在却不行,在你没完成征召任务之前,除了一军主将级别的权限,谁都不能徇私枉法去掉你这苦卒的身份。”
“我明白。”沈追深吸了一口气。想来,那纪亮还是抓了他那两件案子的痛脚,所以才会有这个结果。
林泽又道:“走,我送你过去。”
………………
九幽山脉深处,地底溶洞。
在这溶洞内,有一片岩浆沸腾的大湖,而在这湖中心,有一相貌刚毅,煞气腾腾的青年男子。
这男子浑身披着甲胄,唯有眼耳口鼻露在外面,周围的岩浆不时的荡起一阵阵火舌,袭向这中心处的人影,但临近这青年男子周围十米,却被无形的力量阻隔。
“再有两个月不到,这朵四品的燃火莲就要彻底成熟。”李乘风目光透过岩浆,看向那湖底下方。
在那岩浆下数十米深处,有一朵半青半红的九瓣莲花,上面的莲蓬有一颗颗晶莹透亮的莲子,散发着诱人的光彩。
“吼~”就在此时,那岩浆湖旁,有一只长着三头狼首,浑身赤色鳞甲的巨兽,也贪婪的望着燃火莲的方位。
“滚!”李乘风一拳轰出,岩浆面激起阵阵火浪,下一刻,那巨兽就直接被砸到了石壁深处,只留下一个偌大的坑洞。
巨兽呜咽着逃离,李乘风则是皱了皱眉头。
“这燃火莲接近成熟,吸引的妖兽也越来越多了,希望不要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嗯?”
李乘风感觉到自己怀中一道令牌轻轻颤动。
“大伯找我?”李乘风微微一笑。“想必是知道了我突破灵桥巅峰,来恭贺我的。”
李乘风很快拿起令牌,他进入武安军,得到家主助力也颇多,尤其是大伯更是全力助他,他也很感激。
“大伯,是我。”
“乘风……”令牌那边传来李明台有些嘶哑的声音。“乘风,先祖的真身被毁了。你弟弟也被人废了!”
“什么?”李乘风大惊。“大伯,你慢慢说。”
片刻后,李明台的声音再度传来:
“……县城境内的事,不用乘风你管,但那沈追,是害你弟弟的凶手!韦文河为了保他,将他举荐进了武安军。不过纪大人在他分配时做了手脚,他进入了苦卒营……乘风,你一定要为你弟弟报仇!”
“我知道了。”李乘风将令牌放入怀中,眼中露出丝丝凶光。“沈追?一个后天武者?”
想了想,李乘风又重新传讯,很快令牌那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将军,您找我?”
“刘河,本将要让你做一件事。”
………………
在沈追进入武安军苦卒营的同时。
万峰城,在一处巨大山峰的半山腰处,一个模样俏丽,身材娇小的少女正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处巨石后面。
少女手上的银色手镯散发出丝丝光芒,周围巡逻的军士一队队走过去,却丝毫没发觉少女的存在。
拍了拍高耸的胸脯,少女松了口气。随后眼珠滴溜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捂着笑了起来。
“龙叔他们肯定还以为我在府内呢,怎么着也想不到,我已经来到了万里之外,跑到武安军里来了。”
“……这次离开,应该能在外面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感觉到这里有我的机缘,在哪呢……”已经第数次离家出走的少女,开始陷入沉思。
两秒后。
“哎呀不想了,先随便走走吧。”少女顿时选定一个方向。
突然——
一道身影降临在少女面前,这身影的主人是个身穿全身甲的中年男子,鹰眼勾鼻,眼窝深陷。
“啊——”少女看清楚来人,顿时扭头就想跑。
“站住!”黑甲男子喝住少女。“萱丫头,见着长辈,也不行礼,成何体统?”
少女顿时苦着小脸,回过头来恭敬的施礼道:“紫萱见过兴伯伯。”
“这才像话。”男子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你怎么到兴伯伯这来了?”
“我、我……”
“又离家出走?”见少女支支吾吾,男子稍微一想,便猜出了缘由。
少女知道瞒不过这位关系亲近的长辈,只得有些丧气的点了点头。
赵兴打趣道:“萱丫头,你这次离家出走,可有点远,都跑到九幽山脉来了……咦,龙肖居然没跟在你身边?”
名为紫萱的少女连忙冲过去道:“哎!兴叔叔,别别别,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您可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龙叔!”
“这怎么行,你要是在我这出了什么事,龙肖非得跟我翻脸!”
“兴伯伯神功盖世,在您的地盘,我哪会出什么事嘛~”少女抱着男子的手臂开始撒娇。
“好好好。”赵兴无奈道。“答应你也不是不行,不过兴伯伯可不能帮你骗人,要是龙肖问起,我会如实告诉他,你在我这里。”
“真的?”少女顿时眼睛一亮。“您贵为武安侯,可不能出尔反尔!”
赵兴笑道:“小丫头,准备得挺充足啊,这么有信心龙肖不会问我到这里来?”
紫萱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赵兴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兴伯伯给你一块令牌,武安军内你可随意走动,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行,你也得答应兴伯伯一个条件!”
“您说您说,别说一个,十个百个萱儿都答应!”
“不能去危险的地方,更不能独自行动!”
“好,一言为定!”紫萱满口答应。
“既然如此,兴伯伯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了。”男子身形顿时消失,只是临走仍旧不忘再三嘱咐:“记住,千万不能去危险的地方,更不能独自行动!”
少女站在原地狠狠的点头,随后似乎确认只剩下自己一人时,便皱了皱鼻子。
“兴伯伯真是唠叨……哼!嗯?我的感应又来了……福源之处,在哪呢……”紫萱皱了皱眉头,良久,突然一愣。
“机缘在苦卒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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