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安似乎被人抽了巴掌,此事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甚至陛下上朝的时候,还请了宣平侯入内,好好与他约谈。
皇帝约谈完,太后又请他了。
宣平侯表示他也很无奈,谁能将他儿子脸打肿啊,他儿子功夫不弱啊。而且瞧着儿子当初回来,似乎还美滋滋的?
没错,是美滋滋的!
他当时记得很清楚。
他哼着小曲顶着一脸的青肿进了门,便走边哼,那语气格外欢快。
呵呵,能不欢快么?打一巴掌得了十五天,陆世子早就高兴疯了!
宣平侯将事情告诉太后,太后给了他一脚,非说世子被打坏脑子也不知道关心。气得太后连礼仪都顾不上了。
宣平侯唉声叹气的进了府门,连夜便将儿子招了进来。
陆封安脸上已经好了许多,回来和小厮一人一块冰,敷了许久才散了几分。
宣平侯仔仔细细的瞧了他的脸,真是怪事,他儿子眉宇间很明显的喜意啊。
“你今儿,很高兴?为何?还有你这脸,到底如何回事?”宣平侯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小厮站在世子身后,看吧?连侯爷都觉得你不正常了。
陆封安脸上喜色一敛,摸了摸脸颊,自己这么明显吗?
但是这不好说啊,自己突然绑定了那什么劳什子系统,还命悬一线,随时都能丢了性命。
说出去,也没人信。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当初,他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夜里却是好几夜都没睡的。
陆世子一直沉默着,他不知如何开口。
宣平侯带了几分怒意,你挨一巴掌还连带着我都受了气,这还不能说了?这京城,除了太子,谁还敢给你巴掌?
太子!
猛地想起太子,宣平侯突然变了脸!
“你说,他不说,你说!”宣平侯动了几分怒气。
小厮缩了缩脖子:“世子从挨了一巴掌回来,就这样了。”当时,他还瞧见世子摸着脸傻笑呢。
世子何止情根深种,完全是爱池姑娘无法自拔啊。
宣平侯脸色一沉,果然,果然挨了一巴掌!
太子!
“岂有此理!我陆家已经退到这种地步,还不让陆家好过吗!”宣平侯猛地一拍桌子,气得拂袖离去。
连儿子挨了打还要装作喜悦的模样,简直欺人太甚!
瞧瞧儿子都不敢露出愤怒的模样,这得多委屈?
瞧着宣平侯气得胡子翘起来,小厮摸了摸后脑勺:“世子,侯爷,似乎误会了什么。”
陆封安幽幽的看着他:“本世子,挨了一巴掌还满脸喜悦?”语气有几分危险。
“是啊,世子您今儿从挨了那一巴掌,嘴角就一直勾着。回来的路上还哼小曲儿呢。”就差挂上大红灯笼,您今儿有喜事啊!
陆封安喉咙干咳一声,竟然这般明显?
刚回到锦平院,宣平侯便赐了一堆的赏赐过来,说是给他补补身子。
陆世子一脸莫名,怎么挨了那丫头一巴掌,陛下也赏,太后也赏,父亲也赏,真是怪了怪了。
莫名背锅的太子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尖,天气凉了,该保重身子了。
此时的池家。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家宴,若不是池锦龄身旁空了两个位置,恐怕更真几分。
池锦龄一个人坐在下首,其余人坐在一团,好似一家人。
她就像个局外人。
但池锦龄并不在意。
“这什么啊,好油腻,看着都腻味。给你吧。不爱吃的就是你的!”池明扬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上面满是糖色,看着很是诱人。
直接放进了池锦龄碗里。
脸上还挂着几分嫌弃:“难吃死了。”撇了撇嘴,若是不知晓的,只怕都以为那是惯坏了的公子哥在欺负姐姐。
酥柔站在二姑娘身后,提起了心,深怕二姑娘没领悟到意思,当众摔碗。
好在池锦龄看了他一眼,还是夹起那块肉吃了下去。
不油腻不塞牙,肥瘦相间,最好的一块了。
三姑娘池娉婷看了她一眼,朝着弟弟一个赞许的眼神,池明扬笑了笑,低下头没说话。
“扬哥儿,不许胡闹。这是你嫡亲的姐姐,你是她唯一的弟弟,怎可胡闹!”朱氏淡淡的说了一声。
池明扬站起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应声坐下。
“龄姐儿如今年纪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了。在外不知何时得了那般多的老太君青睐,我们这做爹娘的竟是不知晓。”朱氏神色有些落寞。
池老爷一听,本来女儿得了各家老夫人垂爱的好心情,顿时淡了几分。
这丫头,素来与他不亲。
“你这孩子,便是我未曾生你,你却是老爷亲生的。咱们池家啊,就你们几个孩子,打断骨头连着筋,还得你们相互扶持才是。”
“听说各家府邸都邀请你过门一叙,下次啊,便把你大姐带上。她在京城颇有贤明,你在外行事可莫要得罪了人。有你大姐帮衬着,也是好的。”朱氏浅笑着道,这一刻,仿佛池锦龄是她亲女儿。
“你的身后有个穿着红色肚兜的孩子跟着。”池锦龄淡然一声。
朱氏一怔。
“我说,你的身后有个穿红色肚兜的婴儿跟着,头上还有个血窟窿,大概是摔伤了。”池锦龄默默道。
“啊!”朱氏尖叫一声,直接从座位上弹起来。
惊恐的看向身后,哪知正好瞥见一袭红色,直挺挺的便栽倒在地。
丫鬟拿着手中的红色腊梅,惊恐万分。
她似乎吓晕太太了。
池锦龄轻笑一声,站起身:“胆小如鼠。”
直接转身出门。
“孽女,孽女,你竟敢恐吓母亲!不孝女,不孝女!”池老爷气得眼睛发红,这死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池老爷丝毫没发现,此刻池娉袅脸色微白,眼神不自在的四处看,似乎也受到了惊吓。
她依稀记得,母亲当年那个刚成型的孩子便是男婴。
而且母亲给他穿上了红肚兜,脑门上还有个血窟窿。
池锦龄走在门外,面上带着浅笑。
她啊,从来就不是受欺负的性子。
不如,咱们好生玩一玩?
她越发觉得裴老夫人有意思,这玩耍小辈的兴趣,很值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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